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百胜呢,哼。”木灵语轻哼一声,提起地上装着的她自制的橙色小旗的篮子,朝着人群中走去,一边分发小旗一边说:“待会儿拜托大家挥旗子帮橙色军团鼓劲儿!”
二人莫名其妙看着她的举动,眼里都是困惑,索性找了个地方坐下,待她发完了,张端睿招呼她坐过来,木灵语却摇头:“我还有事情要做呢,忙不过来。”
“你怎么那么多事?”张端睿皱眉:“你又不能帮着上场也去蹴鞠,安安心心坐下来看比赛就是了呀。”
木灵语仍是摇头:“我要做的事情,是鼓舞士气,振奋人心。”
张端睿还未说话,秦慕枫倒是开口了:“橙色军团?”
“嗯?”
“橙色军团,是说铁先生他们队么?”
木灵语暗道一声“秦慕枫好聪明”,大方地点头:“那是我们的队名,代表了我们整个队。给橙色军团鼓劲儿,便是给每位场上的队员予以鼓励。不多说了,道具上来了,我得去布置。”
看着木灵语匆忙跑去的背影,张端睿道:“花花肠子可真多啊。”秦慕枫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嘴角,道:“端睿,或许我们,都小看她了。”
“我可从来没小看她。”张端睿笑道:“想得出那么多花样来,在她的影响下,铁先生还能带领着汪胜他们到现在,可见也不一般了。”张端睿有些犹豫地望了他一眼:“你可想过,若是她那边赢了,接下来可就要与我们相对了。”
“那又如何?”
“慕枫,让她一次何妨?反正已经是通了,是否大通也没什么必要。”张端睿迟疑道:“可她不一样,我跟你说过了的,她指着这个摆脱那人……”他压低声道:“我估计她三百两银子也赚得差不多了,她可能并不是关心钱的问题,我瞅着她这样,倒像是想要尽心做好某件事一样,异常认真,投入的精力太多了……要是咱们赢了,会不会让她很伤心。”
秦慕枫面上的表情一滞,想到这些天远远见着她都是一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样子,还有那被烈日晒得有些黑了的肤色,心里顿时有些不忍。可让着她?要是被她知道了,定也不会认的吧。
秦慕枫缓缓摇了摇头,说:“就算我同意,你又要怎么与队里其他的同年说?”张端睿一愣,尴尬笑起来:“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而且,让着她……她知道了也不会高兴的。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用心要做好的事……”秦慕枫喃喃低语,隔得他那么近的张端睿也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二人说话间,木灵语迎上前方四人所抬的东西,放在中场的外边。红绸一拉开,众人顿时惊呼。
那是两面大鼓,牛皮缝制,下垫木板,鼓内中空。鼓两侧各有两柄鼓锤,顶端套着的红色绸布微微鼓起。却是橙色漆面,鲜明亮眼,与正在场上热身的十二位铁勉之队的队员交相辉映。
“快瞧,那是什么?”“天呐,莫不是要鸣鼓?”“瞧,瞧!那队橙衣人站成一排了……”
“端睿,这亦是她的法子?”秦慕枫意味不明地看看场上又看看木灵语,笑了:“橙衣军团,橙衣、军团,原来如此啊……”
张端睿眼中有些意动,却还是按捺下来,看着木灵语忙碌着说话与动作的身影,忽然觉得天地间的色彩都集于了她一身,一颦一笑,一行一动都是万分姿态,清丽无比。张端睿猛一回神,急忙摇摇头驱除掉脑中那起不该有的绮丽思想。
搞什么,他见过的女子或清秀,或妩媚,或羞涩,或热情,都不曾让他迷离了眼睛,却看着木灵语忽然有些心慌意跳。莫不是他有了恋童癖?呸呸呸!那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瞎想什么……
木灵语嘱咐了鼓旁的两人,又见本队候补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来了,眼看着日晷变化,计算着时间也快要到了,便冲着场边的铁勉挥挥手,示意他一切就绪。
反过头来冲执鼓锤的二人点头,二人互视一眼不约而同朝下击鼓。
“咚、咚、咚。”三声左右抡鼓锤到鼓面的响声毕后,二人双手外翻敲击鼓边两下,按着那个节奏举起手中的鼓锤。他们身后的人也照着如此而做,只不过当敲鼓的时候是拍掌而已,而场上的队友也一般模样,大家在举起手时嘴里还会发出类似喟叹的呼声,声调高昂。这样几轮下来,周围的人都受此感染,纷纷学着那未敲鼓的队员做,一时间场上声势浩大,掌声震天,呼声亦震天。
就连张端睿也随着大流拍起掌来,跟着众人一起呼叫。秦慕枫要含蓄些,眼中虽有丝激动,但只是拍手,未曾呼叫。
足球的魅力,从现代回到古代,依旧是那么魅力无限。
木灵语环视众人,脸上的表情无比欣喜自豪,笑涡从脸上漾开,散发着绚丽的光。
在出奇一致的节奏声中,慕容清却在场下阴影处脸色铁青。他皱眉问尚崇文:“这是谁教她的?怎么事先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尚崇文苦着个脸,惭愧地说:“确实他们没露半点儿风声,这法子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慕容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暗暗想着一定要赢,一定要赢……
见气氛调动得差不多了,木灵语扬眉示意鼓手变幻节奏,突出他们队。鼓手了然,本来是“嗒嗒,嘭;嗒嗒,嘭”的鼓点渐渐停下来,队员也跟着未再出声。四周之人正奇怪为何而变,却也照着停下,等着他们的下一步动作,顿时场内一片安静。
突然,两个鼓手改敲为击,依旧是左右伦鼓锤,计四下,边击边喊:“橙、色、军、团。”随后便又改击为敲,“嗒嗒,嗒嗒嗒。”小五声,对于依旧是出声时亦出声,敲鼓边时拍掌。这样的“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鼓点瞬间感染了其他人,也是一边跟着唤“橙色军团”的名字,一边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