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原来你的经历这么丰富啊!”牧桐听完朱少天的讲述后,拍了拍朱少天的肩膀,用无比羡慕的眼神望着他。
章俊也从故事中回过神来,“怪不得你说邢胖子不能动怒,会肝火伤身。下午我听说邢胖子在咱走后就栽过去了,一直都没醒。”
寿王看了看章俊,突然一怔,问道:“这个小娃娃是侯俊虎的高徒吧?”
“啊?王爷您怎么什么都知道?”章俊更是惊奇万分。
“哈哈!这江湖中无论大小之事,还没有老夫不知道的。华山派掌门娶了几房姨太太、喜欢哪个不喜欢哪个,丐帮的帮主小儿子几时过满月、屁股上长几颗痣,包括八卦门这些小门派新收了几个弟子,姓什么、叫什么、家里几口人,老夫都知道。”寿王一边捋胡子,一边说道。“你怀里揣着那条冰蛇,八年前可不是那个样子的,候老头当年把它从点苍山的冰蛇洞里抓来的时候,被它咬了一口,差点丢了老命,还是老夫把他救过来的,后来候老头把它的毒牙给拔了。”
三个少年心想,这寿王一大把年纪了,此时说起话来,不但没有一点王爷的架子,而且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嘻嘻哈哈。
寿王笑嘻嘻地指着朱少天,道:“就连着小娃娃刚才说的冲天鹞子童英山,老夫也知道他几时到你们朱家,几时带你从朱家出来的。”
“那王爷知不知道童伯伯现在何处?”朱少天一听童英山,顿时精神一震。
“唉,这个老夫还真不知道。”寿王叹了口气,说道,“刚才鬼针正在给老夫说你们的事情,然后窗外闪了一个黑影,鬼针就追出去了,再后来,你们三个小娃娃就进来了。”
“哦!”朱少天听完寿王的话,心里甚是失落,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又被寿王一口吹灭。
“别灰心,那只老雀儿没那么容易出事。”寿王安慰道,“来,把你的手伸出来,老夫给你看看。”说完,搭手开始给朱少天把脉听诊。看着寿王时而凝重、时而欢喜的脸色,牧桐和章俊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直直地盯着寿王搭在朱少天腕上的手。
就这样,静悄悄地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寿王叹了口气,对朱少天道:“你这小娃娃也真胆大,从京城到这里的一路上,都是自己给自己施针吧?”
朱少天不知道寿王对自己所做是褒是贬,不知所措地答道:“晚辈这病自出生以来就有,跟随家父学过几年医术,所以这一路上就根据家父所传,晚辈自己在身上扎了几针。”
寿王点了点头,道:“恩,小娃娃底子还不错,朱太医地医术居然学了八九分,如果假以时日,必然是闻名天下的神医。”
听到寿王对自己的评价和肯定,朱少天心里渐渐地释然了。
“不过!”寿王突然话锋一转,“你这病确实棘手,在老夫这里住下吧,老夫试试看,如果快的话,半年之内皆可痊愈。”
“那如果慢呢?”牧桐抢着问道。
寿王看了看牧桐,缓缓说道。“慢的话,那就三年五载,十年八年也未可知。”
“那晚辈就劳烦王爷了。”朱少天一听寿王愿意替自己治病,立刻起身叩谢。自己多年来的病根终于有了转机的希望,也不枉童英山陪着自己千里迢迢来到西安。想到童英山至今下落不明,连号称对武林了如指掌的寿王都不知道,心里又是一沉。
“父王!”随着一声轻呼,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门口。只见门外款款走来一个女子,二十六七岁年纪,但从发饰上看,似乎尚未婚配,但见她眉目含笑,肌肤雪白,粉红玫瑰香罗裙紧贴腰身,显的体态修长而丰盈,说不尽的惊艳绝俗。三个少年看的目瞪口呆,饶是朱少天在京城见过了许多的女子佳人,但与眼前的这位女子相比,犹如萤虫与皓月争光。
“燕儿啊。”寿王抬头看了一眼女子,道:“老夫正在和着三个小娃娃秉烛夜谈,有事吗?”
“父王,孩儿刚刚听到这边有响声,所以过来看看。”女子轻声答道。
“哦,没事,鬼针去看了。”寿王看着三个少年还在那里直直地盯着女子看,轻咳了一声,指着女子,说道:“这是小女文燕,燕儿,这是京城朱太医的公子朱少天,这是朱公子的朋友牧公子、章公子。”挨个把屋里的几个人介绍了一番。
“见过三位公子!”朱文燕向三个少年莞尔一笑道。
牧桐和章俊第一次被人称作“公子”,而且还是这么一位绝色的美女。“见、见过朱、朱姑娘”面对朱文燕,三个少年连自己的嘴都无法控制,呆呆地站在那里,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燕儿,没什么事你就先去休息吧,父王还要和这三位公子再聊聊。”寿王对朱文燕说道。
朱文燕走了很大一会,房子里还残留这阵阵余香,三个少年才缓缓回过神来。
寿王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轻轻用手抚摸着,“来来来,少天,来看看老夫刚刚完成的《大明药典》,已经很久没有人和老夫谈谈医术了,老夫一个人都快闲出病来了。正好你来了,陪老夫好好聊聊,这里面正好有老夫整理的关于你这病的记载。”说完,不由分说地拉着朱少天走到书桌前,开始讨论药典。
牧桐和章俊无所事事,转眼看见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副围棋,两人立马来了兴致,端着茶杯,牧桐把折扇往衣领中一插,两人开始下棋。
屋里屋外又是一片静悄悄。“啪、啪”落棋的声音倒是在夜色里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