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愣,禁不住勾唇轻笑,说得好像是自己自作自受一般,不过,这野猫的爪子也是很锋利的,想要逗弄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啊。
“坏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哦。”男人双眸微眯,眼中精光乍现,伸手狠狠弹了慕筠溪一个脑瓜崩。“嘭”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响亮。
慕筠溪显然没有预料到男人的这一举动,不由一愣。待她反应过来时,男人已退到了窗口,“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今晚就到此为止,后会有期,不要想我啊。”
今天他只是忍不住过来逗弄一下她,没想到这个小野猫的警惕性这么高,真是出人意料之外啊!
不过,逗弄这只小野猫的感觉还不错哦,至于到底要不要合作还得再观察一下!
“该死。”慕筠溪捂着额头,低咒一声,痛得眼泪汪汪。
从小到大都没人弹过她的脑门,此仇不报非女子。
“小姐,你怎么了?”司颜听到动静,推门进来。
慕筠溪咬牙切齿道:“刚才屋子里突然跑进来一只老鼠,我起身想打它,不小心撞到床柱上了。”
早晚有一天她会把那只该死的男老鼠踩死。
“屋子里怎么会有老鼠?”司颜狠狠皱眉,伺候小姐的下人果然都是写偷奸耍滑的,明日一定要禀报夫人,“这些琐事以后交给下人就好了,小姐千金之躯何须为此劳动?您撞到哪里了,让奴婢看看,严重吗?”
“哎呀,都红了,得拿药膏擦一下,不然明天非得青紫不可。”司颜满脸心疼。
慕筠溪暗自发狠,该死的男老鼠,下手这么狠,本姑娘必百倍奉还。
明天开始她就在院子和窗户上布置好机关,这男老鼠下次要是还敢来,就把他穿成马蜂窝。
被慕筠溪狠狠诅咒的男老鼠轻车熟路地绕过尚书府的护院们,翻墙而出,很快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大宅,熟练地翻墙而入,并一把扯掉了脸上的蒙面黑巾。
“主子,您回来了。”主子的心情貌似很好,虽然依旧面瘫,但是嘴角明显上翘了那么一点。作为唯一一个知道主子出门做什么的心腹手下,他真的很想八卦一下啊。
不过,主子您跑去偷窥人家未出阁的女子,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这真的好吗?会不会太无耻了点啊,节操呢?
“脑子里多存点有用的东西。”男人嫌弃地瞥了心腹一眼,他当初怎么就收了这么个活宝做心腹呢,真是闹心。
心腹惊恐捂嘴,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主子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难道主子有读心术?太吓人了。
男人不忍卒睹地转过头,真是蠢死了。
这边的插曲慕筠溪并不知道,她此时正躺在床上分析男人的身份。
首先,这男人对尚书府的地形肯定十分熟悉,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准确地就摸到她的房间来。由此判断,男人一定是尚书府的熟人。对她没有恶意,那就跟宗政敏敏那两母女没有关系。娘亲那边在京城并没有亲戚,所以也不可能。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男人是便宜爹认识的,而且还能够经常出入尚书府。这样的人,身份地位肯定不会低。
男人的声音虽然刻意变化了一些,但还是能够听得出来很年轻。
两人靠近之时,她仔细观察过男人的脸,隔着面巾自然看不到容貌,但是她依然有发现。除了讲话时上下颌带动的肌肉活动,男人的面部肌肉完全没有任何活动迹象,简单来说就是这男人是个面瘫。
而且肯定不是为了装酷耍帅,而是面部神经坏死,慕筠溪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
综合上述发现,再加上男人身上怎么也掩不住的上位者气息,慕筠溪已经基本可以判断出男人的身份范围。
不是皇子,也至少是宗室勋贵之子。
可惜,原身之前基本没出过门,对这些人也完全没有了解,不能立刻把人给找出来。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突然想起男人的话,慕筠溪挑了挑眉。男人所指的见面必然不会是今晚这般,而东陵国的男女大防虽然没有明清那么变态,但陌生男女之间却也不是轻易可以见面的,能够光明正大见面的场合只有诗会。
最近的诗会……慕筠溪看了一眼宗政敏敏送来的请帖。
思前想后,这男人如此大费周章地找上自己,必然是有求于自己。豪门争产这种事古往今来不过大同小异,联姻无疑是增加势力的上策之一。
这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如果对方在家族中的地位如日中天,自己绝不是好的联姻对象,众所周知,她并不受父亲的宠爱,娶了她,也得不到尚书府多少帮助。
由此看来,此人的地位应该处于不上不下的位置,且不可能是普通宗室勋贵。就算她不受父亲宠爱,也好歹是二品大员兼内阁大学士的嫡长女,身份地位在那里,家世太普通以凤凰男爹的性格也不可能同意这门亲事。
这男老鼠是皇子的可能性很大啊。
慕筠溪摸了摸下巴,虽然她也正想找个合作者,按理说这个自动送上门来的倒是省了她不少的功夫。但是经过那么多电视剧的普及,皇家夺嫡的惨烈血腥她也是十分清楚的。
当了那么多年杀手,虽然是非自愿的,可到底留下了些后遗症,比如深入骨髓的好斗嗜血欲望。平日里,她可以用毅力压制,一旦遇到引子,就会无法克制的蠢蠢欲动。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以这万里河山为棋盘进行一场龙虎之争,若是自己不能参与其中,必然遗憾终身。
后天啊,真是期待我们的见面呢,呵呵。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哦,亲爱的男老鼠。
不远处的府邸内,男人后背一寒,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主子,您着凉了?”心腹立刻送上关心的小眼神儿,内藏深深地八卦欲望。他跟着主子五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主子生病呢,真是不容易啊。
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好像很期待我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