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康堤打过电话来说给颜樱订了去丽江的机票,他说:“什么都别想,去散散心!”颜樱说:“我不去,我哪都不去。我颜樱一向是光明磊落的,就是那些人见了我跟我前夫的床照又怎么样?跟自己老公上床犯法吗?谁爱嚼舌根就尽管嚼去,老娘不怕!”
一边听电话的朵渔笑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颜樱又回来了。她冲着颜樱竖了竖大拇指,颜樱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康堤的电话来之前,颜樱正用冰块敷红肿的眼睛,她要去上班,若无其事去。她说:“朵,这事儿一出,你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我笑话呢!我偏不让他们得逞,我就什么事儿没有去上班,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什么都不能把我打倒,怎么样呢?”
朵渔也点头认同颜樱的做法,这事非得自己心里过得去才行,不然,难道能总躲着逃着吗?它在心里成了一个结,不去解它,慢慢就成了死结。
电话那端的康堤似乎是舒了一口气,他说:“樱子,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我就喜欢你的率真,什么事都看得开!”颜樱笑了,说:“少肉麻,大早上的!”
放下电话,朵渔的目光盯着颜樱,“他真的很不错,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别犹豫了,拿出你从前的个性,砍瓜切菜把他拿下。”
“你跟家宁怎么样了?我觉得他肯定也是很喜欢你的。”
朵渔的目光飘了出去,落到客厅的一幅画上,那幅画是韩彬在绥芬河的中俄边境上用几包口香糖换来的,是一幅电脑屏幕大的小油画。油画上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白色的房子,小院子,有个男孩垂钓。很田园,很宁静。似乎都能听到风吹过树梢的声音,能听到河水哗哗流淌的声音。
朵渔很喜欢,它一直挂在沙发对面的墙垛上。
“现在多事之秋,哪还想得了那些。先顾韩彬吧,韩彬的父母都那么远,能帮他的也只有我了!”
颜樱叹了口气:“人都说女人是一直在往上进化的动物,男人却一直没有进化。总用下半身思考问题。韩彬那么聪明,就算是有什么事,也不至于先拆解了自己的婚姻吧?跟你离了又怎么样,现在出了事,还不得你出面给他擦屁股?真是脑子让猪给拱了!”
朵渔不想再评论韩彬,只是很无奈地笑了笑,起身换衣服跟颜樱一起出去吃早餐。之前再打个电话给纪琴,告诉她樱子已经没事了。纪琴说:“没事就好,昨晚弄得我一夜都没睡着。我现在是越来越经不起事了!”
颜樱接过电话哈哈大笑,说:“琴,你可真是的!我睡得好着呢,这会还想着怎么打扮得更妖精一点呢,我去报社,这回头率和关注率得多高啊!”
“还好意思笑,昨天那都要杀人了,傻瓜,他那烂人,哪值得你那样啊?听到了没,以后无论怎么样,都别做傻事!”
“遵命,纪大妈!”颜樱又恢复活嘻笑怒骂的模样。朵渔站在一边看着还是心疼的。那个伤口在谁心里谁知道,表面上风清月白看得开,也不过是无奈之举。
颜樱出现在报社里时,很多人的目光都躲闪着,虽然掩示不住那种想看的欲望,但都假装没事人一样。
颜樱索性就跟社会新闻部的小苑开玩笑:“你们也不做条社会新闻,爆炒一下,没准姐就盖过那啥阿娇和车模一炮而红了呢!到时姐雇你当经纪人!还有,看我这手,大家会猜我割腕自杀吧?爆个料吧,昨晚我拿刀去杀我前夫,就那死胖子,结果技术不行,失手,唉!”颜樱索性自己和盘托出,省得人家乱猜。
小苑红着一张脸,不知道该怎么样回应颜樱的话。
颜樱又问一年龄差不多的姐妹:“亏我身材保持得好,不然,让大家都看了去,我一副猪大肠样,肯定得跳江去!对,小苑,那时你社会新闻又可以做个后续报导,女记者不堪前夫**报复,愤怒自己身材不佳,一跳了之!”
颜樱自己过着嘴瘾,身边的同事也不知道要陪着说些什么,只得陪着干笑。出电梯时,小苑突然说:“樱子姐,从今天起,谁再提你的事,谁就是我苑红的敌人。你真的挺勇敢的!”
之前,颜樱的心铁一样硬,被小苑这一句话差点把眼泪勾出来,她转身,快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康堤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看着颜樱手上的纱布,说:“我今天早上去你家找你,没找见,我慌了,找到小区值班室,听说了你的光荣事迹!傻妞,你怎么那么傻啊,你要出了事,怎么办?”
颜樱的眼泪终于没忍住掉了下来。她抱住康堤,她说:“我昨天就是不想活了,我就是死也不能便宜那死胖子,他怎么能那么不是人呢,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毁我,康堤,我本来就不够好,配不上你,现在,我还怎么跟你在一起呢?我从来没这么想自己是纯白的,一张纸一样的,如果那样该多好,遇到你,美好得就像春天里的一幅画,全是美的。结果,他妈的,我所有丢脸的事都摆在你面前……”
“你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是一幅画,都是美的。樱子,我也有过去,我也不是一张白纸,我喜欢你,不存在配不配的问题。爱情难道要谈斤论两吗?亏你还时尚前卫着!以后不许说这种没志气的话!”
两个人拥在一起,无论外面有多少风雨,都没关系了。一份稳定坚强的爱,可以帮助艰难中的人视一切艰苦磨难都是化了妆的幸福。
如果没有这些磨难,谁又会见了谁的真心真性情呢?谁又能坚定彼此的爱情呢?
康堤也几乎被自己伟大而无私的爱情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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