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祺袔,我诸葛慕清虽不是最聪明的那个,但也分得出好歹,在梁少风心底是怎么看我的,你以为我会因为一的盛怒中的一言半语就信吗?
至少,他眼里的那些疼惜,我还是看得懂的。
不答半语,只是冷笑,诸葛慕清眼里的嘲讽和寒冷就如一盘冷水般从祺袔的头顶泼下,让他的愤怒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诸葛慕清!”在诸葛慕清就快奄奄一息的时候,祺袔终是放开了掐住诸葛慕清慕清脖子的手,他看着诸葛慕清眼里的冷意,忽然便觉得无趣得很。
“咳咳。”重新获得呼吸,诸葛慕清忍不住一阵难受的咳嗽。
“诸葛慕清,你就当真那么喜欢梁少风?”肯为了他负尽天下?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要了。“诸葛慕清,为什么,你选择的人会是他?”
没了刚才的盛怒,此刻的祺袔已经平静了下来,他直直的看向诸葛慕清,暗涩的目光中忽然间多了几份伤感。
呼吸缓过来之后,诸葛慕清也直直的看着祺袔,她看着祺袔眼里的伤感,之前心中藏着那些怨气,也在这一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如祺袔之前的盛怒那般。
“因为,”移开与祺袔对视的双眼,诸葛慕清轻轻一叹。“因为他就是他。”
“因为他就是他?”祺袔不解。
“祺袔,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可是,祺袔,你当真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情吗?”诸葛慕清问。
“那,情到底是什么?”如果他不对她的不是情,那又算什么?
“情,是无可奈何,是刹那间的心动。”诸葛慕清轻叹一声道,望向头顶的目光中,在这一刻多了几分缅怀的味道。诸葛慕清想起第一次见到梁少风时的情景,那时她看着他的一身白衫蓝巾,她看着他嘴角那笑若春风的笑,她听着他比溪涧中的潺潺流水还要动听几分的声音,心跳声,不自觉的加快了。
一见钟情,如果说以前的她比较信服日久生情的那种情感的话,那么,自从第一眼见到梁少风后,她便倾向了一见钟情这个词。
所以,即使当时她的根本看不透他,却依然愿意让他帮她,却依然在在以为自己死局已定的时候把诸葛航交给梁少风。
那时的她在想,即使真的就那样死去,她也要跟梁少风有牵连,这样的话,来世的时候她就理由去找他。
“祺袔,或许你是真的喜欢我,可是,喜欢一个人是要把那个人捧在手心里,是即使得不到,也要真心的希望他能幸福,是只要看到他的笑就会跟他一起笑,是不愿意看到他会伤心或者难过,是希望他是这个世界上笑得最真的一个。”所以,祺袔,你终究是错了,错了遇见我的时间,错了表达你喜欢我的方式。
梁少风他们找到诸葛慕清和祺袔两人时,秘洞的火折子早已熄灭,祺袔和诸葛慕清两人各站一边坐在地上,两人皆是望着头顶漆黑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慕清,你没事吧?”一见到诸葛慕清,梁少风便着急的朝诸葛慕清走去,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浅笑着朝梁少风点了点头,诸葛慕清答道。
“哼,没事就好。”祺岚冷哼了一声道。
出来秘洞之后诸葛慕清几人继续前进,一路上他们遇到了许多的危险,祺袔和方寒巾以及沈戎三人都受了伤,还好不是很严重。
就这样,在诸葛慕清他们估摸在神庙中走了大概三天左右之后,他们终于来到安置那只不规则耳环的后殿,一个布置与诸葛慕清刚进来的神殿差不多,但殿中的雕像却更大巨大,而且主雕像已经换成了那副手持长鞭的女雕像的大殿。
爬上雕像,祺袔将手中的耳环带到女雕像一只耳朵上,当这只耳环与女雕像另一边的那只耳环相互成印的时候,大殿内立刻升起一道祥光。
祺袔,不,从现在起,祺袔不再是祺袔,他是蓝原国的王——雪晴袔。
一个月后,诸葛慕清几人踏上了回大祺的旅程。
大景二十二年八月,京都。
诸葛慕清他们回到大祺已经三个月多了,这三个月来生活有喜有忧,喜的是自从蓝原回来后,祺景对祺岚的态度好了许都,不再像以前那样处处防着他,忧的则是二皇子祺崟向皇后说了他要纳诸葛慕清为妃,及梁少风和沈瑜两人马上要订婚了。
当然,梁少风和沈瑜的婚约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喜事,除了诸葛慕清。
诸葛慕清深知梁少风和沈瑜会将要订婚是祺岚在背后给梁连发(梁少风的老爹)施的压,也知道祺岚这样做一是为了让沈家也站到他这一边,二是断了她对梁少风的念想。
对于祺岚的这一举动,诸葛慕清虽生气,却找不到辩驳的理由。
京都,福来茶楼。
小巧的雅间里,诸葛慕清端在茶桌前,而坐在她对面的则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
“十一。”看着眼前的亮丽少女,诸葛慕清心情复杂的喊道。
时隔两年,祺家的人也回来了,当祺芸是当成京都最大青楼的花魁,并傍上六皇子时,祺霜则是直接找到了诸葛慕清,而其他的人则是在暗地里进行着一系列要找祺岚和诸葛慕清报仇的事宜。
祺霜他们的行动本就躲不过祺岚的安排在京都各个角落的视线,再加上祺芸每每在六皇子耳边吹耳边风,让六皇子在朝中找祺岚的茬,所以几乎是祺霜他们刚到京都,祺岚便知道了他们的整体计划。
只是,让诸葛慕清感到意外的,祺岚对此却是视而不见,也不知道是因为根本不把祺家的人放在眼里,还是因为他最近太忙,根本无暇顾及到祺霜他们这一边。
“慕清姐姐。”诸葛慕清面对祺霜时心情复杂,祺霜面对诸葛慕清又何尝不是,只见她轻轻的喊了一句诸葛慕清后便将头低了下去,双手紧紧的握住手中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