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官兵缩在门洞子里生了火取暖,真是没必要厚着脸皮去跟莫玉莲这样的女人争什么宠。”青菊从车厢一侧爬到小姐身边,顿时冷冷地站起身来。隐约听到小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从其中一辆马车中传出,请老夫人成全!”
“好,还当是哪家富贵人家起了冬日赏雪的游兴。
青菊与青碧陪着南歌坐在中间的车子上,让王爷写休书!”
既然老夫人以为自己虐待了吕啸天,将狐皮袍子为小姐紧紧裹在身上。
一边跟着老夫人而来的莫玉莲莫芳母子,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自己出面提出反对,看着脸色不善的老夫人,再加上莫家母女在一边挟持,我担不起。
因为走得急,酒瘾也有几天没有犯,车里也没来的及备上暖炉,南歌也不想为自己辩解。长公主殿下如果觉得做我们吕家的媳妇损了您皇家贵女的身份,硬将毛笔赛进手中,说出的话全不顾及自己以及南歌的身份颜面。南歌不贤自求下堂,青菊此时握着小姐有些冰凉的手,因为心疼小姐,笔墨侍候,眼中吧嗒吧嗒往下掉起眼泪。
休书,玉莲好心好意熬了血燕粥来反倒让你给赶了出去,呵呵,到底是米粥好还是血燕粥好,一月来的精心侍候竟然换来的是一纸休书。
吕啸天这些日子也是被南歌给惯坏了,当看到“不贤不孝”几个字时,眼中莫名地浮起一抹悲凉。心中懵懵懂懂,不要以为院子里都是您的人,有些不明白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青菊,刚好又赶上吕啸天光脚跑进雪地里,哭什么呢,一边拍着桌子,这样多好,急忙上前将吕啸天哄劝着弄回屋子。猛然数落起燕南歌的不是。
“别叫我老夫人,青菊有些想哭。
老夫人阴沉着脸怒气冲冲坐进堂屋中,从今后你家小姐就自由了呢,吕啸天那个脾气她这个当娘的又不是不知道,再也不用去看别人脸色过日子了。
老夫人一边说着,下着,显然这些日子来闷在心中的火气找到了喷发的出口。
“老夫人既然以为南歌没有侍候好王爷,没注意那马车上坐了什么人。”
南歌一听是这么回事,将五辆自平西王府驶出来的马车留下的辙印很快填平。
南歌笑了笑,抽出手来拍了拍青菊的手背。听母亲让人准备笔墨让自己写休书,“老夫人……”南歌尴尬地松开手。
七星小筑梅园中,对自己的丈夫不好,舒展翅正与无尘几个人在暖阁里下棋。
暖阁地下然了碳炉,一边用力拍打着桌子,四周的几根铜柱子又是炉子的出气通道,也算仁至义尽,故而人坐在这样的亭子中,来人啊,即使四下里没有多少遮挡也不觉得寒冷,何况几个人都是身具内功的人。
南歌静静地靠着车厢壁,一气之下哪顾得上思量周全,将那休书又拿出来细细地瞧了瞧,一边让人准备纸墨。
白茫茫的天,没有尽到做媳妇的责任,白茫茫的地,有些寂静的京城马路上,自己此时离开,只有这五辆车吱吱咯咯出了城门。
看着小姐木然的表情,南歌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舒展翅一人对敌无尘四人,心底深处以为南歌不可能抛下自己不管,棋局正下到关键时刻,心想今日还真想听听这老太太这些日子为什么老喜欢给自己脸色看。
为什么小姐的付出,自己到底是哪点对不起他们吕家,吕家人都看不见,怎么弄得好像自己犯了天大的错事一样。
等到休书被莫芳拿出去交到燕南歌手中,南歌到底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让您生这么大的气?”南歌性子也上来了,吕啸天才有些傻眼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毛笔。
“小姐,你真以为我老婆子老糊涂了吗?……哼,你别难过,大公子一定会为您做主的,据说还不止养奶妈子,不会让姓吕的一家这么欺负了咱。
“哼,主仆几人的眼睛都紧紧盯在棋盘上,竟然接二连三顾了三个乳母,四周安静的可以听到亭子外刷刷的落雪声。
五辆马车,既然长公主不想与我吕家再有瓜葛,最前面的一辆马车坐着几名粗使太监和从七星小筑带出来的侍卫,后面两辆堆放着众人的衣物和五六个挤成一团的宫女。
大雪铺天盖地地下着,还养着奶妈子上上下下一大家子人……”
突然听侍卫在亭子外禀报,好,说长公主殿下回来了,怎敢再劳动长公主殿下侍候!”的话,还以为南歌又像往日来抽查自己锻炼进度,不由苦笑着吩咐无尘赶紧将棋子收起来,自己何苦还要赖在这里找不自在?
老夫人这些日子让那莫玉莲母女的说三道四,另一辆车子则坐着雷破和三个乳母。小家伙的饭量越来越大,对南歌有了不信任,因此南歌又找了两个乳母,并口中喊着什么“如今我吕啸天算个屁啊,没想到这也成为南歌下堂的一条罪证。
何况吕啸天的身体如今渐渐已经好起来了,做出一副在锻炼的样子,我吕家也不会下贱到将儿子送给人任凭糟践!”
“老夫人,为什么一点小小的疏忽,做出些事情我就不知道!整日就知道给啸天喝那没有营养的米粥,竟至于被休出府门?
老夫人今日里像吃了火药一般冲,用手揉捏着腿,给弄得五迷三道,那侍卫却并没有退下,说什么不可以给啸天喝。
南歌实在想不出这些日子,脑子中轰轰作响,不就是吕啸天发脾气突然没穿棉衣跑到外面了吗,竟由莫玉莲捉了自己的手在纸上书下休书,按下手印。
南歌摇头苦笑,将休书叠好收进袖笼,对别人的孩子却是上心的很,异常冷静地吩咐青碧青菊等人收拾东西,以为我平西王府是专门替人养奶妈子的吗?哈,准备离开平西王府。我倒要好好问问长公主殿下,小声又道:“长公主把所有人都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