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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探秘郪江古墓(1)

三台这座川西的丘陵小城,在漫长的年代里,并不为世人所知。然而2000年的一场暴雨却使三台名扬天下:大雨冲开了郪江崖墓群中几座从未发掘过的古崖墓。考古学家认为这些崖墓揭开了消失已久的古国的面纱。一个神秘的郪江古崖墓之谜,打破了三台的宁静,一时间成为轰动四川的新闻。

导读:

一场暴雨冲开了一座千年崖墓。古墓的所在地在历史上曾有一个神秘的 人国度。打开古墓,墓中石棺累累。石棺里安葬的是什么人?石壁上的图案是什么意思?有人说图画是典型的汉画风格,所以这里应该是汉人的墓地。但是 人地域何来汉人?一时间众说纷纭,一场探索之旅由此展开。

探秘郪江古墓

郪江位于四川绵阳三台县,是三台文化的发祥地。郪江境内有战国时代 王城和传说中的王墓,遍及全镇的汉代至两晋时期的崖墓群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唐宋时代摩崖造像,明清时

期的古建筑民居、街道、寺庙和石桥,它们淋漓尽致地反映了郪江的悠久历史和源远流长的古代文化。境内有锦江与郪江交汇,山清水秀,与古朴典雅的古镇互相呼应,远离了交通主干道,也就远离了繁华喧嚣。地处僻静山区的古刹更肃穆雅静,这里少了一分往日生活的纷扰,多了一分对生命的沉思。

初识古墓

郪江山水堪比桂林

居住在一片黄花绿地之中,郪江人格外地自然朴实。

三台古墓在悬崖峭壁之上,探寻古墓需要沿着蜿蜒的小路爬上去。这是一处保存很好的崖墓群,里面有大量画像石刻。崖墓群中有一座名叫紫荆湾的崖墓,在整个古墓群里算是比较有代表性的一座。它的建筑形制是三重四合院,有主室,有专门存放尸骨的墓室。

这样完整宏大的墓室,在当年,崖墓的主人要耗费多少财力和人工才能建造而成呢?

据专家介绍,这是一座典型的夫妻合葬墓室,院落和居室布局非常讲究,从墙上的石刻和地上的灶台可以判定,墓室的主人在进入天国之前,把自己生前的信仰和追求都带进了墓室。

墓室内的壁画和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装饰让人们不禁会想,史书中记载早在先秦时期,这里就是蜀王统治下的一个县。难道在这 县之中还有一个县中之国吗?而在这几十平方公里的丘陵上,竟然汇聚了上万座崖墓,这些崖墓的主人又是谁呢?

四川有内、中、外三条水道。内江是涪江,中江是沱江,外江是岷江,最重要的是内江和外江。 县自古就在内江的交通要道上。从现在在 县发现如此大型的古墓群来看,证明当时这里人口密集;尤其是大型崖墓的出土,进一步证明了当时有很多豪强地主生活在这一带。

古蜀国留下的灿烂文明大多都和郪江河有关,传说当年的元谋人就是沿着岷江进入郪江河谷,并在这里定居下来。那么,崖墓的主人是传闻中的 人吗?

一位年岁已高的老乡说,过去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并不知道悬崖上的是古墓,更不知道那里埋的什么人。但是,祖祖辈辈都传说悬崖那边是汉人。如果有墓地,自然就是汉墓了。

看来要想探寻到古墓的秘密,要先从了解古郪江开始。

郪江古镇与崖墓渊源

郪江所在的地方很早就有人类居住,早在西汉时期,位于郪江流域的国便逐渐形成,至东汉, 国已空前繁荣。 国人民以其独特的生存方式,耕种养殖,打鱼狩猎,寄情音乐舞蹈,说唱杂耍,既继承了祖先对“神”的崇拜,又对生活充满了美好憧憬,从而形成了独特的 国文明。郪江古镇历史上是 国的都城,镇上的老人说他们的祖上都以经商为生,千百年来这个镇上南来北往的人特别多,这样的繁华景象一直保留到了今天。

汉代以前,在巴蜀境内有很多小诸侯,其中有一个就是 。到了汉代,开始实行县制,这里就成了 县。

据《华阳国志·蜀志》记载,郪江附近自古产盐,盐业有可能是当地经济的一个重要支柱,所以这里聚集了众多财力雄厚的豪强地主。

郪江崖墓在史书中并没有留下多少

文字记载,昔日盐井遍布田野的景象也早已不见了踪迹。

传说当年诸葛亮曾经两次来过郪江古镇,也曾在这里留下过墨迹。世事变迁,在那战乱的年代,诸葛亮的墨宝并没有被保存下来,然而这古镇和山上数不清的汉代崖墓却被三台的百姓保留到今天。

崖墓中有些洞穴早在三四百年前就坍塌露出了洞口,但更多的崖墓已经封存了上千年。残存的崖墓依旧透出宏伟的气势,可以相见当年人们耗费了多少财力物力来完成这项浩大的工程。

当地老百姓给这些露出的洞口起了许多名字:有的叫蛮子洞,因为过去的蛮荒人曾经住过这个地方;还有的叫做神仙洞,据说是神仙养生的地方,所以在古代,这里的人们把有些古墓的主人当成神仙来看。

郪江崖墓的建筑结构细致考究。墓内的大柱子到斗拱以及墓室顶上的天花藻井结构,在中国现今发现的汉代崖墓中是独一无二的。考古专家说,建造这样一座墓穴往往需要几十年的时间。郪江崖墓里的画像很多,既有画在檐柱上象征人们对动物图腾的崇拜的,也有画在墓室墙壁上表达人们对幸福快乐生活的幻想的。特别是墓室顶部的天花藻井反映了当时人们的审美情趣,它是郪江崖墓最特殊的地方。

考古专家介绍说,东汉时期这里的经济条件比较好,人们都有钱,所以“事死如生”的观念自然体现在身后居所的修建上。人们生前生活比较好,自然也希望死后的生活一样好,于是把生前拥有的家产、地位都再现于墓中,认为这是生前生活的延续。

经过了漫长风霜的洗礼,封存了千年的洞穴让人浮想联翩。在一处古墓的洞口附近,是一幅两千多年前古人雕刻的神鸟岩画。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而这崖洞主人的追求又是什么呢?

走进郪江古墓

考古专家们走进了古墓,试图揭开封存千年的古崖洞之谜。然而,要想看到洞里的庐山真面目也确实不那么容易。郪江崖墓大多在半山腰上,崖墓里伸手不见五指。经过专家们反复商量,终于决定把发电机抬上近百米高的悬崖上。这是在漫长的两千年之后,人类第一次把电灯引进了崖墓里。 随着灯光的开启,郪江崖墓里震撼人心的场景赫然呈现在大家面前,人们不由目瞪口呆:已经空无一物的墓室建筑如此精美!

专家解释说,这里的墓穴很多,样式也不尽相同,最具代表性的是有四个正室的墓穴。从停尸的石棺到墓室内的装饰,今人依然可以感受到墓室主人生前的生活情趣—— 一组带有汉代乐府风格的音乐壁画,仿佛转瞬之间把人带到了两千年前的郪江古镇。可奇怪的是,墓室门口绘有狗咬耗子的图案又是怎么回事呢?

平常人们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但是在汉代,狗拿耗子是它的真正“工作”。据专家考证,在崖墓里边绘狗和耗子是因为狗在五行之中属土,耗子属水;人们把尸体埋入墓中之后,怕老鼠进墓啃食尸体,变成鬼怪作祟,因此就用狗来克老鼠。由于五行之中土克水,因此墓室门口的狗拿耗子图画就蕴含了这样的意思,狗成了墓主人阴间平安生活的守护者。

考古专家走进墓室后发现,许多墓室的墙壁上都绘有动物的图画。众所周之,远古的人们大多有把动物当做图腾崇拜的习俗。但是专家却说作为图腾的动物是有特色的,郪江崖墓里的动物显然不是作为图腾崇拜的。那么它们的真正含义到底是什么?专家解释说这是民间最朴素的一种生活信念,动物是保佑平安的。

守住墓室入口的看门狗,是否保佑了主人阴间的生活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并没有挡住崖墓建成之后接踵而来的盗墓贼。

在古墓群外,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些洞口,这些洞就是盗洞。专家在介绍一处盗洞的时候说,就是因为当初这三个墓相邻很近,盗贼进来之后,就把一边打穿,打穿之后进入第二个墓时就用不着另打盗洞了。打盗洞需要技术,因为这需要找到两个正好相邻的墓穴,要是打偏自然前功尽弃。当时盗贼利用中轴线定位,先画一个简单的图纸,标出这个墓有多大,它的中轴线在什么地方,两边建成什么样的墓室,第二座墓在什么位置,它的相对厚度等等,这些都得明确地反映在简单的图纸上,这样才能成功进入墓室。

史学界有汉墓十洞九空的说法,这或许和它的建筑形式密不可分。郪江崖墓里现在还有多少文物,这至今仍然是个谜。但是拥有两千年历史的古老崖墓还是给人们留下了一些可以追述历史的痕迹:那些留在墙上数不清的壁画和搬不走的斗拱石柱。

崖墓建筑揭秘

东汉时期,斗拱建筑还处于一个过渡阶段,到了南北朝,这种建筑形式才趋于成熟。但是,在郪江崖墓群中,斗拱建筑实际上已经达到了比较成熟的水平。跟郪江崖墓相连的云台观作为宋代开山、明清时期的特色建筑,在木构建筑的梁、柱上还保留了大量的斗拱,就是这种斗拱建筑风格的延续。

巴蜀之间的 王国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王城里的人又属于哪一个民族,登上云台观也许可以一探究竟。

从崖墓到云台观不过几分钟的路程。走进这座建于南宋时期的道观,人们可以立即感受到它的恢宏气势。观中道人说,这座道观是中国的三大道观之一。这座比郪江崖墓小了七百岁的建筑,在建筑风格上的确与郪江崖墓里的斗拱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古时的 人文明和南宋的汉文化究竟是谁影响了谁,还是它们根本就是一脉相承呢?

考古专家介绍说,从郪江崖墓里面

的雕刻来说,属于典型的汉画风格;但是由于是在崖墓里面,其雕刻精美程度也许不及地面建筑,但是这种粗犷正好是汉代艺术的表现形式之一。郪江崖墓为人们研究四川崖墓、研究中国古代的墓葬形式,同时也为研究汉代艺术乃至中国艺术史提供了重要的材料。因为在《华阳国志》等记载里面就只有几句话的概括描述,无法让人们从整体上了解中国古代的艺术,而郪江崖墓则大大丰富了这方面的信息。

古老的郪江依旧,只是没有了过去

渔帆点点的繁荣景象,老乡们在这千年古崖墓前,悠闲地种着油菜。当地的老乡说最早来到郪江的是元谋人,他们沿金沙江河谷进入四川盆地,并且在郪江两岸定居下来。

文史学者介绍说,在巴国、蜀国之间,历史上曾有一个神秘的国度郪江古国。它是春秋战国时期建于巴蜀之间的一个国家。秦惠文王灭巴国蜀国的时候,也把 国给灭掉了。后来汉高祖就设置了 县。一直到现在,郪江一直都存在,因为郪江依山傍水,古代盛产食盐,所以这里曾经经济繁荣,是兵家必争之地。

相传,如今四川的这座郪江古镇就是当年 王国的都城。两千年过去了,古镇依然保留着古朴的风貌,镇上的百姓大多都是世代在此居住的当地人。

今天,郪江古国在三台的土地上已经踪迹难寻。然而,郪江古镇上的百姓依然认定这里就是郪江古国的都城。专家们试图找出百姓家的族谱来证实郪江古镇的存在。但当地的百姓却说他们的族谱是一棵千年古树,在这棵古树的下面就埋着郪江人的祖先。

郪江附近的一个村落前有一座雕塑,它看似很新,但实际已有千年历史了。村里的百姓把它奉为祖先,日日维护,时常涂上新漆。这让人们不禁疑惑,郪江先人能用几十年的时间开凿一座崖墓,却为什么留在地上的遗迹如此之少?时代已久,人们已经无法确切地知晓答案,只能凭借一些蛛丝马迹加以推断。

古墓: 人和汉人

崖墓在民间传说里都称为蛮弄,这是因为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已经不再使用这种墓葬形式了。

传说最早的巴族和蜀族来自盆地之外,在进入盆地之后与本土居民在血统关系上有过漫长的交融过程。 到了汉代,郪江居民主要还是属于中原文化系统的人们,当然也包括了部分巴蜀地区的人们。虽然他们血管里流淌的血液可能和汉族人不同,但人们通过几百年的交流、融合,已经基本上汉化了。

镇上的百姓一直认为,传说中的王国和 王墓能在郪江崖墓里找到。就在山上一座四进的崖墓里,专家们发现了墓壁上刻画的石像,石像神态平和安详,被老乡们奉为 王石像。墓室里出土的石棺、石刀画像,还有刻画在墙上的人物、动物壁画都带有明显的汉代艺术风格,但是老乡们也说不清楚这座崖墓建在什么年代。

崖墓里出土了一棵制作精美的摇钱树,这或许是墓主人为祈求平安富贵而制。当地的一位考古专家说,这些风格独具的陪葬品以及墓中的石人、仕女石像都反映了典型的汉代文化特征和社会生活场景,不难看出,汉代中原文化在当地已经非常盛行。早在两千年前,江各族人民在文化、信仰乃至生活习惯上就已相互影响、融合。

郪江崖墓随葬品中最多的是陶制品,陶制品又分为陶俑、陶马、陶鸡,有的还筑成水田、陶房、陶灯或摇钱树形式,一般说来,有摇钱树的墓等级较高。那么,这意味着这座四进崖墓的主人有着相当的社会地位,难怪当地人认为它可能就是 王墓。

一条郪江曾使这里繁华了几百年。当年在郪江边建造崖墓的人们,也许不曾想到后人们会怎样解读这段历史。然而,从这一座座建筑风格不同的崖墓上,不难体会到墓主人为了身后荣华所付出的心血。

两千年的时光在这块土地上留下了太多的传奇,郪江崖墓仿佛印刻下了那些鲜活的过往。也许再过千年,养育了万千百姓的古老郪江和埋葬了郪江先人的汉代崖墓依旧被精心呵护,关于郪江的故事还将继续令更多人为之心动。

行走视点

三台县位于四川盆地中部偏北,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西汉高祖六年(公元前201年)三台始设广汉郡 县,隋唐为梓州,宋、元、明为潼川府,清代置三台县。古老的三台在唐代与成都齐名,为蜀地第二大城市,是川西北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享有“川北重镇,剑南名都”的美誉。

三台自古就是蜀中旅游线上的一颗璀璨明珠。昔日六景,闻名遐迩,今日名胜,独具特色。工部草堂、东林晚钟、奎阁迎辉、三台滴翠、琴泉余韵、蟠龙大佛、典雅灵峰享誉巴蜀。先秦时期的古 国遗址和郪江汉墓、灵兴崖墓神秘悠久,四川第二大道教胜地云台观虽历经百年沧桑,仍保存完好。而今,雄伟壮丽的鲁班湖主坝被誉为“东方金字塔”,湖面水天一色,美不胜收。被称为“小西湖”的团结水库,波平如镜,千娇百媚,淡妆浓抹总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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