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铁河听完容芷云的话,半晌没言语。
关友梅稳稳的坐在一边,侧脸看着儿子,目光沉静而锐利。她甚至想起了她把这件秘闻跟丈夫提起时候,丈夫的反应——佟胜利,一掌拍在书桌上,大声的骂了句“这真是TMD乱来”——那一吼,仿佛能将屋顶掀翻似的,音犹在耳;那之后,他再没提这事半个字。铁河同他父亲脾气性格极似。可是毕竟身份位置不同……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铁河会如何反应,她也拿不准。
关友梅把面前的小水壶拿起来,将热水倒进茶壶里;热水注入,茶香便出来了。是茶叶还没有完全舒展开始的时候,那种清香,不浓,不重。她把茶壶盖盖好,双手收在身前。
屋子里静极了,只有小酒精炉上的水壶在冒着气泡,发出“噗噜噗噜”的声音。
突然的,铁河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连看都没看,伸手就按掉。按的很狠。
容芷云眉尖一挑,她看了一眼关友梅。
关友梅微微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她耐心。
容芷云于是抿了口茶——铁河确实不像是没话说的样子。只那一双眼黑的像不见底的深潭,多少光投进去都会被吸走——她暗忖:这小子还挺能沉得住气;反而是她,多少还是有些急躁。
佟铁河知道面前的这二位,都在等着他的出声。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放在蛐蛐罐儿里的蛐蛐。管他有多神勇,在她们面前,他就是只蛐蛐儿。
他眼底闪过一抹寒。
容芷云看到。
“铁河,”她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婉动听,“想说什么,你就直说吧。”
“容阿姨,作为晚辈,我保留我的意见。有些事,不是我能评判的。”铁河语气是淡淡的。
容芷云眼中火花一爆。
“只是,您未免太小瞧阿端了。她,远不是您想象中的那么脆弱。首先,您不该瞒她这么久。她有权利知道。”铁河的声音沉下去,“其次,既然瞒了这么久,就该考虑的周全些,让她有点儿心理准备。”
他嗓子有点儿干。
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在眼前晃。
他把这个影子硬是压了下去。
容芷云沉吟片刻。
“我一直隐瞒着,不是因为觉得她脆弱。”容芷云看着铁河,“铁河,我没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是我身为母亲,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如果可以,我尽量的,不去毁掉更多对她来说应该是幸福和美好的东西。”
佟铁河的目光,停在桌面上。原白色的重丝桌布,绣着金色的繁复花样。他细细辨认着,是百鸟朝凤。吉祥热闹到了极点的图案。
应该是幸福和美好的东西?
那都是些什么?
“不去毁掉……她得到过吗?”
容芷云脸色微微一变。
铁河看着容芷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这么些年,瞒着她,也没见她好过;就算是好过,那也是假的。”
“小铁。”关友梅叫道。
铁河嘴角一沉。
他看的到容芷云脸上的表情,是阴云密布。
他说:“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您至少事先该跟我通个声气,或者,早一点儿告诉我。如果,您真的想让我,帮得到您。”
省的,她开着车子在大街上横冲直闯的时候,他着急去开会;她晕倒在街上的时候,他忙着在谈判;她一个人孤独的在街上游荡的时候,他却在吃饭、在气她失约……是顾惟仁,反而是顾惟仁,又正是顾惟仁,在她身边。顾惟仁……这三个字,如今,又多了一重含义。
可是……这叫什么事儿?!
一股子难言的烦躁顶了上来,直插肺腑。
他觉得自己的耐性已经要被耗光了。他不能再坐下去,再坐下去,他也保不齐会再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来。
于是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站起来行了个礼,“容阿姨,妈,我先走一步。”
不等她们俩开口,他大踏步的走出了那个让他憋闷异常的空间。
听到母亲叫他,他也没停下脚步。
陈北正在外面等他,看到他,忙打电话叫车子过来。一眼看到铁河身后,佟夫人的身影,提醒了一下正在等候的佟夫人的随行。
“小铁!”
铁河站住。
关友梅走的有点儿急,来到儿子身边,微微气喘。
铁河的车子已经到了。紧接着,又过来一辆。两辆车子停在面前。关友梅低声说了句“跟我来。”然后,迈步上了自己的车。
铁河仍站在原地,不动。
关友梅坐在车子里,抬高声浪,道:“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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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卡
2010年7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