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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开天辟地人自立(10)

苏士峰是典型的山东大汉,说话瓮声瓮气,气力之大如牛吼一般。在征求意见时,中国管道专家潘家华跟我说:“苏局长这个人很忠厚,一心一意想把管道局搞好,费了很多的心思。很多人不理解他,我理解。希望你好好地写一写老苏,让更多的人了解他,了解管道局。”说心里话,我还真不了解苏士峰这个人。记得在2002年10月份,管道局党委副书记郭大伟指名叫我参加三人写作组,为苏士峰局长撰写一篇管理方面的文章在一个刊物上发表。当时我就以不了解和不熟悉为由推辞了。后来,他们请人来写了一篇题为《峰回大路转》的文章,刊发在《石油企业管理》2002年第12期上。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关注这位当局长的山东大汉,关注这位中国管道的举旗人。

俗话说: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在西气东输管道工程主体完工的时候,隆重推出苏士峰这样的中华大地牵龙人,势必会给时代精神和小康社会增添新的亮点。苏士峰是中国石油天然气管道局的局长、党委书记,可在我创作的报告文学中,他只是文中的主人公。为了把中国管道和中国管道人的知名度打出去,为了把苏士峰这个主人公的英雄形象树起来,我决定把这篇报告文学的题目定为:中华大地牵龙人。为获取更多的创作素材,除必要的采访座谈外,我还诚邀石油作家杨方武和杨培根同志加盟。杨方武、杨培根同志与我交情深远,是多年的文中挚友。有方武、培根同志的加盟,我对创作《中华大地牵龙人》这篇报告文学充满信心。

开篇:大地牵龙

龙,是中华民族最崇拜的图腾。我们华夏子孙都称自己是龙的传人。中华大地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几千年灿烂文化的悠久历史,龙的传说根深蒂固、家喻户晓、老幼皆知。我们的祖先举龙旗、穿龙袍、坐龙辇;千古黄河是条龙,万里长城是条龙,人工开凿的运河也是一条龙。正如风靡全球的一首歌中所唱的:遥远的东方有一条龙,我们都是龙的传人。人类进入二十世纪,龙的概念外延有了拓展。随着石油与天然气的开发利用,人们印象中的水龙、火龙又增加了油龙和气龙。在中国,老百姓认识通过地下管道输送石油与天然气的钢铁巨龙,那已经是上个世纪70年代的事情了。据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中国管道人讲,那是个火红的年代,也是个特殊的年代,文化大革命尚未结束,人民解放军和民兵成为当时大庆原油外输管道建设的主力军。史称东北“八三”管道大会战。一提起1970年那场东北“八三”石油管道大会战,现在那些自称是“中国石油管道人”的人们,都有一股子发自内心的自豪感。他们说,那是毛主席圈阅、周总理指挥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以来第一次管道建设大会战。大地牵龙,也就从此开始了。

大地牵龙,需穿越江河,跨过高山,工程浩大,困难重重,非一般人所能为。所以,大地牵龙是国家行为,是组织的力量。我听过“八三”会战的前辈讲述过当年“八三”会战大地牵龙的故事,曾为这些“手牵油龙闯天下”的管道建设者的精神感慨过多少次。大地牵龙的东方神话魅力无比,感动着你,感动着我,感动着他,感动着已经知道和尚未知道这个神话的中国人。

查阅历史资料,在中国实施大地牵龙,真正让人服气的,还是应该从1970年那场“八三”管道建设大会战算起。说得再具体一点,应该从1973年4月16日石油天然气管道局成立之日算起。管道局的成立,是中国石油大发展的标志,也是中国人大地牵龙的标志。当时的管道局,虽然是计划经济体制下的产物,可它仍然是国民经济建设中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石油天然气管道局其中一项非常具体的任务,就是负责建设中国的油气管道。所以,中国石油天然气管道局及所属工程单位“手牵油龙闯天下”,是名副其实的中国管道建设者,是名正言顺的中国管道建设的主力军和国家队,是理所当然的中华大地牵龙人。本文中的主人公苏士峰,作为管道局的第4任局长,很自然地成为一个新时代大地牵龙的“三军”领袖。

融入管道情系东“八三”

凡是参加过中国管道建设的人,都清楚地记得东“八三”。

凡是知道中国管道建设发展史的人,都知道东“八三”。

凡是想了解中国管道光荣传统的人,都必须先了解东“八三”。

有人说,东“八三”是中国管道的诞生地;有人说,东“八三”是中国人改天换地的大手笔;有人说,东“八三”是中国的管道魂……。的确,东“八三”给我们留下了很多很多值得记忆和值得总结的东西。除了那实实在在的东北管道网,还有那永不磨灭的东“八三”精神。

把时间追溯到上个世纪七十年代,让回忆定格在那伟大的一瞬间:1970年7月中旬的一天,国务院总理周恩来拨通了沈阳军区司令员陈锡联的电话,指示:“中央决定抢建东北输油管道,解决大庆原油外输问题……。”1970年8月3日,大庆到抚顺输油管道工程第一次会议在沈阳军区召开,宣布成立东北管道建设领导小组,沈阳军区副司令员肖全夫任组长,会议决定命名东北管道工程为东北“八三工程”,简称“东八三”。东北“八三”工程举国关注,它像一面旗帜,召唤着管道建设沿线东北三省二十万军民为之奋战。

东北“八三”管道工程,作为中国人大地牵龙的始发站,如沉睡的火山,一迸而不可止。说这是一场革命,是因为它改变了原油运输方式,把公路、铁路运输原油的方式彻底改变了。这场革命,以东北三省20万军民团结奋战并取得辉煌战果而得到党中央和国务院的高度重视。1973年3月1日,“关于成立石油天然气管道局作为职能机关,负责领导全国石油天然气管道的统一建设和生产”的请示报告,报到了国务院。4月16日,国务院批复了这份报告,石油天然气管道局正式成立。总部设在河北省廊坊市,由大庆石油会战期间的“五大标兵”之一朱洪昌同志出任管道局第一任局长。从此,管道运输排序在铁路、公路、海运、航运之后,成为我国第五大运输业。管道号称钢铁巨龙和地下大动脉,被人们誉为看不见的“生命线”。中国管道以石油天然气管道局诞生为标志,中国大陆迎来了管道建设的第一次发展时期。数万管道建设大军以东北“八三”管道为主战场,手牵油龙创大业,先后完成了大庆至铁岭、铁岭至大连、铁岭至秦皇岛、铁岭至抚顺、抚顺至四平、抚顺至鞍山、盘锦至锦西和中朝输油管道,这8条地下输油管道总长2471公里,途经4省21市19县,形成了我国比较完整的东北地区输油管网。

“八三”管道会战取得的胜利,是数万名管道建设者创造的人间奇迹。这个人间奇迹证明了一条真理: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都可以创造出来。中国石油天然气管道局在东北沈阳设立了东北输油管理局,负责东北管网输油管理工作。“八三”会战所形成的“管道为业、四海为家、艰苦为荣、野战为乐”企业精神,鼓舞了一代又一代中国管道人。为了铭记“八三”管道会战的成功经验和革命精神,中国石油天然气管道局把每年的8月3日作为管道纪念日,把“八三”定为管道节。

苏士峰作为一个石油人,他对中国管道并不陌生。无论是他在胜利油田工作,还是后来到石油部工作,以及后来又到管道局工作,他对东北“八三”管道会战都充满着敬意,他深知东北“八三”的历史作用,更懂得“八三”精神的伟大。所以,苏士峰从1998年11月调任中国石油天然气管道局党委书记以来,对东北“八三”给予了高度重视,他多次身入东北管道,沿线调研,召开座谈会,了解情况,解决问题。1999年11月任中国石油天然气管道局局长兼党委书记后,他把自己真真切切地融入了管道之家,把“八三”管道精神当成了管道局建设与发展的“定海神针”。2000年7月,苏士峰又一次来到了东北,与东北输油管理局的领导一起分析研究企业改革的发展思路,与“八三”老领导、老同志一起座谈如何弘扬“八三”精神。苏士峰的身体力行,使曾经为管道建设流过汗水,立过战功的“八三”老领导和老同志都十分感动。除了个别访问和座谈,苏士峰还分别作了两次讲话,向“八三”老领导和老同志通报情况,讲管道局的改革思路、发展方向和具体做法,取得这些老前辈的理解和支持。2000年7月29日,正是东北“八三”管道工程会战三十周年纪念日的前夕,所以座谈会开得很热烈,那感人的场面、那热烈的气氛,使苏士峰至今难以忘怀。

秘书从苏士峰的工作档案中查到了苏士峰在东北的讲话稿,我翻阅了一遍,觉得很真实。苏士峰的讲话很有人情味,所以有必要摘录片断,反映当时场景状态。

“这是我到管道局工作以后第三次到东北局。这次来,主要是想深入了解东北局在重组改制后改革和发展的情况;与局领导班子一道研究和讨论东北局改革和发展的思路,并就改革中遇到的有关政策性问题进行深入探讨;同时,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对我国石油天然气管道事业具有重大意义的“八三”石油管道节、东北“八三”管道工程会战三十周年纪念日就要到了。在此,我代表管道局党政领导班子和工会,向曾经为我国管道事业作出贡献的老领导、老同志,向现在依然工作在一线,为管道事业不断作出贡献的各级领导干部、职工和家属同志们表示亲切的慰问!”2000年7月29日,苏士峰在东北输油管理局改革发展思路座谈会上的这段开场白,一下子拉近了他本人与“八三”管道老领导和老同志的距离。尽管苏士峰本人没有直接参加“八三”管道大会战,可他却早把自己的亲情融进了伟大的管道事业。

座谈会上,苏士峰真情地总结了东北输油管理局取得的优异成绩。“从历史看,东北局(东北输油管理局简称)为中国石油工业的发展作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在经济建设上,建设了2471公里管线,34个泵站,129个储油罐,81个变电所,输送了10.9亿吨原油,上缴利税160多个亿。不仅支持了国民经济建设,也在中国石油天然气管道事业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为管道局的经济发展作出了历史性贡献,成为管道局重要的支柱产业;在精神文明建设上,在继承和发扬大庆精神的基础上,培育了具有管道特点的“管道为业,四海为家,艰苦为荣,野战为乐”的管道光荣传统,成为鼓舞几代管道人不断奋斗,积极进取,极具感召力的精神力量。”看得出来,苏士峰很善于总结,很善于从前人的步履中提炼精华,给自己增添有用和管用的“营养”。他概括总结的管道光荣传统,其实就是管道局的企业精神。正是在这个企业精神的指导下,苏士峰及苏士峰所率领的管道局领导班子才团结拼搏,又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创造了管道局新的企业精神,并凭借这新的企业精神打出了一片新天地。

“东北局是我国管道建设的发祥地,是中国石油管道事业发展的摇篮。三十年来,从这里开始,几代管道人前仆后继,经过艰苦努力和奋斗,使管道事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不断发展壮大。到目前累计建设管道21000公里,储罐800万立方米,为石油工业和国民经济的发展作出了积极的贡献。目前我局已具有一年施工3000公里管道的能力。可以说,没有当时的“八三”会战,就没有今天的管道,没有管道人几代的努力,就没有现在管道事业的辉煌”。2000年7月30日,苏士峰在“八三”老领导、老同志座谈会上充满激情地大发感慨:管道局发展到今天,“八三”会战的莫大影响力功不可没。

苏士峰在2000年8月2日管道局纪念“八三”管道工程会战三十周年座谈会上,对从东北专程来参加座谈会的原东“八三”工程会战指挥部指挥王培德参谋长表示热烈的欢迎。苏士峰说:“‘八三’会战三十年是值得好好庆祝的,但根据上级不提倡搞大规模庆典纪念活动的要求,局党委决定,本着热烈、俭朴的精神,搞一些有意义的活动,不搞庆祝大会,不邀请上级领导,也不发纪念品。分东北、廊坊两片举行纪念活动。7月30日,我代表局党委在沈阳召开了东北老“八三”、老同志座谈会。原“八三”工程建设的领导王培德、韩家洱、以及东北局历届老领导李战彪、杜再生、金元汉和戴秀庠及老专家张昭明等十五位老‘八三’、老领导参加座谈……。回忆起过去管道建设的三十年,我们为管道事业取得的辉煌业绩而感到无比自豪。从三十年前的东北‘八三’会战开始,管道进入了大规模的建设高潮。七十年代初,随着大庆油田的上产,我们集中力量建设了东北输油管网;七十年代中期、八十年代初建设了华北、华东输油管道;进入八十年代中期,我们具有了建设十万立方米储油罐和河流穿越的良好业绩;八十年代末,建成了我国第一条全自动密闭输送管道,使管道输送技术有了新的发展;进入九十年代,管道建设的业绩更加辉煌,我们不仅建设了高原、山区、沙漠、沼泽管道,还能够建设天然气、煤气、煤浆、水等多种介质管道,使管道建设的范围和技术不断扩大和提高。同时,从1993年承揽突尼斯长输管道开始,在国际上独立承揽工程,建立了EPC承包的良好业绩。1997年到1998年期间,我们用10个月时间建成的1506公里苏丹输油管道项目,充分证明我们完全具备了参与国际市场竞争能力。”谈到管道建设,苏士峰兴趣盎然,如数家珍。看得出来,这位刚来不久的山东大汉,已经把自己全部融进了中国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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