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不过两个时辰。”列涵风冰冷的道,彻底粉碎她救人的想法。
“不……”言乐潸然泪下,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哭道:“我知道你可以救他,你救救他好不好,他还这么年轻,不应该早死的……”她想起欧阳尘对自己的好,悲从中来,只觉得自己好对不起他,要不是为了救自己离开药灵宫,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列涵风冷睨她悲伤欲绝的脸蛋,俊颜上,阴霾浮现,是不是欧阳尘一死,就竟味着他将永远铭刻在这女人的心里?想到此,列涵风淘天怒火,猛然高涨,深吸了好几口气也难以压制。
“你喜欢他?”他森冷的低问着,看似冷静,却有山水欲来之势,好象,只要她回答是肯定的,潮涌而来的怒焰将瞬间焚毁一切……
言乐摇头,哭得不能自己。“不是,我没有……”嘴里否认,泪眼不停撇向混身抽搐的欧阳尘,几欲断气的征召都激得她痛哭不已。
列涵风看在眼里,不耐烦的愤而一吼,“那是什么?”然后大步走到窗棂边,一招掀开上面的一盆水仙,把她举上窗台坐好,眼对眼,鼻观鼻,沉重的呼吸透露着要暴走的怒意。“说!”
“大哥,你别吓坏了言乐姑娘。”欧阳烈火难得见他动怒,平时象座冰山似的,今天他和言姑娘算是把下面埋藏的炸药点着了,真是威力惊人。
“没你的事,滚出去!”列涵风转头阴森的道:“还想欧阳尘活命,就给我滚。”
欧阳烈火对他的语气十分不爽,但听他说来,是有办法救四弟了?而且言乐姑娘好象也一直坚持大哥能救四弟,难道,大哥的医术也十分了得?他怎么不知道?
“可是,言乐姑娘……”他放不四弟,也担心言乐。
“滚!”列涵风最后一次警告。
列涵风的命令让欧阳烈火不爽极了,皱着一双浓眉,双拳紧握,除了爹,没人能命令欧阳世家的总堂主,他一再为了四弟退让,却不是任谁都可以随便对他呼来喝去的。
言乐朝欧阳烈火摇头,让他别再多说了,怕惹恼了列涵风,两人又会打起来。她相信自己不会有事的,若列涵风要对她出手,早就这么做了。
欧阳烈火咬了咬牙,深吸口气,把所有的担心和不快都压下,沉步走了出去,门轰然关上,他回头深深的望了一眼,大哥这人……到底是无情还是有情?就看这一回了,否则,别怪我斩断兄弟之情……
欧阳烈火一走,列涵风立刻掐着她的细脖,逼问道:“说,你是不是喜欢他?”“不是……”言乐不退反进,一点也不害怕的拉到他的手,环住他的腰,仰起满是泪痕的脸蛋,哽咽的道:“你救救他,好不好?你救了他,我帮你生孩子,无论你想要生几个都可以,好不好?”说这些话,她比谁都心痛,明知他心里爱的是谁,却不问原因,自愿当生子工具,因为她知道,腹里的孩子对他有多重要……
生几个?
列涵风蹙眉,低睨她黑黑的头顶,额旁的青筋抽了抽,这个……这个蠢女人!勃发的愤气在她无知的话语和依赖的举动下告破。
言乐依偎在他的胸口,乞求的眸光闪动着泪花,仰着头,轻轻摇晃着他挺拔的身躯,软语相求,“好不好……”语气轻得近似撒娇。
列涵风敛眸,冷哼一声,一口擒住她柔软的唇瓣,长舌直驱而入,戏绻小小的舌头,来来回回吻得彻底……
言乐僵在那里,不敢乱动,任由他激烈的吻着,极力控制飘忽不定的心……他,他这算是答应了?
欧阳尘有救了,是吗?
是的,列涵风妥协了,他告诉自己,不是因为怕在她眼中看到憎恨,也不是因为怕她心里永远刻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而是因为,欧阳尘有可能知道千年冰蝉的下落……是认定,还是自我欺骗,连烈涵风自己也不知晓……
他更不知道的是,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会为这一次的妥协后悔不已……
言乐站在床边,绞着袖角,紧张的看着列涵风的一举一动,他手持细长的银针,利落下针,几十根针全部刺入欧阳尘头顶,看得她胆颤心惊,然后他又在欧阳尘手指处割了一道小口,在血脉上扎了三针,引渡体内的郁血流出,喂他吞下几颗药丸……
言乐急忙问:“这样就好了吗?要不要用我的血?”她撩起袖子,伸出白晰细嫩的手腕,那一道才刚干涸了血液的伤口看着就让列涵风扎眼。
他冷眼一瞪,烦燥的道:“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就让他自生自灭。”他已经开始后悔救欧阳尘了……
言乐气闷的收回手,抿着唇,不再吭声。原来可以不用她的血,也能救欧阳尘,干嘛不早些出手,害自己白白划了一刀,流了这么多血。对自己的兄弟也能这般无情,真是个地地道道的混蛋!
欧阳烈火在屋外等候多时,他去厨房交待了一下,又回来等了一阵,终于等得不耐烦了,忍不住敲了敲门。“言姑娘,四弟情况如何了?”
言乐对着门指了指,示意要去开门,见列涵风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打开门,让欧阳烈火进来。
欧阳烈火大步走到床边,焦急的问道:“大哥,四弟怎么样了?”
“死不了!”列涵风冷冷地道。抽出扎在欧阳尘手腕处的三根银针,换之扎在其它几个穴位上,血,立刻就止住了,言乐看得啧啧称奇,这种医术,在她那个年代都算得上十分厉害……
欧阳烈火这才发现,原来大哥医术了得,却一直深藏不露。大哥失踪的这二十多年,到底去了哪里?他不但武功高强,医术更是深不可测,他曾怀疑过他的来历,但爹却寒着脸,不准他再多问,只说,他确确实实是欧阳家的大少爷,不容他胡乱猜测。
时辰一到,列涵风迅速抽出欧阳尘身上的银针,收入布袋,一刻也不想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