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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樛木

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南有樛木,葛藟荒之。乐只君子,福履将之。南有樛木,葛藟萦之。乐只君子,福履成之。

【赏析】

《樛木》是一首祝贺人幸福的诗,有点像现代人在生日宴会上为主人做的祝酒词。整首诗以祝福君子和对他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主调,从而表达了“我”的无限钦佩与向往之情。

这首诗三章叠咏,但其实只有两句,诗中也只有两种植物反复出现:樛木和葛藟。《毛诗序》告诉我们,这就是《诗经》的比兴手法。何谓比兴,就是一种联想思维。“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诗中的“彼物”为“樛木”和“葛藟”,“此物”为“君子”和“福”,即以樛木的得到葛藟缠绕,比君子的常得福禄相随。“兴”者起也,“先咏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也就是说,“乐只君子,福履绥之”这两句是首章所咏的本体;“南有樛木,葛藟累之”这两句则是“兴”体。

本诗采用的是“国风”中常用的“叠咏”形式,全诗仅发生了六个字的变动,就将整首诗的全部意境完美地勾现出来,美好的祝愿就在这不足个字的行间里表现得淋漓尽致。变换六个关键字,使得全诗感情更加强烈,主题更加突出。

诗中的内容在反复咏唱中逐层推开,向我们展示了三千多年前一场热闹的婚礼宴席:金秋时节的黄昏,宾客齐集,辘辘车鸣由远而近,性急的儿童喧哗着,新娘的车快要到来了,欢乐的鼓乐伴着热闹的鞭炮声,终于迎来了新娘的花车,幸福的“君子”上前将新娘扶下车,此时宾客们大声为之祝福:“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婚礼的气氛一下子浓烈而高涨起来。也正是使用了再三的叠唱,在回环往复中造成浓浓的感情,众宾客心间的祝福之情才能宣泄得如此淋漓尽致。

这首《樛木》虽没有《诗经》里另一首《击鼓》中“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样的直率,却有着更透彻的人生经验。男女嫁娶是亘古以来人生的重要喜庆,而《樛木》正是以如此浓烈的激情向我们展示了一幅完美的古代婚礼祝福画面。南山葛藟茂盛,君子遗世独立。诗中的君子不管是谁,只要他是君子,就应该弯下自己的腰来,牵着新娘的手一起面对众生,一起走向更美的人生。

在君子成就人生大事的时候,以那么热情的心去歌颂另一个人的幸福,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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