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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南太平洋决战(2)

村田少佐他专攻航空鱼雷,研究过在浅海珍珠港实行鱼雷攻击的方法,在太平洋战争中他亲自放出第一枚鱼雷。以后,中途岛海战中负了伤,但伤势不重,虽然从“赤城”号转到“翔鹤”号,但依然是南云部队的主脑人物。出击前,冈村跟他在特鲁克基地见面时,他曾对冈村说:“第2次所罗门海战中,只派出了舰载轰炸机,结果,虽然关(指关少佐)把美军狠狠揍了一顿,但还是让那家伙(指航空母舰)跑掉了,这回,你们这些司令部的参谋可千万不要叫美军跑掉,日军拜托你了,MI(指中途岛)的仇一定要报。”

他在跟冈村交谈时表现出了十足的信心。

他所率领的第1次攻击队用鱼雷攻击了由“企业”号型航空母舰和新型战列舰编成的舰群,鱼雷击中了航空母舰和其他舰只,还命中了数颗炸弹,使战列舰和其他军舰遭到损伤,不过日方的损伤也相当严重。除了村田少佐的飞机以外,有许多飞机没有回来。“瑞鹤”号舰载轰炸机队长高桥定大尉遭到美战斗机的攻击,爱机中弹,操纵失灵,只能在空中大回旋,无法照直前进。他长时间单机在海上盘旋,不时看到战场北方的南云部队的油船,着水之后,被人奇迹般地救起。舰载轰炸机队的第二指挥官石丸丰大尉受伤返回途中终于力尽不支在海上着水,后来虽然被人救护到驱逐舰上,但往舰上收容时,只听他说了一句“瑞鹤……”,话还没说完就死去了。他是冈村在霞浦直接教出来的学生中最优秀的飞行员。

关少佐率领的第2次攻击队发现了由1艘航空母舰、1膄战列舰、2艘巡洋舰和8艘驱逐舰编成的舰群。他不顾敌战斗机的激烈的干扰,冒着美军的猛烈的防御炮火,果断地进行了鱼雷轰炸,使美航空母舰中弹,有效地完成了鱼雷轰炸。然而除了关少佐和鱼雷机队指挥官今宿滋一郎大尉外,大多数飞机没有返回。

俯冲轰炸机队第三中队长吉本一男大尉轰炸了大黄蜂型航空母舰之后,又同4架古拉曼型飞机进行了激烈战斗,最后终于返回,但关队长的飞机却在俯冲轰炸前的一刹那右机翼起火。经证实,他背向美军驱逐舰撞去,以身殉职。此外,珍珠港战役以来的舰载轰炸机勇士第二中队长山田昌平大尉也战死。

四、第二航空战队也对

航空母舰进行猛烈攻击盼望很久的时刻终于来到了。

接近美军的第一航空战队与美军奋战时采取静观态度的角田部队的飞行员一直保持冷静。第1次攻击队,即山口正夫大尉指挥的17架舰载轰炸机在总指挥官志贺淑雄大尉的12架战斗机掩护下,于午前7点14分出发了。

这支攻击队发现了燃烧着熊熊烈火的航空母舰,而且还到附近进行了搜索,但是未能发现其他航空母舰。出于不得已,只好轰炸正在下面的美军战列舰,这种情况报告给了角田少将。正好此刻巡逻机报告再次发现未受伤的航空母舰,位置距离战列舰十几海里。角田少将立刻下令攻击该航空母舰。分秒必争,通信参谋冈田恰少佐立即转告通信指挥室将电文转告指挥官山田大尉。舰桥上司令官以下全体人员都提心吊胆地看望着,希望比举成功。未受损伤的航空母舰虽说仅仅1艘,但它已经给日军2艘航空母舰造成损伤,对其绝不能掉以轻心。

“发现美航空母舰。”

“全体冲锋。”

紧接着收到了指挥官山口大尉的电报。

“隼鹰”号舰桥上不约而同地欢声鼎沸。角田少将脸上浮现出会心的笑容。他回头看着通信参谋,表示感慨地说:

“军舰和飞机都干得很漂亮呀。”

以后,该由飞行员去解决问题了。

第1次攻击队出发后,第2次攻击队进行准备的当儿,东方天空中发现有星星点点的几架小型飞机,飞得很低,连雷达电难以捕捉。为了慎重起见,舰内下达了“对空战斗”的号令。

然而,这根本不象美军机,而且也不象是“隼鹰”号上的飞机。这当儿,小型机开始上下波动。这是美日识别信号。不知是迷失了方向还是受了伤。附近看不到“瑞鹤”号,冈村急忙在图上标出“瑞鹤”号的推算方位,并准备把这一方向通知给飞机。

从4艘航空母舰上起飞的飞机如今只好由完好的“瑞鹤”号和“隼鹰”号来收容了。然而,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应尽可能让飞机在本航空战队的航空母舰上降落,因为这样便于反复进行攻击。

这时候,飞机数不断增加。3架编队是最大的,其他都是2架或者1架。最先飞到的飞机看到“隼鹰”号的信号以后向着“瑞鹤”号的方向飞去了。而后飞来的飞机猛烈的摇着机翼,这是表示紧急着舰的信号。

“副长,通知军医官了吗?”冈村问道。

“他在飞行甲板上待命。”副长回答说。

稍后,飞机挣扎着勉强滑到飞行甲板上。飞机虽然停下来,可是飞行员依然不能动,原来他们负伤了。要是“隼鹰”号的飞行员,冈村马上就能凭着机号认出是谁,可是其他舰的飞行员冈村只见过一次,谁也不认识。这当儿,飞机已被运到前甲板上去了。冈村还来不及询问这些飞行员的姓名和身体状况,下一批舰载攻击机又着舰了。螺旋桨停下来,飞行员同样不能活动,也是负伤了。他们浑身是血,受了重伤,着舰前继续飞行,着舰动作也很好。飞机靠着人力运到前甲板,飞行员接着被搀扶下来,伤势相当重。

方才,还有战斗机和舰载攻击机在上空盘旋了好几圈,看样子没有放下起落架。没有起落架的飞机要是着舰的话,飞机虽然要受到点损伤,可是飞行员倒容易抢救,不过,此种飞机一旦落到飞行甲板上,那么以后就很难收拾了。这期间,接着飞来的飞机会因为燃料不足或飞行员负伤而失去着舰机会。

“在警戒舰附近着水!”发出了信号。

不知是看到了这种信号,还是不愿给“隼鹰”号找嘛烦,两架飞机同时在一艘驱逐舰附近着水了。事先做了准备伪驱逐舰很快把飞行员抢救上来。

“飞行员平安无事。”

驱逐舰发出了信号,为了让“隼鹰”号上的人们放心。这期间,“瑞鹤”号的战斗机队长白根斐夫大尉和“瑞凤”号的舰载攻击机队的长曾日军部明中尉都在“隼鹰”号上降落了。

第2次攻击队决定由这位白根大尉指挥。

“白根君,辛苦了,请您再飞一回好吗?”

听冈村这么一说,他只是回答了一声:“是”白根大尉是参加过多次战斗的勇土,珍珠港战争之后,连续任南云部队的战斗机队指挥官,出身名门。此外,他还有着战斗机飞行员所不可缺少的体格和技术。他正因为过去经受过多次战斗的锻炼,才成了令人羡墓的青年飞行军官。眼下的情况可以打一个比如:在垒球赛中,双方比分不相上下,彼此打得难解难分,就在这关键时刻友军打来一个还垒球。这下子可感到胆子壮了。

参加第2次攻击队的有白根大尉指挥的8架战斗机和人来大尉指挥的7架鱼雷轰炸机。

战斗机分队长重松康弘大尉本已起飞离舰,但因为飞帆发生故障而返回着舰。一部分人互相议论,说他的这次起飞可能就此做罢。可是他竟然驾着这架飞机跟攻击队做战去了。他是中途岛海战中经过奋战而幸存下来的“苍龙’号上的飞行员,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历经激战的这架飞机曾立下过多少汗马功劳。

这支攻击队在出击途中发现第1次攻击队企图攻击未受损伤的美航空母舰。从能力来推断,那艘航空母舰很可能就是给日方造成损害的船只。果不其然,入来院大尉在司令部指示的地点发现了正在燃烧的美航空母舰,因此,他果敢地对这艘舰进行了致命的攻击。

看样子攻击进行得颇为顺利。

第1次攻击队出发以后,角田少将的旗舰只率领三艘驱逐觇,大胆地对美军连续攻击。这可以说是人之常情和旺盛斗志的表现,说是人情,指的是想让方才出击的攻击队尽快地得到收容,讲斗志则指进一步接近美军,尽可能多飞几回,用最后一架飞机反复攻击,狠狠地教训美军一顿。

过一会,“隼鹰”号的飞机也陆续归来。除了6架编队的战斗机外,这些飞机也都显得稀稀拉拉。不知是因为受伤严重,还是因空战激烈而无法集合。舰载轰炸机只有五、六架,一看着舰的飞帆,每架都中弹了,令人满意的太少了。虽然一看就可设想到其中就里,但人们还是想尽快弄清情况。

即使在这种忙乱情况下,角田少将依然把注意力集中于美军的航空母舰和残存的敌舰队。少将说:“航空参谋,去看看哪些飞机还可以使用。”

舰上飞行指挥所的崎长嘉郎飞行长没有离席,日军一个人从长梯卜走下三阶,急忙到飞机库去。第一航空战队的飞机全部加起来能够使用的也只有4架舰载轰炸机和9架战斗机角田少将立刻下令进行第3次攻击,冈田舰长下令:

“战斗机6架,舰载轰炸机4架准备起飞!”

飞行长当即着手进行飞机的编队。战斗机队长志贺大尉再次当指挥官。

舰载轰炸机队失去了飞行队长山田大尉和分队长三浦尚彦大尉,现在作为资深军官的是满脸稚气的加藤舜孝中尉。这个人很胖,人们给他起了个爱称“胖墩”。中尉是今年7月末才到“隼鹰”号舰工作的,是一位最年轻的军官。平时象个孩子似的,天真无邪,性格开朗。他在返回途中曾经寻找过队长山口大尉,分队长三浦大尉和其他同事或部下,但是他再也不能看到这些人从“隼鹰”号甲板上起飞了,此时此地,他的悲伤心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中尉以幸存者中间资格最深的军官身份报告舰载轰炸机的情况时,已经是呜呜咽咽,泣不成声了。天真、纯朴的加藤中尉因目睹战斗之残酷而受到的刺激可能倍于他人。从听他报告的时刻起到现在也不到30分钟。

下达第3次攻击命令时,他正在与飞行甲板相连的飞行员待机室里吃饭。

“加藤中尉,请您再飞一次。”

冈村间接地传达了司令官的意图。

“怎么,还要去吗?”

他真的吃惊似地站起来。脸上流露出似乎怨恨的表情,看那样子好象在说:“司令官多么狠心,至少航空参谋应该表示同情呀。”中尉可能认为既然第1次攻击队被美军打得那样惨,那么,无论如何也不会命令他们再次出击了。能不能把他说服,这可是航空参谋的最棘手的难题了。

“胖兄,这是战争呀,对美军要不给这最后一击……”

身为第3次攻击队指挥官并已做好出发准备的志贺大尉抢在冈村前面说。志贺大尉也是多次驾驶有名的战斗机的人。他参加过珍珠港之役,跟冈村同时到角田部队任职,以后,一直任“隼鹰”号舰的战斗队长,自阿留申群岛作战以来,一直活跃在战场上。别看池有一副秀美的面孔,可性子却十分急躁。在指挥和统率有方的角田部队中,他是一位合适的指挥官。

“我去。”

加藤中尉直率地回答说。

加藤中尉在出发前对其部下说:

“现在就要出发,进行第3次攻击。目标是美航空母舰。大家要仿效指挥官的飞机做低空飞行,而且必须低空轰炸,日军的话完了!”

这其间,角田少将没说什么。平时训练有素,战时自会表现出效果,大家都按自己的意图去活动。

司令官最好是随其旗舰逐渐接近美军再具体地向部下说明自己的意图。只要“隼鹰”号的舰首还在对着美军,那么即使是最后一架飞机也要投入战斗。而且,如果飞机已全部用完,那么就要用自己的军舰“隼鹰”号同美舰相撞。这是角田少将每次出击和战斗时一定要做的训示。少将从来不对部下说谎话。由志贺大尉指挥的第3次攻击队就是抱着一定要致敌于死命的决心起飞离舰的。

午后,美军的舰载机已经不在南云舰队附近出现了。山“瑞鹤”号军官田中一郎中尉指挥的,由5架舰载战斗机、2架舰载轰炸机和6架舰载攻击机组成的第一航空战队的第3次攻击队可能是完成攻击了。如果确实如此,那么在这次大海战中,日美两个舰队中唯一的攻击兵力就是他加藤所率.领的小编队了。如果身体健康,理当代替他去执行任务,可现在,冈村只能祈祷这位可爱的后辈大功告成,冈村高高摇着军帽目送他起飞离舰。此时此刻,冈村的心情很象当年日军允许冈村亲手教出的飞行员或实习生初次单独飞行时的情况。是生,是死,虽说完全取决于飞行员的技术水平,然而,全部责任:却应该由允许单独飞行的那个人来承担。

不久,收到了加藤中尉的电报:

“发现美航空母舰,”

接着又是:

“全军冲锋!”

这是今天早晨以来反复多次收到的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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