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吵什么吵,全给老子滚出去。”
一声巨吼,把言乐吓得赶紧跟着众人一起出去。
“姑娘,你留下来。”欧阳烈火刚开口就见其它人等好奇的回首张望,他怒冲冲的大步走到门前,拉住她的手臂拖了过来,冲着口门又是一吼。“给老子滚,谁敢偷听,老子封了他的耳朵。”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言乐被他的大嗓门震得缩了缩肩膀,有些不安。
“姑娘,你别怕。”欧阳烈火松开手,走向床畔,看着晕迷不醒的四弟,严肃地问道:“四弟受伤是不是与药灵宫有关?”
“嗯。”言乐也走到床边,担心的看着欧阳尘,拿起旁边干净的手帕为他拭汗。
“我二哥呢?”
“他……”言乐眼睛湿润,捏紧手帕,二哥悲惨的遭遇让她说不出口。
欧阳烈火红了双眼,声音沙哑:“我二哥是不是遇害了?”欧阳烈火几乎已经猜测到了答案。
“我,我不知道。”言乐哽咽的道,对欧阳云锋感到很愧疚。药主手段残忍,也许他已经死了……但她也知道此事可大可小,不能妄下结论,她怕……怕害了更多无辜的人。
欧阳烈火一拳击打在床柱上,恨恨地道:“药灵宫,杀我二哥,打伤四弟,我欧阳世家与你誓不两立。”心中那口恶气不吐不快。
当时四弟说要返回药灵宫,也没交待要去干什么,只是匆匆把一个小姑娘交给了他们,二哥叫他先带着小姑娘回分堂,自己在那里等四弟,谁想,他们全遭了药灵宫的毒手。
欧阳烈火纳闷,四弟到底去药灵宫干什么?这姑娘又是怎么跟四弟凑在一块儿的?欧阳烈火看着言乐的眼神突然多了几分警惕。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欲往哪里去?”
言乐知道自己来历不明,引起了欧阳烈火的防备之心,但她问心无愧,只需要如实相告。
“我叫言乐,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一边说着,眼神飘渺的望向房门,原来,好不容易离开了药灵宫,她却无处可去了。
言乐悲哀的发现,自己在古代好象变得一无是处了,不会穿衣,不会写字,也不会武功……难道她存在的价值就是当男人的侍妾。
“姑娘,你和四弟是什么关系。”当欧阳烈火再问,炯炯有神的眼一直盯着言乐脸上的表情,象要看穿她话里的真伪。
“好朋友。”言乐肯定地答道。在欧阳尘用生命来救她逃出魔掌时,他就是自己生死与共的好朋友了。
欧阳烈火收回视线,没有再问,这位姑娘看起来没有说谎,欧阳世家一向对朋友真诚有信,她一路护送四弟回来,也不好在四弟昏迷时将人赶走,一切真相如何,等四弟醒了方知真假。
欧阳烈火派人给言乐安排了房间,但言乐死活也要留在欧阳尘身旁就近照顾,说要看着他醒来才能安心,不得已,便把安排了隔壁的房间让她住下。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欧阳烈火也叮咛兄弟们多加留意这位陌生的女子。
夜里,通红的烛火被人换了好几次,她都没有从床边离开过,不断为欧阳尘拭汗,又怕他踢被子引起感冒,手肘死死压住被角,不敢松手,言乐整夜都没有睡,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照顾了欧阳尘一宿。
她愧疚的想:这是她该受的,做这么一点小事,跟他受的重伤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天刚蒙蒙亮,欧阳尘就醒了,他本来就有功夫底子撑着,又是一夜好眠,精神恢复了许多,一想到二哥因他被擒,生死难明,就后悔万分,此去,他不但没有找到要找的人,反而弄巧成挫,教他怎么向二娘交待。
欧阳尘转头看见床边打着瞌睡、又照顾了自己一夜的女子,双眼红肿,想必是哭了一夜吧!她又何必把一切都怪罪到自己头上呢,他一点也不后悔救她。只怪自己没有好好习武,才让二哥冒死相救,但他相信二哥并没有死,依药主的身手,若要至二哥于死地,断然不会在出招的时候留下活口,所以,二哥很有可能是被药主抓起来了。
看来,等养好了伤,他得回师傅那里去一趟,弄几本武林绝学傍身才行,如此,才能为迎救二哥出一份力。
欧阳尘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打好了主意,收起悲伤,现在还是快些养好伤要紧。
言乐坐在床边睡得极不安稳,额头顶着床柱,不断的向下滑,又抬起来,蹭到一个稍微舒服点的位置继续睡,如此反复着……
欧阳尘好笑的看着她的睡姿,狡诘一笑,逗弄之心大起。
只听他呼天抢地捂着伤口痛呼:“哎哟……痛啊……”声音宏亮得把言乐从梦中吓醒,哪里有病人的模样。
“怎,怎么了?哪里痛?”言乐担心得以眼巡视他的伤口,早已更换了干净的绷带,没有流血啊!
欧阳尘苦哈哈的皱着眉,指着身体各个大大小小的伤口,委屈地叫着:“这里痛,这里痛,这里也痛……痛啊,痛死人了……”
真的这么疼?言乐见他脸色苍白,又不停的喊痛,想到那皮肉翻飞、深可见骨的伤口,越来越觉得对不起他,眼睛也红了一圈。
她哽咽的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不然你也不会受这些伤,对不起……”
怎么一逗就哭了,欧阳尘急急忙忙坐起来,这下可真痛得哧牙裂嘴了。
只听他不断的安慰道:“哎呀,娘子别哭,别哭,这件事不怪你,你就别往心里去了。你看,你一哭,我身上又痛了……”说起来,倒还真象煞有其事,那刚刚因为坐起身而扯裂的伤口,很快在白色的绷带上见了红。
言乐的眼泪掉得更猛了,急道:“又流血了,怎么办?是不是很痛……”
欧阳尘急忙想安慰,拉过她的手,谁知言乐一个不稳倒了过来,压在他的身上,使得好几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欧阳尘那个痛啊,是有口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