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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尼罗河源头探秘(1)

1856年,才华出众的理察·法兰西斯伯东被任命为尼罗河探险队队长,35岁时,他在伦敦学术界已颇具名声。18岁以前,他就学习了6国语言。在探险以前一共学会29种语言,如果再加上各地的方言,大概多达40种。伯东的个性比较冲动、血气旺盛,天生一副不畏艰难的冒险性格,并且桀骛不驯,独立性很强,体内流有叛逆的血液。他种种的冒险都是在被剑桥大学开除后才展开的。

伯东21岁时,当上陆军上尉,并且在印度的孟买,生活了7年之久。在这段时间里,他学会印度语、马哈拉地语等数种语言。由于被派到陆军情报部服务,所以他便开始穿着印度服装,而且用核桃油把脸擦黑,以便假冒印度人。在孟买、辛多等地的市场,他学到了一些不对欧洲人公开的印度习俗和宗教札仪秘密。他最终不得不离开印度的原因据说是做了某种不合身分的行为。

在东方(印度)生活的几年间,伯东最大的野心就是想发现所谓尼罗河的“害羞之泉”的水源,另一方面也是想获得探险的荣耀。因此在他获得皇家学会的财务援助后,便和朋友史贝克一起到达桑给巴尔。他们在那里准备好装备。在1857年6月16日带着130名佣工、30只驴子和2年的交易品,从桑吉巴出发。伯东选了一位过去曾沦为奴隶的非洲人西第·蒙贝做为佣工的工头,后来他和主人们伯东、史贝克、卡麦隆等人同样出名。

探险队从海岸,沿着运送奴隶的路线朝西行进,预定到达阿拉伯人称为乌日日海的地方。一路上,他们经历了重重险阻,先是遇到了河川泛滥、沼泽,搬运货品的牲畜相继死亡,佣工们也陆续逃亡,最可怕的是他们自己都患了慢性热病。8月,他们因耳朵发炎化脓,几乎变成聋子,最后不但身体衰弱得无法走路,连骑在驴背上都非常勉强。而且又患了天花,使得他们不得不放弃许多物品。最后在11月7日到达了800公里深的内陆地。

这里是闻名的绿洲,宏伟的建筑物整齐的排列着,而且又有新鲜丰富的蔬菜、水果、牛奶、奶油、香料、咖啡等。

本地的阿拉伯人有数不清的妻妾和奴隶,生活舒适豪华。有钱人甚至从外地运来骑用驴,穷人至少也养着家禽、家畜。

在这里,伯东请人修理了他的枪,又请人重新铸造子弹,还做了一对马镫。

他们继续朝目标前进。但是由于疾病的困扰,人数愈来愈少,最后连伯东本身也呈半死半活的状态。他的身体开始发生麻痹现象,导致脚跛了将近一年。史贝克则几乎成为瞎子。

“这条路以前是块肥沃的土地,而且人口众多。但是现在却由于遭到狰狞猛恶的哇杜达人破坏,而变成了一片杂草丛生的荒野。”他们骑着疲乏不堪的驴子,越过高低不平、绵延不断的丘陵。

1858年2月13日,他们登上陡峭的山。伯东和史贝克成了最先走到这湖岸的欧洲人。只可惜二人因为视力衰退,以致无法看清楚这片大海,只感觉一片亮了的东西。伯东看到广大美丽的乌日日海——坦噶尼略湖——觉得非常兴奋。这个湖四面“被山环绕着,暴露在热带阳光下……,对目击者的眼睛和灵魂真是最好的滋润”。

与奴隶贸易基地的阿拉伯市镇比起来,乌日日令人有点失望。因为有些地方很脏,而且居民们贪心,又不懂得礼节。这二个英国探险家忍受着疾病的折磨,仍旧决定到湖的北端。根据阿拉伯人的说法,在那里有一条朝北流出的河川,那就是乌日日河。伯东想,如果这种说法正确的话,那么那条河一定是尼罗河的一部分,而且说不定就是尼罗河的主要水源。

于是,伯东带上两艘大型独木舟和55个船夫继续前行,于1858年4月26日,来到湖畔最北端的交易地。在这里,所有的希望与喜悦都破灭,因为那里的酋长的3个儿子,异口同声地告诉他们,那个河是流人坦干伊喀湖,而不是从坦干伊喀湖流出。而且在场的人都支持这种说法。

由于伯东舌头上长肿瘤,因此无法说话,也无法说服他人。而且又恐怕遇到食人族,因而不得不折回。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历尽千辛万苦,一行人在1858年6月20日再度回到卡皆。不过这时候伯东已呈半麻痹状态;史贝克的耳朵长了肿瘤,疼痛异常,几乎成了聋子。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放弃探索的欲望。

伯东从阿拉伯人那听说,在卡皆的北面大约15、16天路程的地方还有一个大湖,他这个大湖就是“害羞之泉”的水源,但是因为疾病缠身,无法亲自前往,只好派他的年轻伙伴史贝克前去探索。

史贝克在1858年7月,从卡皆出发。经过了出乎意料的平安路途后,终于在第16天发现了一片广大的水面。当地一位居民说:“这里的水可能通到世界的另一端。”这时,史贝克突然产生一种特别的感觉,他认为自己已经发现那条“汹涌的河流——尼罗河”的源流。他并以英国女皇的名号称这个湖为维多利亚湖。后来,因为射击一只红色的驼鸟,而成为欧洲第一位在非洲最大湖放出第一枪的人。

不过,在回海岸的途中,史贝克因高烧而引起急性烧热症,几乎丧失生命。伯东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身边。1859年2月2日,他们终于看到印度洋,两个人兴奋地叫着跳着。3月4日,他们终于回到桑给巴尔。

但是他们并没有一同回英国,伯东为了养伤暂时留在了滨临红海的雅典,史贝克在告别伯东时,对他说:“朋友,再见了!”但是根据伯东的说法,这时候史贝克对他说:“到皇家地理学会的报告,应以你为中心,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单独一个人去,你尽可放心。”不知道是伯东当时听错了史贝克所说的话,还是史贝克没有遵守自己的诺言。1859年5月10日,就在史贝克刚刚到达英国的第一天,就前去拜见地理学会的会长,向他说明自己的成就——发现尼罗河之水。

伯东比史贝克晚12天到达英国。但是,等他回国,一切都太晚了。史贝克已应邀在学会演讲,而且已成为一位有名的大英雄。见此情形伯东,心恢意冷,决定离开英国,到定居法国北部的姊妹处休养。在那里,他把自己对于探险的看法和经历写成了《中央非洲的湖畔》一书。

第二年,也就是1860年的春天,史贝克为了证实维多利亚湖就是尼罗河的水源,再度组队探险。这一次,他的助手是圣职者兼军官的詹姆士·奥古斯塔·葛兰。他是个身材高大的美男子,非常讨人喜欢。他和史贝克一见如故,二人在8月就到达了桑吉巴。这次计划和上次一样,准备先到卡皆,再到维多利亚湖西岸。史贝克确信能发现从湖里流出尼罗河的地点,并打算沿着这条河,经过苏丹、埃及,到达海岸。

在探险队叫约翰·派德利克的队出发之前,伦敦的一位象牙商人对史贝克的探险治动产生了浓厚兴趣,他与史贝克约定,把船集合在靠近现在朱巴附近的交易地,等待史贝克的归来。而且答应,如果能力许可,他将从那里步行到上游去支援史贝克。

1860年10月2日,探险家们带了217位雇工及一些驴和骡子组成的队伍,从坦桑尼亚的尼克莫约附近的海岸出发,走了约800公里。在到达卡皆以前,130名以上的佣工带了一半货物逃逸。当时阿拉伯和美国之间已发生战争,那片地方变成纷乱的战地,因此想要在那里补充人员是绝对不可能的。两个人又都同时患了病,所以,出发了好几次,都半途折回。最后,他们只好分别出发,最初的144公里路程,就花了75天。因为葛兰的队伍受到一群武装的战士袭击,所有的货物都被攫掠。史贝克虽然继续前进,但是因为胸部疼痛,身体衰弱,连站都站不稳。1861年11月25日,他们到达维多利亚湖西岸和威伦加山脉之间的卡拉古威。也就是现在乌干达共和国内,是以前的数个部落王国之一。

卡拉古城的国王名叫路娃尼夫,高个高大英俊,率直温和、聪慧灵敏且擅于发问的人。他对欧洲惊人的探险事迹,表示关心。

路娃尼卡喜欢女人们都胖嘟嘟的,所以强迫他的妻子们和女儿们喝大量的牛奶,结果宫里的每个女人都非常胖。有些人因为过胖,所以只能动动手和膝盖。路娃尼卡有一个表妹,“胖得无法站起来,而且她的手非常大,关节和关节之间的肉一块块垂下来,好像是装了太松的布一样”。探险家在路娃尼卡王地里住了一个月,受到特别的款待,葛兰却因脚上长了恶性瘤,有五个月的时间几乎不能走动。

在卡拉威王国的期间,探险家们一直没有机会目睹他们来此的真正目的地——维多利亚湖。因为要看这个湖必须到邻国布干达王国的卡巴卡王姆基沙的领地去。姆基沙为了把白人带到布干达首都(现在的乌干达首都坎帕拉),派遣了一队带着鼓、苇笛和狗的战士们带领他们。史贝克先行出发,当他看到卡巴卡宫廷时,觉得非常惊讶。

“在丘陵的斜面上布满了屋顶被修剪得非常平整的小茅屋。四周被黄色的巨大苇革所做的篱笆围住。宫廷里面,有好几个内院,国王的3、4百个妻妾都住在那里。”

“所有的男女、牛、狗、羊,都被绳子系住。侍童们头上系了绳子所作的头巾,为了传递国王的旨意,在宫里来回跑……所有的人为了避免露出脚,都用皮制的外袍紧紧地绑在身上,用手压住”。

如果有人不小心在国王面前露出了脚,则马上会以无礼的罪名被处死刑。卡巴卡是绝对的独裁者,在国王面前,任何人都必须低头下跪,否则马上被拉出去杀了。如果说话的声音过大,也会被处以死刑。

史贝克和国王最初见面并不太顺利,因为史贝克不想低头下跪,也不愿意继续在那里等待。姆基沙不知道应该怎样处置这个欧洲人。姆基沙是个个子高大、体格健壮的25岁青年,身上穿着用玻璃珠装饰的整洁的树皮布,身后,站着服侍他的妻子,不断地替他倒“彭巴”酒(当地酿造的啤酒)。布干达王的标志——一只狗、一只猫和一个女人与他形影不离。

史贝克把几枝来福枪送给国王。姆基沙要他射击篱笆里的四头牛,以证明来福枪的威力。接着姆基沙把一枝装上子弹的来福枪,交给一名诗章。史贝克记载:“姆基沙命令这名少年到外面。射击在院子里的男人。这个命令马上就被执行,过了一会儿,这个少年回来复命,脸上露出的欢喜的表情,就好像是一个小孩得到一个鸟巢般的兴奋。”

史贝克被扣押了将近5个月。在这150多个日夜里,史贝克不只一次向姆基沙请求,带他到派德利克所等待的广多库路去。但终究没能如愿,没有任何结果。不久随从的食粮吃光了,迫不得已,只得偷窃。后来,葛兰躺在提架上,被抬到湖的西方,和史贝克碰面。虽然姆基沙不愿意让他们离去,但是在1862年7月7日,一行人终于离开了王宫,旁边还跟了许多护卫。不过这些卡巴卡的卫兵们很不老实,他ti竟然在途中抢劫村落。

在布十达王国住了五个月的史贝克,从来没去看那个湖。为了证明尼罗河的确是从这个湖流出,他应该前去探寻答案,但是他却没有。所以,当他们沿着河朝下游去时,史贝克必须用自己的眼睛来确认这条河的河源。

1862年7月28日,他站在离姆基沙首都约64公里的东方,一片多岩石的瀑布中,精神恍惚地看着不断跳上跳下的鱼,坐在船上的渔夫及在水边饮水的牛。这是幸福的牧野生活,令人欣羡无比。史贝克把这个瀑布取名为里朋瀑布。里朋是他和葛兰出发时的皇家地理学会会长的名字。

1863年3月25日史贝克探险队从广多库路开船,时而利用船帆前行,时而用桨慢划,缓缓地朝下走。同年3月30日,他们到达巴鲁多。

史贝克以电报的形式向皇家地理学会的新任会长罗德里库马吉逊汇报说:“已经解决了尼罗河的问题”。于是在伦敦,大家都知道他把问题解决了。19世纪的探险家们和现在的明星一样,赢得大众的赞美和欢迎。美男子史贝克最初是个伟大的英雄,但是在1863年6月22日,在学会所举办的公开演讲会上,他过去的伙伴理家·尘兰西斯‘伯东却提出了几个艰深的问题来质询他。所以,他决定要和伯东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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