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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共同的目标(2)

“真是难以置信!”司徒生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手里毫无使用感的机械剑,当英雄的快感对泽兰的不爽打消得一干二净。司徒生收起他的剑,迈着凯旋的步伐来到泽兰身边,身后的机械恐龙轰然倒地,格外壮观。

比起毫发无损的司徒生,泽兰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的身上覆满了擦伤,都是刚才那一滚所致。泽兰这才想到慕小西,扭头去看,人却早就走了。

“我们去逛菜市场吧,应该还有没被机械龙踩翻的摊位。”泽兰检查了下自己身上的伤,“如果时间足够,就顺带去趟药店。”

司徒生一时无言以对,泽兰居然还对逛菜市场念念不忘!

泽兰的思维总是异于常人,但又不是特别难理解……这种奇怪的偏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3.3 双拐机械师

两人转身打算离开,一位少女却停在了二人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少女十五岁左右,梳着咖啡色马尾,背一只双肩包,看起来娇俏可爱。待少女走近,泽兰和司徒生几乎同时注意到少女极具特色的深蓝色连衣裙制服以及胸口的校徽。

“波林机械师学院?”二人异口同声地叫出来。

机械师学院,顾名思义,是专门培养机械师的学府。波林机械师学院则是欧荷帝国排名第一的机械师学院,学费高昂,入学考试难到变态,能入学的几乎都是变态中的精英,属于十分罕见的变态品种。

司徒生盯着少女的校徽看了一会儿,就彬彬有礼地移开了视线。泽兰则一直盯着少女,像是研究生物标本一样陷入沉思。过了几秒,司徒生扭头看见泽兰依然目不转睛地研究着少女,忍不住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脑袋。于是泽兰很茫然地看向司徒生。

“你们好!我叫周玲,是波林机械师学院三年级的学生。刚才看到有机械恐龙失控,本想拔刀相助,却被你们抢先了。我想既然有缘,就来认识一下。”周玲笑眯眯地做着自我介绍,脑后的马尾一跳一跳,亲和而充满朝气。

泽兰依然在沉思,好像没有听见周玲的话。

“初次见面。我叫屠生,他叫泽兰。”司徒生微笑着上前一步,与周玲握手。司徒家族实在太有名了,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司徒生直接报了假名。

“你带着生命钢武器……那么,你一定是机械师了?”周玲瞄一眼司徒生手里的武器问。

“不算是。”司徒生微笑,“所谓机械师,是指用生命钢武器战斗的人吧?我虽然有生命钢武器,但从前只是和身边的朋友打打闹闹而已,对于机械师的战斗,并不是特别了解。”

“那不如我来让你更深入地了解一下?”周玲露出个狡黠的笑容,“反正我也没事,不如就来帮你好好认识一下,只属于机械师的战斗。”

司徒生低头思索起来,机械剑在脚边的地面上划出一个圆圈。周玲情不自禁地有些出神,少年拥有天使一般完美的容颜,修长的剑配上修长的身形,像油画一般美不胜收。无论是少年本身还是自他手中延伸出来的机械剑,都各具美感,联系在一起却又无比和谐。这样的人,在战场上也一定是非常抢眼的存在吧?周玲忍不住这样想。

“对于一位绅士来说,拒绝一位淑女的盛情邀请是一件很没礼貌的事情。”司徒生想了想,就抬头对周玲微笑,“周玲,我接受你的挑战。”

泽兰一抬眼,就见司徒生和周玲已经斗在了一起。周玲的武器一直藏在她的双肩包里,此时亮出来,泽兰才知道是一副粉红色的机械双拐。双拐灵活地挥舞在少女的双手间,俏皮的颜色更显出少女的轻快及游刃有余。

司徒生和周玲战得热火朝天,深蓝色的剑和粉色的双拐交错摩擦,金属碰撞的轰鸣声在泽兰的耳畔不断回响。两个人的攻击速度都很快,动作又都十分顺畅。周玲已经在专门的机械师学院学习三年,手法娴熟自不必说。而司徒生虽然没经过专门的培训,但平时经常练习剑道,操作起机械剑也是得心应手。

司徒生虽然表面上一副嘻嘻哈哈的大少爷模样,但是真到战斗的时候,他会变得很谨慎,很细致。在紧要关头解决伤害泽兰的机械犬,在高速移动状态下使用机械镰刀转变的飞镖一下就能完美击中,这次用最短的时间解决机械龙也是,在细节中处处可见司徒生强大的战斗力。

对于泽兰而言,当初选择将机械之心交给司徒生,正是因为他身体内潜在的巨大天赋。换做其他人,要是只有大脑存活,全身被移植进生命钢,未必能像司徒生这样行动自如,甚至很可能面临死亡的威胁。但是司徒生却活得很好,运作全身比生物骨骼还强韧百倍的生命钢对他来说就像呼吸一样简单。他是天生的人形武器,或许他本人还没意识到这点。

此时,司徒生和周玲打在一起,却明显是被动的一方。作战经验几乎为零的司徒生第一次遇到如此强大的对手。周玲充分掌握着整场战局的节奏,有条不紊地破解掉司徒生每一个攻势。她看准时机,右手抵住司徒生的机械剑,猛地下蹲,旋转,左手紧握双拐用力扫向司徒生的右腿。一直小心防御着周玲攻势的司徒措手不及,随即中招,单膝跪下。周玲立刻一个后旋踢中司徒的腹部,双拐紧紧跟上,左右交相配合,打出轻快而迅猛的双连击后,又轻轻跃起,右手双拐用力扫向司徒生的脖颈,司徒生被狠狠击倒在地。

机械师战场判定输赢的方式有很多种。对手认输或负伤失去行动力,胜负立判。而一方武器损毁,或者脱离使用者之手却无法追回,也是机械师之间胜负判定的主要方式。所以,将司徒生打倒在地还远远不够。周玲此时想要做的,是将司徒生的武器彻底摧毁!

少女的眼中流动着渴望破坏的欲望,胜利的微笑荡漾在唇边。她盯住静静躺在司徒生身边的蓝色机械剑,铆足了力气刺了过去。司徒生眼中那抹沉静的蓝色,却骤然消失不见。周玲心中一惊,却听耳畔有风呼啸而过。她猛地转身,头发披散下来,捆绑着马尾辫的小兔子头绳已经被凌厉的剑锋切成三段。

不知何时司徒生已经站在周玲身后,手中的蓝色单刃长剑,已经变成一把金色的细剑。剑与人,顷刻间汇聚成一道金色的风。

司徒生武器的第一个变换——从力量与速度均衡的水之剑,切换成速度至上的风之剑。风之剑固有的加速设定,能让使用者瞬间提速三倍以上!

“不错嘛!切换武器模式的时机抓得很准,被你逃掉啦。”周玲怔一怔,转过身露出俏皮的笑容,调整脚步,曲起上身和膝盖,握住双拐准备再次攻击。

“力量与速度均衡的水之剑,还有速度至上的风之剑,你更喜欢哪一个?”司徒生微笑着将剑举到唇边,轻柔的吻如同羽毛般落在细长柔美的剑身上,碧蓝色的眼中,炽烈的战意却越发沸腾起来!

“作为一个新手,你还挺有两下子的。可是别高兴得太早!”周玲清喝一声,轻盈跃起,再次攻向司徒生。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这次她完全无法捕捉到司徒生的攻势。她熟悉了司徒生用水之剑的柔和打法,风之剑的三倍提速让她根本无从下手。剑从左边袭来,她用全力去抵挡,但旋风般的剑气忽然又出现在她的右边,她意识到自己的速度太慢了。

但是周玲毕竟是波林机械师学院的三年级学生,战场上机械武器的丰富变换是她习以为常的。她很快就克服了风之剑带给她的不适感,迅速追上司徒生的速度。终于,她挥舞双拐架住机械剑,而与此同时,她的双拐忽然像被熔化了一样,变得柔软起来,武器的身体也明显变得越来越细长。

不知道周玲的武器会有什么变化,司徒生感觉到情况不妙,本能地立刻将自己的剑往回抽,但是周玲的武器却死死缠住了司徒生的机械剑浮光!

只见周玲的双拐此时已经变成两条粉红色的金属蛇,蛇头狰狞,蛇身柔软。生命钢拥有的出色延展性,能让武器瞬间爆发出强大的束缚力。被束缚的武器无法变换形态,更无法挣脱,几乎只能坐以待毙。

周玲握住两条金属蛇的蛇尾,用力一甩,浮光立刻脱出司徒生的双手,被甩飞了出去!

司徒生也不犹豫,用力一踏地面,身体轻盈地飞至半空中。

“太天真了。”周玲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嗤。果然是对战经验几乎为零的新人,居然还想着去追回自己的武器,只有十分不了解机械的人才会想用自己的体能比拼机械的变化能力。周玲一直在寻找这样的机会,让手里的双拐变成束缚力极高的金属蛇,一次性抽掉司徒生手里的武器。在机械剑脱离司徒生双手的时候,周玲就确信这场对战胜负已成定局,司徒生再无任何获胜的可能。

周玲手中的金属蛇越变越细,越变越长,像两条向空中延展的鞭子,蛇头再次一甩,将原本飞至半空的机械剑用力一抽,金色的机械剑就像一枚流星一样嗖地坠向未知的远方。

如此一来,哪怕司徒生体能再好,跳跃能力再优秀,也根本不可能追回他的剑了。在机械师的战场上,没有武器就等于战斗力归零,只有认输的份儿。

周玲心想自己赢定了,便气定神闲地等待司徒生认输。怎料跳跃至半空的司徒生却趁周玲松懈下来的时候,迅速伸手抓住一只金属蛇的蛇头,将金属蛇抓了过去。

司徒生落回地面。现在两人手里各有一条金属蛇,遥遥相望,司徒生自己的武器则不翼而飞。毕竟是亲手做的武器,被抽飞了还怪着急的,因此司徒生的表情有些复杂。

见司徒生紧握着金属蛇不松手,周玲有些哭笑不得。

“你该不会不知道生命钢武器只遵从一个主人?你拿了我的武器也没什么用啊。”周玲摇了摇头,对着司徒生露出自信满满的微笑,“我的武器名叫小粉红,常规状态下是一副双拐,可以变成束缚性的金属蛇。接下来,就让你看看它的第三个变换。”

周玲话音刚落,手中的金属蛇就迅速变化成一把J型左轮手枪。周玲举起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司徒生。

“小粉红的第三个变换——20毫米口径粉红双枪。”周玲晃了晃她柔和的咖啡色齐肩发,“你认输吧,新手机械师。”

仅仅是三秒钟的沉默。

“小粉红,变形。”司徒生轻声对手中的周玲武器发出指令,如同呢喃一般的低语,在周玲听来却如同巫师的咒语。

司徒生手中的金属蛇闪起一片蓝光,一模一样的粉红左轮手枪,亦对准了周玲。

3.4 激烈的对战

“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以使用我的武器?”周玲无法抑制地尖叫出来。

“难道你的武器带有什么奇怪的程序?在离开你之后还能对我的武器进行某种程度的影响?”一位经验丰富的机械师不会花太多时间惊讶,他们会迅速进入理性分析阶段,以最快的速度找出应对的办法。周玲一边猜测,一边在脑海里反复播放着刚才的画面:她的武器缠绕住司徒生的武器并将其丢向远方……

司徒生双手一摊,笑得有些愧疚:“我唯一能透露的是,我大概的确和你曾经的交手有些不一样。其他的,就无可奉告了。”机械之心和司徒生的全机械体,这两个秘密是紧紧维系在一起的。这也是司徒生心底最深的秘密,他不会愿意让一个还不知底细的机械师知道。

周玲眼底的笑容全然散去。她瞪着司徒生,调整一下托枪的姿势。当她意识到这场战斗胜负未分的同时,她也意识到了她面前的新手其实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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