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她这是不是在讽刺他的自作多情,嘲笑自己的愚蠢。
今日一早,他满心欢喜的带着她喜欢的财宝来看她,面对的却是空空如也的屋子。
当时后,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身体如至冰窖,浑身发寒,儿时那段失去重要东西的记忆又再一次席卷了他本就黑暗的心里。
他以为妍儿是被有心之人劫走了,遂翻遍了整个皇宫,连施琳媛的寝宫都亲自踏足,却仍旧不见她任何踪迹。
甚至还派出了只能在暗处活动的暗卫,将他们暴露在阳光下,他都未觉得可惜。
他亦知道他的举动会引起朝堂的震动,群臣的不满,但是一向以大局为重,冷静自持的他却无从顾及这些。
他只要他的妍儿,那一缕潇洒脱俗的丽影。
冷宫里除了几件她平时穿的衣物,一切简单的仿佛她从来都不曾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一切似乎都只是他一个人的梦境,醒来,便一切如常,无踪无影。
于是,他慌了,仿佛整个颗都被掏空似的,疼痛如斯,通知深处,却已经没有了感觉。
他冷眼,他愤怒,他咆哮的对着每一个人,斜阳西落,一次次希冀,一次次的失望。
内心深处的担忧又有谁能懂,他以为她遇到了不测,于是,前所未有的恐惧凝聚全身,直至冷却。
也才明白尽管他可以掌握许多人的生死,可以操纵暗部势力,可以任意妄为,面对此时的情景,他却只能无可奈何,所以,他发誓,自己一定要逐鹿天下,统一三国,让所有的人都诚服在他脚下,谁还能说什么,谁还能让妍儿离开自己,谁都不能!
冷酷霸道,独断,占有欲极强的穆君麟,此时,却从未想过鄢思妍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他所以为的——只要将最好的东西呈现在鄢思妍面前,她便会开心,便会与他一起笑拥天下,只要给她一座镶满金子的牢笼,她便会幸福,她便会是自己一个人的。
可是,他忘了,最初吸引他目光的便是妍儿的那份飘然洒脱。
如此不属于凡尘之人,又怎会被这些的俗物所惑?即使她很爱黄金,很爱财,可是那是否又是她真正想要的呢?
此时的穆君麟不会明白,爱不定是占有,给予彼此的空间、彼此的自由和相互尊重才是爱的真谛。
“在你眼里,她比我重要吗?值得你这样保护!”穆君麟阴寒的开口,眼眸如毒蛇一般紧盯着畏畏缩缩站在妍儿身后的贱婢,眼底充满着浓浓的醋意。
似乎只要妍儿说一句是,他就准备将这贱婢毁尸灭迹。
怎么?他还没开口把她怎样,她就做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想博取妍儿的同情吗?哼!
“呃?”刚刚还有些火大的鄢思妍,这会儿愣住了,不明白这斯到底在发什么疯,干嘛老跟瑶儿扯上关系,这跟比谁重要有什么联系吗?
他能和瑶儿比吗?自己貌似和他不熟吧!谈什么重不重要。
在她眼里,他跟她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当然不重要了。
但是,瞧着他那恐怖的神色,鄢思妍也聪明的没有将话说出口,而是变相的转了个弯。
“瑶儿是我的人,当然是我保护,难不成还是你保护?你要是同意的话,我也不拦着。”鄢思妍大大的明眸里闪着算计的光芒,只是在黑夜里无从发觉。
你要是派人保护着,咱也不用天天带在身边了,毕竟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自己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太方便,要是放着她一个人在这冷宫里,难保那施琳媛不拿瑶儿开刀,虽然有那什么劳什子冰块坐镇,但是他每次都似乎要跟着自己,这样,就又只有瑶儿一个人待在冷宫了。
都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跟着自己?
暗处的冰魂似是感觉到鄢思妍的疑惑般,一双湛蓝的眸子如碧蓝的天空,闪烁属于人类的情感——爱。
“哼!一个贱婢值得你这样在意?”反正他就是不喜欢妍儿将过多的目光投入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皇上,我尊重你才叫你一声皇上,不尊重你,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每个人都是爹生娘养的,没有谁生下来就该比谁低一等,佛学里有云:众生平等!难道博览群书的皇上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鄢思妍最讨厌那种自以为是之人,她的人岂容别人来说三道四。
‘贱’这个字,她生平最恨!
“你生得高贵,生得富有,那也只是托你爹娘的福,和你又有多大的关系?试想一下,如果你生在一个衣不果腹的贫民家庭,会有如今的地位吗?”自己家底雄厚拿出来显摆啥,这不更加变相的显示自己的无能,有本事自己创造去,有本事把兵部尚书整垮了,别还依附着施琳媛那女人来牵绊他。
见穆君麟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想开口来辩驳,鄢思妍忙又道:“对,也许你会凭着自己的智慧成为一代富商,富甲一方,可是那又怎样,在以权为尊的玄龙国,也不过是一介草民,在皇权面前,小如蚂蚁。即使身为臣子,那也是听命于人,如何能与皇权想比?嗯?”鄢思妍从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气,语气极为不屑。
“所以,你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穆君麟觉得自己现在被这该死的女人气的胃都痉挛了,自己才说了那贱婢一句话,她嘴里居然倒豆子般吐出了一大串话,将自己数落的一文不值,她凭什么?
凭什么否定自己多年来的努力,现在朝堂的稳定,百姓平稳安定的生活都是他日思夜想、日夜努力的结果。
当年他年幼登基之时,外戚专权,朝堂混乱,民不聊生,是他花了多大代价才能稳固如今的局面。
姓施的虽然嚣张,却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做任何事都要忌惮自己三分。
铲除他是迟早的事情。
什么都不了解她,又凭什么这样贬低自己。
如果你不是妍儿,如果不是朕对你有情意,那么,现在你已经是具尸体躺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