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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未了情

△剧目提要

段友芳

1991年至1994年,武汉市自学成才的残疾女孩唐淑珍,在家庭贫困、生活艰苦的日子里,五易其稿,终于拿出了黄梅戏《未了情》剧本。著名导演余笑予被唐淑珍自强不息的精神所感动,也被剧中小学教师陆云的事迹所感动,因此,他与湖北省黄梅戏剧院联合推出了这部黄梅戏精品《未了情》。

该剧由唐淑珍编剧,陈精耕作曲,余笑予导演,杨俊扮演陆云,张辉扮演心磊,董小满扮演俏妹,方天宇扮演憨哥,黄小兰扮演佳佳,涂小勇扮演卖龟人。

【作者介绍】

唐淑珍,女,湖北武汉市人,武汉市委党校行政管理大专毕业,现为武汉市艺术创作研究中心编剧,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中国戏剧文学学会会员,湖北省文联优秀中青年文艺人才库成员,武汉市自学成才优秀职工,残疾人自强模范。其创作有:现代戏《永远的爱》,曾被搬上越剧舞台,并由湖北省电视剧制作中心摄制成三集黄梅戏电视艺术片,在中央电视台首映;发表在中国剧协《剧本》月刊上的《星河情》,相继被锡剧、豫剧等剧种搬上舞台,获得当地省、市剧目、剧本大奖;黄梅戏《未了情》获国家、省级多项大奖。

【剧情梗概】

22岁的小学女教师陆云被医院诊断为“血癌晚期”。经过片刻的震惊、悲痛之后,她想到的是那几个未了的心愿:愚鲁蛮横、不认道理只认拳头的哥哥谁来照管;迷失本性、追求享受、误入歧途的异姓妹妹谁来帮助;父亲因公牺牲、母亲眼睛哭瞎导致逃学的学生佳佳谁来引导;远在海外的恋人令她挂念,根根情丝无时不拨动着她的心弦。她决心以自己的真情,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去了却这兄妹情、姊妹情、师生情和恋人情。在她的批评、教育、引导、关心之下,憨哥被人打破了头也不还手,还能自己洗衣服,买蛋糕为妹妹庆贺生日;俏妹卖血为姐姐买龟治病;佳佳终于认识到“好学生不能偷别人的东西”;卖假货的商人决心不再弄虚作假。在生命的弥留之际,她恳求恋人心磊重新建立温馨的小家庭,拜托他照应憨哥、关心俏妹、爱护佳佳。最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是,她把眼角膜献给了佳佳的妈妈,“把黑暗留给自己,把光明带给人间”,抒写了一曲人间自有真情在的爱之颂歌。

【获奖情况】

1994年4月18日晚,湖北省黄梅戏剧院在黄州赤壁影剧院首场演出现代黄梅戏《未了情》,获得成功。

1995年10月8日至18日,第二届“中国黄梅戏艺术节”在安庆举行。湖北省黄梅戏剧院演出的《未了情》获得“优秀演出奖”第一名,杨俊、张辉均获得表演金奖,方天宇、董小满、涂小勇均获得表演铜奖。

1995年11月,湖北省黄梅戏剧院带着《未了情》进京演出,11月1日在北京中央党校汇报演出一场,11月3日在北京工人俱乐部汇报演出一场,受到北京专家及观众的高度评价。

1995年12月,黄梅戏《未了情》参加湖北省第五届“戏剧新人新作展演”,获得优秀剧目奖、编剧一等奖、导演一等奖、音乐创作一等奖、舞美设计二等奖,杨俊获表演一等奖。

1995年12月7日,湖北省黄梅戏剧院应台湾“台安实业有限公司”、“大前电视传播公司”的邀请,经香港飞抵台湾,进行了为期近一个月的文化交流演出,《未了情》在台北演出了三场,在高雄演出了一场。12月19日,在台北剧院首场演出现代戏《未了情》,台北市金瓯女子高级中学校长罗亨湖看了第一场《未了情》后非常激动,他邀请剧院为他们学校的师生进行专场演出。12月30日晚,可容纳一千五百名观众的剧院座无虚席,整台演出是在阵阵热烈的掌声中进行的。

1995年,湖北省举办第三届“屈原文艺创作奖暨青年金凤奖”评选活动,《末了情》荣获“屈原文艺创作奖”,张辉获得“青年金凤奖”,余笑予、杨俊和张辉、唐淑珍分别获“屈原文艺创作奖”的导演、表演、编剧奖。

1996年,杨俊演出黄梅戏《未了情》,获得第十三届中国戏剧“梅花奖”。

1997年春,湖北省黄梅戏剧院响应湖北省文化厅“百团上山下乡”的号召,赴江苏省进行了为期一个半月的演出,其中包括《未了情》。

1997年,《未了情》在湖北省第二届麒麟艺术奖评选活动中获优秀作品奖。

1997年10月,《未了情》参加由文化部主办、在成都举行的“第五届中国艺术节”演出,获得“文华新剧目奖”、“文华导演奖”、“文华音乐创作奖”、“文华表演奖”等奖项。

2002年,湖北省委宣传部、省广播电视局、省文化厅授予《未了情》“首届优秀剧目展演特别奖”。

2003年10月22日至27日,湖北省黄梅戏剧院在郑州河南人民剧院举办“黄梅戏演出周”活动,其中献演了《未了情》。这是几十年来黄梅戏首次赴郑州演出,《河南日报》对《未了情》以及主演杨俊和张辉进行了专门报道。

2003年,中国民营经济发展论坛暨项目洽谈会在黄州召开,12月5日晚,湖北省黄梅戏剧院在黄冈市职工文化活动中心演出黄梅戏《未了情》。

据不完全统计,《未了情》在湖北省及全国各地上演一千余场,盛况空前。

【出版情况】

《未了情》发表于1996年第3期《黄梅戏艺术》。

△人间自有真情在——评现代黄梅戏《未了情》

段友芳

22岁的小学女教师陆云被医院诊断为“血癌晚期”。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没有以泪洗面,没有消极沉沦,没有考虑自己的后事如何处理,也没有考虑该如何在有限的时日里,去享受短暂的人生。在片刻悲痛之后,她想到了那些未了的心愿、未了的情:愚鲁蛮横、不认道理只认拳头的哥哥谁来照管;迷失本性、追求享受、误入歧途的异姓妹妹谁来帮助;父亲因公牺牲、母亲眼睛哭瞎导致逃学的学生佳佳谁来引导;远在海外的恋人令她挂念,根根情丝无时不拨动着她的心弦。她决心以自己的真情、用生命的最后时刻去了却这兄妹情、姊妹情、师生情和恋人情。她用“打架是错误的,有错就要改”的道理批评憨哥,用妈妈“活着讲奉献,死了还讲奉献”的事例引导俏妹,用“红领巾”精神教育佳佳。在她的引导、关心之下,憨哥被人打破了头却不还手,还自己洗衣服,给妹妹过生日;俏妹卖血为姐姐买龟治病;佳佳也认识到“好学生不能偷别人的东西”;卖假货的商人决心不再作假。在生命的弥留之际,她恳求心磊不要以她为念,要重新建立温馨恬静的小家庭;嘱咐心磊在她死后照应憨哥、关心俏妹、爱护佳佳。尤其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是,她把眼角膜献给了佳佳的妈妈,“把黑暗留给自己,把光明带给人间”。最后,她带上心磊写给她的情书,穿着那身不新的连衣裙离开了人世。黄梅戏《未了情》抒写了一曲人间自有真情在的爱的颂歌,塑造了女教师陆云这样一位奉献者的崇高形象,歌颂了当代青年的美好品德和高尚情操。

该剧采用了我国古代戏曲舞台上典型的“开放式结构”,但却能做到有条不紊、平中见奇,这有赖于作者对于“一线穿珠”式艺术结构的有效使用:憨哥、俏妹、佳佳、心磊本是四个不相关的人物,他们与陆云之间的故事、感情也是相对独立的,作者用陆云这根红线把他们穿在了一起。首先,陆云一人从医院出来,面对“血癌晚期”的诊断书,她脑海里想到了“难改横蛮性的憨哥”,想到了“醉眼迷金钱的俏妹”,想到了“逃学未归返的佳佳”,想到了“痴心盼月圆的心磊”,这些就是她未了的情、未了的心愿。接下去,用“情叹”、“情怨”、“情真”、“情赞”四个场次分别讲述着陆云与憨哥、陆云与俏妹、陆云与佳佳、陆云与心磊之间四个不同的故事,详细交代陆云在生命临近终点的时刻,如何燃尽所有的力量,奉献出全部的爱。而从陆云对他人的爱中,观众看到的恰是陆云对生命的眷恋,感受到的恰是生命的美好。最后,以陆云捐赠眼角膜这一矛盾冲突为聚合点,作者将所有人聚集到一起,干净利落地收束全剧,将无尽余味留给舞台下的观众。

该剧导演手法新颖,从而增强了舞台的表现力:第一,运用六块能在舞台上推动的景片作为大道具,景片随着场景、剧情和剧中人物情绪变化而流动,方便演员的表演和调度,使舞台时空转换灵活。第二,借用了电影艺术中的“闪回”手法。比如,故事的开头,陆云由于自己时日不多,想到了憨哥、俏妹、佳佳、心磊四人,接着,这四个人物造型依次出现在舞台上,一一从陆云眼前闪过。这种手法,既绕开传统戏曲舞台的自报家门,富有新意,又简要交代了人物的身份、点出了陆云未了的情与愿。再如,第二场陆云和憨哥在幸福地回忆小时候天真快乐的时光时,导演让他们藏在了暗处,由两个儿童上台代替他们表演儿时故事,并用同一种造型定格。

最后,该剧紧扣一个“情”字,不以矛盾冲突取胜,而以情字动人,在叙事中抒情,抒情中叙事。陆云回忆与心磊在出海前的那次告别,那一段朦朦胧胧的男女初恋情感被作者和导演着力渲染,导演借助一个镜子和一束白玉兰花,把两人含而不露的爱情戏演得感人、动人、吸引人。陆云拖着病重的身体回到家,看见憨哥自己洗衣服,欣喜不已,因为“憨哥从此可以自立了,不要别人操心了,我可以放心了”。最后,陆云在医院对护士说“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她对着茫茫云天期盼着归来的海鸥,呼唤着远方的恋人。匆匆归来的心磊与即将离开人世的恋人在病房相见,那种相见的喜悦令人心酸。这浓墨重彩的兄妹情、恋人情催人泪下,与“无情不成戏”的戏剧理念契合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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