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行礼过后,也不在讨论鞋子是谁扔出的,当然也不在计较谁打扰谁静修之事。
五人便举步向山顶大殿走去,五人都没有选择御风而去而是迈步向前,这些事情便是古代礼法之事。在此不在多说。
路上少年勿滥问道:“大师兄,平常我等都是居于茅屋之中,况我们本是修道之人讲究个逍遥自在,这大殿貌似没必要存在啊。”
那大师兄嘿嘿一笑道:“师弟啊,这你就不知了,这是师傅他老人家建的,他当时还说了句话‘建个大殿自己看着气派,别人看着羡慕。”
勿滥道:“羡慕到不至于吧,这大殿也没有什么特殊啊。”
这时一向不怎么说话的四师兄韩非道:“老师何许人也,如此说定有他的道理。师弟不要妄加评价。”
勿滥此时向韩非行了一礼道:“四师兄所说我并不赞同,老师也曾教导我们多余的东西要不得。”
这时二师兄孔丘道:“小师弟说的也不错,多余的东西要他何用,不如弃之,可这个多余的东西是老师所建就不是多余的了。”
这时那三师兄墨翟道:“这就相当于一个名人窘迫之时所居之地,本就破烂不堪,观之难看,住之危险,依我看就是多余的不能在多余了;可就因为是名人所居,它就会存在下去,更会有好事者,挂上名人故居来以此显示多余的珍贵。”
这时大师兄终于按捺不住道:“小师弟,我告诉你吧,这就是圣贤之言乃是圣贤之言,就算他放个屁也是圣贤之屁,追屁者不计其数;可没有名气之人你就是喊出大道之理,人们依然会说你臭不可闻。老师乃当世大贤,无论有没有道理都是有道理的,小师弟你可悟了。”
勿滥此时向四位师兄行了一礼道:“小子受教。”
四位师兄很是喜欢这种为人师表的感觉,一脸微笑的受了勿滥一礼。
之后五人便不在多说继续向那大殿走去。
五人进入大殿,便躬身行礼道:“拜见老师。”
只见大殿之中一道人席地而坐,见五人行礼便站了起来摆手道:“不用多礼,今日叫你们来是要告诉你们,从今天起你们便多了一个小师妹。”
五人还没来的及消化这一信息。那偏殿之中便走来一位少女约莫十四五岁。
少女算不上好看,皮肤有些黑,脸上明显有些桔黄,估计是贫民家的孩子,小时候的营养没有跟上。
但少女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倒是清新动人在她那张桔黄的小脸之上尽显可爱。
那道人又道:“你们好生照料她”便又消失不见了。
勿滥看到此景不由感慨道:“这和十年前的一幕多么的相像啊。”
少女怯生生的站在大殿之中,时不时用其灵动的眼睛打探五人。
但看到五人都在打量自己,便不敢在看而是羞红了脸低下了头颅,仿佛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在那里局促不安。
勿滥说的不错十年前的一幕的确在此上演,只不过此次几位师兄倒是没有争吵,不知是这几年的静修起了效果,还是几位师兄另有所图。
而是从大师兄介绍开始。
勿滥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一个彷惶不知所措的幼童站在大殿之内,看大师兄一个一个的介绍众位师兄。
直到一个声音漂来勿滥才从回忆中惊醒。“这是你的五师兄,长的到是人模狗样,一表人才就是有时候有些奇思妙想让人招架不住。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脑子有问题。”
勿滥听他如此说,怒目而视,估计他也只有怒目而视,打是打不过的。毕竟自己的三位师兄都是一脸铁青不敢出手,大师兄入门最早功力高绝,估计就是他们一起上也未必是对手。
回忆瞬间转回道十年之前,自己跟自己的四位师兄出了大殿。
大师兄道:“此后小师弟就居于我的草舍旁。”
三位师兄听到此言不知为何竟大呼:“不行。”
大师兄道:“怎么不行。”
只听三位师兄齐声道:“不行就是不行,哪来这么多道理。”
大师兄皱了皱眉道:“竟然不讲道理,那就是谁的拳头大谁是道理了。”
说完道袍轻挥四人便消失于幼童的身旁。幼童不知四人何去,但知道这山上住的皆是大能力之人,便站在大殿之外没有乱动。
一时间高空之上,顿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之声不绝于耳。
只听阴云之上,电闪之间一个声音飘来“道可道,非常道;道、道、道。”
此声未息,顿时高空之中便又飘出三个声音“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兼爱、非攻、尚贤”;“法莫如显,而术不欲见,法、法、法”。
四道声音落地,幼童便看到了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高空之上,大师兄盘膝而坐,宝相庄严,三个道字,金光闪闪围绕他不停的旋转,就算是天上的乌云也不能掩盖其璀璨的光芒。
这就像无尽黑暗里的一台白炽灯啊,比那散发黄色光芒的灯泡要璀璨的多啊。
二师兄站于高空之上,负手而立颇有一幅大侠的风范,二师兄的话音刚落,身后就是排山倒海般的声响,“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犹如万千神佛在吟唱。
那三师兄也是站于高空之上,就那样的凭空而立,说不出的潇洒随意。只见他双脚所踏之地竟慢慢的延伸出了一幅水墨画来。此画遮天蔽日大有吞吐天地之势。
那四师兄也是站于高空之中,脸上还挂着那张永远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严肃的脸庞,他的道袍被那高空之中的大风吹得咧咧作响。
在他身上没有看到什么异象,但就是下方的孩童也知道这位四师兄也不简单。他的一切正应了他的那句“法莫如显,而术不欲见。”
三位师兄呈三角之势把大师兄围于中间,此时高空之中,乌云密布之间,突然爆发出了万丈的光芒,光芒璀璨直冲云霄,幼童也被这道光芒照射的闭上了眼睛。
高空之上一声巨响,如原子弹在西漠始发成功;又如广岛,长崎的那一声天籁之音。
顿时整个终南山上一阵的鸡飞狗跳,鹤鸣鹿惊,仙鹤被惊掉几片白羽,仙鹿被惊得的不知所踪,连那时不时在湖中曲脖向天歌的大白鹅,都低下了头颅,把整个头颅深插在湖水之下,再也不敢出来。
就连桥边的奇花俊柳此时都安静了下来,唯恐天上的那几位把它们连根拔起,当柴使。
光芒巨响之后,孩童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自己身前的四人。
大师兄道袍破烂,二师兄引以为傲的书生帽也不知所踪;三师兄黝黑的脸上还有一个深红的鞋印,在他的脸上格外的鲜艳;四师兄那不喜不悲的脸庞之上也挂了两个熊猫眼。
四人成四角站立,互相怒视对方,过了好一会,三师兄才气急败坏的憋出一句:“不知道,打人不打脸的吗。”
大师兄哈哈一笑道:“打架之时谁还顾得上这些。”
这时二师兄孔丘怒声道:“那也不能用猴子偷桃此等无耻下流的招数啊,此非君子所为。”
大师兄一脸从容道:“师弟是君子我可不是,我做事只凭本心。什么下流,什么无耻,不过是那些装模作样之辈嫉妒之语罢了,自己不敢干,还不想让别人干了。”
二师兄知道他这是指桑骂槐,怒道:“你,你,你了好久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大师兄不管二师兄的怒吼看了看四师兄的熊猫眼道:“四师弟的‘术法不显’果然厉害啊。”
四师兄脸色一正道:“厉害个屁。”
看样子这位四师兄也是真的怒了,可他的脸庞之上却看不出一点发怒的意思。
大师兄嘿嘿一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道:“现在你们同意小师弟居于我的草舍旁了吧。”
那二师兄怒道:“大师兄,你应该讲点道理。”
二师兄估计意识到打不过的时候还是谈判显得可爱一些。
大师兄笑道:“现在又讲道理,道理永远包含于拳头之中。”
大师兄不知道的是在两千年后有位伟人就说了一句异曲同工的话,那话好像叫“枪杆子里出政权”。
就这样幼童在二师兄的唉声叹气之中,在三师兄的长吁短叹之间,在四师兄沉默无言中,跟着大师兄向他的茅屋走去。
回忆到此而止,勿滥便听到大师兄那臭屁的不能在臭屁的话语飘来“我就是你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大师兄,我这人没有什么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没有缺点。”
此话悠悠然飘进六人的耳中,一人是羞红了脸庞的小师妹,一人正一脸得意之色;另外四人面露痛苦之色意欲做呕。
此时四人竟同时喊道:“好无耻的大师兄啊。”
少女听到此言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大师兄也不恼怒而是道:“为小师妹找一处住址吧。”
这时二师兄道:“小师妹乃一女子,居于我们那处甚是不便,就让她住于偏殿之中吧。”
就这样终南山上多了一女郎,在山花烂漫间起舞,在满山的仙兽群中歌唱。
从此终南山上不复往日之清静,只到一年之后,二师兄因为小师妹的歌声而乱了心神,口吐鲜血高呼“为小人与女子难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