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胤辰听罢,俊美的脸上一片晦暗,随后笑道:“欲拒还迎的手段我见多了,还没见过如此有新意诋毁本堡主的。”
有手段的猎物,玩起来才更刺激,不是吗?
“是么?荣幸之至!”鄢思妍将他所说的话当作赞扬。
“……”
难搞啊,难搞!这女的,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被他揭穿了身份,还能如此嚣张,实在无语。
还真没将他放在心里了!
他该怎么办呢?扔出去吧,他又舍不得,毕竟好不容易笨到个这么好玩的东西。
闵胤辰,冥思苦想。
咦?有了,不如让她爱上自己,然后在她成为他的女人之时,再将其一脚踹开。
嘿嘿……妙计呀,妙计,闵胤辰不禁在心里佩服了自己一把。
在闵胤辰心思百转时,鄢思妍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瞧着这个自恋男眼里的五光十色,不禁又萌生了想挥起拳头扁他的冲动。
当然,她是个行动派。
既然这么想了,也这样做了。
只听得某风流潇洒哥一阵哀嚎,一手捂着左眼,对着鄢思妍嗷嗷叫,“你疯啦!你这死女人,干嘛打我的眼睛?”
而且以他的武功,竟然没能躲开,太没面子了。
都怪他想东西太过入神。
鄢思妍摩拳擦掌,还极其嚣张的吹了吹她的拳头,撇嘴冷哼道:“哼!你还好意思问,你说,刚刚那贼眉鼠眼样,是不是在打本小姐的坏主意,嗯?”说着,又对捂着眼睛哀痛的闵胤辰挥了挥她小小的粉拳,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闵胤辰瞧着她那看起来没什么力量的拳头,打起来却痛死人的粉拳,很没骨气的缩了缩脖子,懦弱道:“没,没什么,我发誓!”
耶?这人学习能力还挺快的嘛!这才多久啊?就学会了她的言行,怪胎!
这更加表示,他心里肯定有什么坏心思,不然也不会发誓来让人相信。
这点,问她本人就知道了,她通常都是这样滴!
鄢思妍含着笑容,不客气的将他朝天竖着的手指掰了下来,假假的说道:“即如此,那本小姐也不追究了,好了,没什么事的话,咱就去休息啦!拜拜!”鄢思妍不带他说话,潇洒的挥着手,毅然而去。
听到走远的脚步声,闵胤辰惬意的笑容僵在嘴边,扯了扯唇角,终究没在说什么。
朱雀国,京都的祁世府,是祁世家族的祖宅,祁丞轩的奶奶和母亲都住在这个大宅子里,基本女眷居多,男子不是在朝廷为官,就是去别地经商,管理家业,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外奔波,很少住在这座大宅院里,除了必要的祖祭或者不忙的时候,出外的游子才会回归这座深宅。
这不,因为这次祖祭,收到家里的快马急书,祁丞轩才不得不放下那边的繁忙事物,心不堪情不愿的回到这个乌烟瘴气的祖宅。
‘滴滴答答’的马蹄声在祁世府外的街道上清脆作响,关听声音便知马车的行进便不快,甚至是在慢慢的晃悠。
祁世府的大院门外,一干主仆等人摇首期盼,见远处行来的豪华马车,眼底均露出欣喜的表情,暗叹:总算回来了!
位于前方,一位两鬓斑白,拄着一根虎跃拐杖的老妇人,微微拘搂着背脊,精神却很抖擞,有着岁月痕迹的眼眸里,闪烁着精光和狠辣。
瞧着远方慢悠悠行走的马车,一丝怒意闪现眼底。
这个不孝子!哼!
在心里冷哼声,遂转身向院内走去,不再等待游子的归来,拄着拐杖的身子,行走的速度较之年轻人亦不慢。后面跟着满脸小心谨慎的丫头,走上前想夫老太太,却被她愤然的甩开手,不高兴的说道:“等那个逆子回来了,让他来见我,几年不见,骨头长硬了不成!”
见她顶着太阳站在门口,马车行走的速度也不见快。
“是,老太太。”院门口的小厮、婢女们忙不迭的答道。
老太太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这个家里除了已过世的老太爷,就属老太太最大了。
祁世府谁敢不听她的话,就能一家之主的三少爷也不敢公然违抗老太太。今日,三少爷的此番动作,怕是引起心高气傲的老太太不满了。
哎……主子们不和睦,他们这些下人最遭罪。
祁世院门口走了老太太,自然是安静了不少,没人敢大声说什么话。
现在,站在最前面的看起来三十几岁的美妇便是祁丞轩的母亲——吴氏,端庄高贵,典雅大方。瞧着老太太走远的身影,眼里波光闪动,未置一词。
她的身后,是祁丞轩他爹在外面惹的风流帐,都是一些不足为重的侍妾。
本来她们可以不用来的,毕竟不是她们之中任何一位的儿子归来,况且让正妻看见,心里也不舒服,说不定还要在她们眼前炫耀一番,可是,谁她的儿子是一家之主,她们所有的开销花费都要依仗他,因此,为了巴结这位掌握大权的祁世家三公子,她们不得不来。
事实上,这些妻妾们的斗争虽然没有摆在门外上,可是暗里你来我往的事情也不少,所以,谁也不待见谁,只不过,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她们才不得已凑在一块。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却也都横眉冷对。
不知是谁喊了句,“到了,到了。”才拉回众人各不一样的心思。看向不远处缓行而来的马车,纷纷踏出院门,准备接待迎面而来的马车。
穿着各色妖艳服饰的妻妾和一大群小厮、婢女站在大门外,这阵势可谓壮观。
尤其是他们脸色极尽的贪婪之色,让微微撩起门帘的祁丞轩,一阵厌恶。
这也是他不怎么喜欢回家的原因。
家里没有一个人真正带着真心希望他回去的,包括爱慕虚荣的母亲和贪权贪势的爹。
现在想来,自己没有变成她们利益下的工具,变得人格扭曲,实属幸事。
如果不是姑姑,是不是他早就沦为他们谷望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