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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才的真正智慧(2)

看到这里,你的头脑中会有这样的疑问:莎拉为什么哭呢?也许菜单上没有牡蛎?也许她答应过不吃冰淇淋了,而现在想吃?然而你猜的都不对,还是听我继续把故事讲下去吧。

有位先生把世界想像成一个大牡蛎,他要用刀把它剖开,此话一经发表,那位先生便名声鹊起。仔细想来,用刀剖开一个牡蛎并不难,可是用打字机打开世界的人,你看见过吗?

这个用打字机把世界打开一点儿的人就是莎拉。她的工作就是打字。她打字的速度不是很快,所以她不能胜任大办事处里的工作,一个人干会更好一些。

莎拉和舒伦伯格家庭餐馆达成了一项协议,她把这看成是同这个世界最成功的一场战斗。她在一幢旧红砖房子的一间屋子里住,隔壁就是那家餐馆。有一天晚上,她带走了舒伦伯格餐馆的菜单。

菜单上的手写字简直让人无法辨认,既不像英文,也不像德文,一不小心把菜单看倒了,就会先看见甜食,而汤和星期几只有到最后才被看见。

第二天,莎拉把用打字机打得整整齐齐的菜单拿给舒伦伯格看,菜名诱人地排列在恰当的位置上,“衣帽物件,各自小心”排列在最后一行。

看了莎拉的工作成果,舒伦伯格高兴极了,在莎拉离开以前,他愿意达成一项协议:莎拉为餐馆里的21张餐桌打菜单,晚餐的菜单要每天打印一次,以便调整。如果早餐和午餐换了花样,也要打一份新菜单,或者菜单脏了,也要打一份干净的菜单换上。

莎拉的报酬就是舒伦伯格每天派人送来的三顿饭。每天下午,一张用铅笔写好的菜单就会如约而至,这就是命运女神为第二天舒伦伯格家顾客准备好的饭菜。

协议双方对此都非常满意。于是,那些在舒伦伯格餐馆进餐的顾客现在知道他们吃的菜叫什么名字了,即使这些菜的性质有时候使他们感到困惑。在寒冷而沉闷的冬天,莎拉终于可以用劳动换来一日三餐了,这对于她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三月已是春天了,但是却迟迟没有春天的气息。春天总是在该来的时候才来。街上一月份的积雪还冻得硬梆梆的。一些手拿乐器的人在街上演奏《在往昔美好的夏天》这支曲子,但是,脸上的表情和肢体动作却还停留在十二月份。各家各户的暖气都关了。每逢发生这些情况,人们就会知道,冬天还依然控制着这座城市。

下午是最难熬的,莎拉在她的卧室里冻得直打哆嗦。除了打舒伦伯格的菜单外,她没有事情可做。坐在摇椅上的莎拉望着寂静的窗外,那个月是春天的月份了,它不停地对她呼唤:“春天来了,莎拉,肯定地说,春天来了。你身材匀称、美好,莎拉,你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为什么在望着窗外时带着一丝伤感?”

莎拉的房间不在临街的一面,从窗子里望出去可以看到邻街的一家制盒厂的没有窗子的砖墙。但长满青草的牧场、树林、灌木丛和玫瑰花却溜进了她的记忆。

去年夏天,莎拉去了一次乡下,她爱上了一个农民。

莎拉住的那个农场叫森尼鲁克农场,在那短短的两个星期,她爱上了农民富兰克林的儿子沃尔特。农民们谈恋爱到结婚往往时间较短。不过年轻的沃尔特与他们不同,他是个新型的农艺师,他的牛棚里装着电话,他还能对加拿大来年的小麦产量作准确的计算,以及会对他种植的农作物产生什么影响。

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年轻的沃尔特用他的才学和智慧赢得了莎拉火热的心。他们坐在一起,沃尔特用蒲公英编了一个花冠戴在莎拉头上。他赞美蒲公英的黄花配她那棕色头发所产生的美感,于是莎拉便一直戴着那顶花冠,手里挥动着草帽回到寓所。

沃尔特计划在来年春天同莎拉结婚,而且一开春就结婚。后来莎拉就回到城里来用打字维持每天的生活。

一阵敲门声把莎拉从回想那一个幸福的日子的梦中惊醒,一个侍者拿来一张家庭餐馆第二天的菜单,是用铅笔写的,字迹很潦草,看笔迹莎拉就知道是老舒伦伯格写的。

莎拉拿着菜单在打字机旁坐定,把一张卡片卷在滚轴上。她是个灵巧的工作者,通常一个半小时就可以把21张卡片全部打好。

今天菜单上更动的项目比往常要多。各种汤都比较清淡,肉食花样改变也比较多,整个菜单充满了春天的气息,那些油炸食品都被清淡的食品取代了。

莎拉的手像夏天小溪上飞舞的小虫一样在打字机上灵巧地跳动着。她从上到下仔细地看着,按照各种菜名的长短把它们打在恰当的位置上。刚刚打到水果名称,不知怎么,莎拉对着那张菜单哭了起来。泪水从她失望的心灵深处涌上来,积聚在她的眼睛里。她的头抵在打字机的小桌上,很久没有抬起来。

她朝思暮想的沃尔特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写信给她了,而菜单的下一个菜名正好是蒲公英和一种什么鸡蛋——别管它是什么鸡蛋!——蒲公英,沃尔特正是用蒲公英做成美丽的金黄色花冠,为他爱情的王后和未来的妻子加冕的啊!那是春天的使者。

然而春天是多么奇妙啊!在这个用石头和钢铁筑成的寒冷的大城市里,爱人的信息一定会飞来。除了穿着毛茸茸的绿衣服的田野的信使蒲公英——法国人形象地叫它狮子的牙——还有谁来传递春天的信息呢,蒲公英开花的时候,它就盘在姑娘的深棕色头发上成全好事;而鲜嫩未开花的时候,它就跑到开水壶里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莎拉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泪水也止住了。她神思恍惚、心不在焉地按着打字机的键,她的思绪、她的心灵已飞往乡村和她心爱的青年约会了。不久,她的心又回到曼哈顿的石砌建筑中来,打字机又开始快速跳动。

六点钟,侍者送晚饭来,然后把打好的菜单带回去。莎拉闷闷地吃了晚饭,看看钟,已经七点半了,隔壁房间里传来了两个人吵架的声音;在楼上那个房间住的男人好像在弄什么乐器;煤气灯的光稍微暗了一点,有人着手撤煤火;隐约还可以听到后院篱笆附近传来的猫叫声。根据这种迹象,莎拉知道她现在该看书了。她拿出书来,把脚搁在旁边的箱子上,认真地看起来。

门铃声打破了寂静,房东太太急忙去开门,莎拉放下书来听。

“哦,是你,要是你,也会跟她一样的。”

高亢洪亮的声音从楼下门厅一直传到莎拉的房间,莎拉跳起来去开门,书掉在地板上。

讲到这里,你大概已经猜出来者是谁了。莎拉跑到楼梯口时,她的农民正一跨三级地跑上楼来,他一下把她搂在怀里。

“你为什么不写信?这到底是为什么?”莎拉大声说。

“纽约可真是个大城市,”沃尔特·富兰克林说,“一星期以前我就照老地址去找你了。到那里一问才知道,你在星期四就已经离开了。从那以后,我想尽办法到处找你,比如去警察局!”

“我给你写信了呀。”莎拉说。

“我一封也没有收到!”

“那你怎么找到我的呢?”

年轻农民的脸上此时绽放着灿烂的笑容,他细细地向莎拉娓娓道来。

“今天晚上,我到隔壁的那家家庭餐馆去,”他说,“我不在乎它有没有名气,每年春天的时候,我都吃一些清淡爽口的蔬菜。我的眼睛在那份用打字机打得漂漂亮亮的菜单上看了一遍,想找一样蔬菜吃,我看着看着,眼前一亮,激动得把椅子都弄翻了,于是急忙喊来老板。他告诉我你住在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你打字机上的大写字母W,不论打在哪里,都与其他字母不在一条直线上,总是偏上。”富兰克林说。

年轻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菜单,指着其中的一行。

莎拉一看便知那是她在那天下午打的第一张卡片,在它的右上角还有一滴眼泪的痕迹。但在本来应该是一种蔬菜名称的位置上,却出现了一行字,那是对那金色花朵的回忆使她的手指不听使唤,按在了别的键上。

“最亲爱的沃尔特和白煮鸡蛋。”这一行字清晰地打在两道菜名之间,一对年轻人互相交换了眼神,甜甜地笑了。

我以三美元的价格把一只狗卖给了密尔将军,待狗的主人找来时,我又将三美元还给将军领回了狗交给了狗的主人,然后得到了三美元的酬劳,我认为这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光荣的事情

——[美国]马克·吐温

记得那一次,我茫然不知所措,因为身无分文,而且在天黑前还急需三美元,到哪里去弄钱呢?

在街上,我徘徊了整整一个小时,可一个办法也没有想出来。后来,我走进爱伯特旅馆,找个地方坐了下来。这时,一只小狗朝我走来,停在我身边,打量着我,它很友好,似乎在说:“你愿意与我交朋友吗?”我好奇地注视着这只可爱的畜生,它快乐地摆动着尾巴,围着我团团转,它靠在我身边,用头在我的身上摩来蹭去的,然后扬起头,用棕色的眼睛看着我。这真是一只惹人喜爱的小东西,我抚摸着它那缎子般光滑的脑袋,似老朋友重逢般亲热无比。

这时,民族英雄密尔将军穿着蓝色和金色相间的制服走了过来,人们都羡慕地望着他那身显眼的制服。突然,他看见了这只小狗,眼神闪烁,随即停下脚步。看得出来,他也迷上了这只漂亮的畜生。将军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抚摸着这只可爱的小狗,他打量了一下,说:“这是一只很好的狗,多惹人喜爱呀!你愿意卖吗?”

我爽快地说:“可以。”

“你说吧,卖多少钱?”

“三美元。”我回答。

将军听后瞪大了眼睛,吃惊地说:“三美元?只卖三美元?这可不是一只平常的狗啊,它至少值五十美元。我是因为喜欢这只狗所以才想买下来,我不想占你的便宜,还是再说个价钱吧!”

我坚持说:“不错,三美元,只卖三美元。”

“很好,既然你坚持这个价钱,我就买下了。”将军说完,高兴地递给我三美元,然后带着狗上楼去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一位相貌温和的中年绅士走了过来,四下里东张西望。我对他说:“你需要帮助吗?”

他焦急地说:“我在找我的狗,你看见它了吗?”

“是的,十几分钟前它还在这里。”我说,“我看见它跟着一位将军走了,如果你需要我帮助的话,我可以试试。”

那位绅士非常高兴,一再感谢我,这样的场面我很少看见,他连连表示愿意让我试试。毫无疑问,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它找回来。我暗示他不要舍不得一点钱作为酬谢,他是个聪明人,对我的暗示心知肚明,满脸笑容地说:“没问题,没问题。”还问我要多少。

“三美元。”我说。

他惊讶地望着我说:“啊!这算不了什么,只要能找回我心爱的狗,十美元我也心甘情愿。”

但我说:“不,我只要这些就够了。”然后,我们便上楼了。人们一定会说我傻,为什么不多要一点呢?

在旅馆的服务台,我打听到了将军房间的号码。当我走进房间时,将军正在非常高兴地给狗梳理着。我说:“将军,真对不起,这只小狗我要带回去。”

他吃了一惊,说:“什么?带回去!这是你卖给我的狗,价钱是你出的。”

“是的,”我说,“一点不错。但我必须带它回去,因为它的主人来找它了。”

“什么?”

“这只狗的主人来了,这只狗不是我的。”

将军更惊奇了,一时不知所措,半晌才说:“你的意思是:你刚才卖的是别人的狗?”

“是的,我知道这不是我的狗。”

“你知道还把它卖给我!”

我说:“将军,你的问题可真稀奇,是因为你要买它,我才卖给你,是你自己出价买这只狗,这一点你不否认吧。我既没有要卖它的意思,也没有跟你说我要卖它,我甚至连想也没想过要卖它……”

“这可真是稀罕事,是我平生遇到的最稀罕的事,你是说你卖的这只狗不属于你……”

不等他说完,我便说道:“你自己说这只狗可以值五十美元,我只要了三美元,这难道公平吗?你不会否认,我只要了三美元吧?”

“哎呀,我并不是非要这只狗不可,事实上是你自己没有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请别再费口舌了,”我说,“你不能回避这个事实:买卖是非常公平、非常合理的。只因为这只狗不属于我,因此,我必须把它带去,它的主人要它。我在这个问题上没有选择的余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你处在我这个位置,假如你卖了一只不属于你的狗,假如……”

将军有些不耐烦地挥手:“好啦,好啦,不要说这一大堆令人迷惑的辞令了,你把它带走,我想休息一会儿。”

我拿出三美元还给了将军,把狗带到楼下,交给了狗的主人,得到了三美元作为酬谢。

我对我的行为很满意,因为我光明正大地拿到了三美元的酬金。我绝不会用那卖狗的三美元,因为狗不是我的。但我从狗主人那里得到的三美元却是我应得的。那位狗主人如果没有我,他会找不到那只可爱的狗。我这种认识,至今不变,我永远是光荣的。大家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我也是不得已才那样做的。正因为这样,我可以永远说这样的话:“那种来路不明的钱我决不会用。”

一根头发成为一桩谋杀案的重要线索,大侦探断定头发的主人就是凶手。凶手终于找到了,但摘掉他的帽子,却发现他是个秃头,但大侦探仍认定他是凶手。

命系一发

——[美国]爱伦·坡

此时,那桩谋杀案已经达到高潮了,而且已经证明绝不是意料之中的人干的。

此时去请大侦探再合适不过了。大侦探来了。他朝那具尸体投去搜寻的一瞥,片刻之间又掏出一个放大镜。

“哈,大家看!”他一边说,一边从死者外衣的翻领上捡起一根头发,然后自信地说:“现在谜团解开了。”

他举起那根头发。

“听我说,”他说道,“我们只需找到这根头发的主人,凶手也就原形毕露了。”

这一不可动摇的逻辑推理是那么完备。

侦探开始了他的侦察工作。

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行在纽约的各条街道,严密地审视遇到的每一张脸,以便找出谁是那根头发的主人。

时间已经过去四天四夜了。

第五天,侦探发现一个旅游者模样的男人很可疑,他的头上戴着一顶一直扣到耳朵的水上旅行帽。他登上“格罗坦尼亚”号客轮。侦探也尾随他上了船。

“逮捕他!”侦探一边斩钉截铁地说,一边威风凛凛地高举起那根头发。

“这根头发是他的,这是他有罪的证明。”大侦探说。

“摘掉他的帽子。”船长严厉地说。

于是有人摘掉了他的帽子。

那人整个儿是一个光头。

“哈!”大侦探叫道,而且毫不犹豫地说,“他所干的谋杀何止一次,是一百万次!”

林子里静寂的黑夜使尼克感到十分害怕,他把枪口伸出帐外放了三枪,父亲和叔叔赶了回来。等到再出去的时候,父亲和叔叔就把尼克也一同带去。

三声枪响

——[美国]海明威

营帐里,尼克正在脱衣服,帐篷的帆布上清晰地印着正在篝火前闲谈的父亲和乔治叔叔的身影。尼克觉得非常不安,同时也感到羞耻,他匆匆地脱了衣服,整整齐齐叠放在一边。他感到羞耻,是因为他边脱衣服边想起前一天晚上的事情。这件事情他一整天都没去想。

事情是这样的:前一天晚上,他父亲和叔叔吃完晚饭拎着手提灯到湖上去打鱼。在出发之前,父亲嘱咐他说:“我们走了之后,如果有紧急情况发生,你可以打三枪,我们听到枪声就会很快赶回来。”尼克从湖边穿过林子回到营地。他听得见黑夜中船上划桨的声音。他父亲在划桨,叔叔低沉的歌声在船尾荡漾。他父亲将船推出去的时候,叔叔已经拿着钓竿坐在那里了。尼克听他们往湖上划去,后来桨声越来越远,最后被茫茫黑夜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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