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开始恐慌起来,那么美好的妍儿会不会真的只是他——黄粱一梦!
妍儿,请不要这么残忍!
在我荒芜的生命里,种下一棵春树后,却悄然远去,让尹大哥如何接受。
尹琰凌使劲的摇摇头,努力地甩开脑海中所思所想。
坐在另一边穿着红纱绫罗缎裙,手挽同色系浣纱的绝美女子,见尹琰凌摇晃着脑袋,一双秋水瞳仁里忙眼露关切之情,柔声的问道:“二哥,身体不舒服吗?要不去楼上歇歇,待会儿颖儿将饭菜送到你房里。”说着,一只白皙的芊芊玉手已经悄然覆上穆君麟放在桌上的执扇之手,细细的摩擦,带有明显的挑豆之情。
刚刚还在胡思乱想的尹琰麟,端坐的身子瞬间一僵,脑海中的思绪立即飘到九霄云外,对闵雪颖尴尬的笑道:“不劳三妹费心了,二哥没事!”顺带用另一只手不客气的一根根掰开闵雪颖握着的手。
“怎么会麻烦呢,颖儿觉得一点都不麻烦,颖儿乐意为二哥做任何事情!”闵雪颖眼神一暗的瞧着被尹琰凌掰开手,仅一瞬间眼里的暗芒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着痕迹的缩回自己的手,嘟起红唇对尹琰凌撒娇道。
话里有极重的隐含意味,像是表白,又像是妹妹对哥哥的关心,让尹琰凌分辨不清,这个一向聪明乖巧的妹妹到底是何意?
“呵呵……三妹多虑了,二哥真的无事,无需担忧!”尹琰凌抿唇笑道,如沭春风,眼里温润如暖阳,宠溺的看着眼前的闵雪颖。
“是吗?那为何刚才二哥一脸的愁容!”甚至还带着无限的思念,让她心里一阵嫉恨,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夺去了二哥对自己的关注。
温文尔雅的二哥居然会因为别的女人而伤神,岂有此理,她闵雪颖绝对不允许。
贱人,我迟早会把你找出来,然后让你生不如死,哼!
闵雪颖挂着灿烂的天真笑颜疑惑的问着穆君麟,藏在桌下的双手却紧紧的握着,垂下眼睑的眸子闪过无限阴狠毒辣的光芒,快得让人抓不住。
“呵呵……有吗?我想一定是三妹看错了,二哥除了为武林的事情烦忧以外,其他还有什么能另二哥烦恼的。”尹琰凌摇着折扇,抿唇淡笑,眼里清澈的温暖光辉让人丝毫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原来是这样,那颖儿就放心了,还以为英明神武,俊美非凡的二哥在为情所苦呢?”说这话时,他们所要的饭菜已经全部端上了桌。
闵雪颖忙夹了一块红烧肉片放入尹琰凌的口中,扬起灿烂的笑脸,无辜的说道。
她这句看似无心的话,正好拽住尹琰凌的心口,淡笑的嘴角似有若无的划过一抹苦笑,随即飞快隐去。
却被试探他的闵雪颖瞧了个正着。
看来,二哥是真的喜欢上了那贱人,自己一定要在二哥之前找到那贱人,然后派人暗中做掉。
这样的话,谁也不会知道是她做的,闵雪颖暗暗在心里计较着。
面上却无任何变化,依旧是天真的笑颜,手上不停的往尹琰凌和祁丞轩碗里夹菜,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一直看着窗外无心他事的祁丞轩自然没有看到他们之间的互动,直到饭菜的香味传来,才施舍般的看了眼这边。
再瞧见自己碗里堆积如山的饭菜之时,一双好看的墨眉紧皱,瞥了眼满脸谄媚笑容的闵雪颖,再瞧了眼对面之人同样堆得很高的饭碗,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厌恶及不屑。
这个花痴的虚荣女人,还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两边都不落下,两边都想得到。
“小二,再重新给本公子拿一副碗筷!”祁丞轩抬头对小二的方向喊道,顺便用手将面前的碗筷扫开,像挥苍蝇似的,厌恶至极。
这样毫不掩饰的态度极大的刺激了一脸谄媚笑容的闵雪颖,使得她嘴角扯开的弧度僵硬了半响。
最终若无其事的收回夹菜的动作,低头优雅的吃着自己面前的菜肴。
祁丞轩看着她这样,心里极度不屑:这女人还真能装,他那样明显的态度,她居然可以毫无反应,可见心计之深沉!
再抬头瞧了眼对面毫无所觉的尹琰凌,瘪瘪嘴,重新拾起小二递上来的碗筷,夹起自己喜欢的饭菜。
心里腹诽道:“这么迟钝!早晚的让你那宝贝妹妹算计!活该!哼……”
而尹琰凌一直埋头默默的吃着碗里的美味菜肴,嘴里却如同嚼蜡一般,没有滋味,脑海里因闵雪颖一句无心的话又胡思乱想起来,当然亦没有看见这边的暗潮汹涌。
甚至祁丞轩用那种幸灾乐祸外加同情的眼光看着他,他也没什么感觉。
正待他们三人各有所思的吃着午膳之时,邻桌的谈话声不知不觉的就飘进了他们耳里。
“喂,你们知道不,我从表叔的姨父家儿子的孙子那里听说?”
“听说什么?”
“去,别打岔!我这不是正在说吗?”
“那你倒是快说啊!”
“知道了,知道了,别催,我听说当朝皇上后宫的一位舒采女死了!”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消息呢?”一人极其不屑的唾弃道,语气里满是失望。
“去去去,你个文盲,这就不懂了吧!”那说话之人卖起关子来。
“懂什么?”非常配合的问道,掩饰不住好奇之色。
“我表叔的姨父家儿子的孙子说,那舒采女可不是一般的采女,她可是很得皇上圣宠,听说皇上为了她,日日不理朝纲,沉迷酒色,芙蓉暖帐,那叫一个销魂啊!”那人色迷迷的流着哈喇说道。
另一边背对他们而坐的墨竹白衫男子,手执茶杯,听到他们说的话,愣了下,心道:“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还日日销魂,我看日日受气还差不多!”一边想着,一边竖起耳朵继续听自己的八卦。
你还别说,这滋味真不是一般的新鲜。
“你说的是真的?可别道听途说,既然她那么受宠,皇上为何不封她一个妃子头衔,甚至是那个……什么的?”最后一句话不敢明说,毕竟‘皇后’这词可不是谁都能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