“什么?航儿的伤不是还没好吗?他才不到十岁,怎么会这么早被拍卖?”
惊悚变成了愤怒,诸葛慕清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掌,同时人也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她虽然不十分了解这些事,但也知道,一般小倌都是要到十岁以上才会开始接客。
“听说是卖家特别关照的。”
“杨木华!”
诸葛慕清彻底愤怒了,不但一脚将梨花木椅踢到,而且还摔了梁少风的上好茶杯。
“那,那个,诸葛姑娘,你先息怒,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只要等下你弟弟被拍卖时我们将他买下就成了。”
“息怒个屁,杨木华这个刁妇,竟然敢这样对航儿,我真想现在就一刀砍了她。该死的。”
“是,是,那个什么杨木华真该死的。”梁少风点头附和。
“可是诸葛姑娘,现在不是你生气的时候,拍卖马上就要开始了,你现在应该冷静下来,其他的事都等到救出你弟弟以后再说。”
“嘭!”桌子也被诸葛慕清踢了一脚。
“嘭。”又是一声巨响,却不是东西被诸葛慕清踢到的东西,而是诸葛慕清重重跪在地上的声音。
“梁公子,请你等下无论如何都要救出航儿,事后不管你要让慕清为你做什么,慕清都定当二话不说。”
该死的,杨木华既然关照了要立即拍卖航儿,也一定关照了妓馆的老板别把人卖给她,现在她现在只能借梁少风的名义来买航儿。
“这是当然,我既然肯将诸葛姑娘从牢中提出来,等下就一定会出手救你弟弟,你快起来吧,地上凉。”
梁少风的声音不大,可是却很温柔,在这一刻及时安定了诸葛慕清一颗暴躁的心。
“谢谢梁公子。”
小半个时辰后,小倌拍卖会正式开始。
诸葛航被人抬上来时身上包着一块锦布,布色为大红,布料光滑到可以反射出大堂里的灯光,应是上等布料。
两个小厮将他平放到台上,下台之前将大红的锦布从他的身上一点一点抽离,不到半分钟,诸葛航便光果着身体躺在台上。
白天打诸葛航的家丁应该是受了杨木华的特别吩咐,打诸葛航时都发了狠,只见从脖子一直到脚踝,诸葛航的身上都布满了鲜红的血痕,且那些血痕道道都至少有半寸之深。
又想来是为了要某些变态客人的喜爱,妓馆的人之前也没有给诸葛航处理伤口,虽然血痕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可被打出来的肉却触目惊心,看得台下的变态客人一阵叫好,看得诸葛慕清一阵心揪心。
“诸葛姑娘,”
眼看诸葛慕清又到了暴怒的边缘,这时梁少风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放下手中的茶杯后便立刻覆上了诸葛慕清紧握双拳的双手。
“诸葛姑娘,镇定,现在切不可自乱阵脚。”
梁少风的声音很好听,就如奔流的波涛,有着奇异的安抚力量,一句话便将盛怒中的诸葛慕清给拉了回来。
重新坐下之后诸葛慕清又做了近一分钟之久的深呼吸,这才彻底冷静下来。
“谢谢。”从梁少风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诸葛慕清朝梁少风挤出一张比不笑还难看的笑脸。
“哦,不用,不用。”感觉到诸葛慕清的手已经抽离后,梁少风的脸再次无意外的红了。
一楼台上,诸葛航争开了双眼,抬头打量了大堂几圈,他的眼里出现了几丝迷茫色彩,应是在思索自己身处何方。
“啊!”可是,那迷茫却没有维持多久,几乎是不到一分钟,便骤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惊恐。
他还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可是台下那些人的眼神却让害怕,就如曾经诸葛耀看他的眼神一样:贪婪,恶心,令他作呕。
“姐……”抖了抖身子,诸葛航习惯性的想要喊诸葛慕清求救,可就在他开口的刹那,他便蓦然发现自己竟然什么也没有穿。
不仅如此,他还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痒痒的,很烫,感觉心口上有一把火在燃烧,喉咙里憋着一口气,想要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我……”
诸葛航的声音有些嘶哑,同时双眼里也升起了一层薄雾,像是泪水,又像是其他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总之看得台下的客人顿时一阵烈火焚身。
“尤物,真是尤物啊。”
台下,一位猥琐客人流着口水赞道。眼里贪婪的目光也愈发的贪婪了。
相比如台下那位客人的贪婪目光,诸葛慕清这刻的目光却像是利刃,布满了锋利的杀戮光芒。
“是药,该死的,他们竟然给航儿下药了。”
诸葛慕清一拳揍在木桌上。
“嗯。”
而梁少风却是再次红了脸。
与此同时,一位老鸨打扮俗到极点的女人走上高台,只见她先是抖了抖了她的水桶腰,后便谄媚的朝台下的客人抛去一个媚眼。
“各位客观,人你们都看到了吧?”
“看到了,看到了。”
高台之下一阵呼喊声。
“很好。”老鸨满意的露出一个笑脸。“这位小公子不但是个雏,而且还是个游雾,老鸨我敢保证,今晚买下他的人绝对不会后悔。”
话毕,台下又是一阵叫好声。
“咳咳,好了,现在开始叫价,低价是一百两,上下都不封顶。”
“好,我出一百二十两。”
“我出一百二十五两。”
“我出一百五十两。”
“我出两百两。”
“我出三百七十两。”
“我出四百两。”
楼下的价越叫越高,客人之间的叫喊声也越来越大,个个都想成为今晚的压诸葛航的那个人。
听着那些恶心的叫价声,诸葛慕清的双手紧紧的掐住身下梨花椅的手把,她咬紧着双唇,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冲楼去将那些人都狠狠的凑一拳。
“我出四百二十两。”
“四百五十两。”
“四百八十两。”
楼下的叫价又高了,梁少风看着嘴唇已经咬出血丝的诸葛慕清,眼里顿时闪过一丝心痛。
“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