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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山深处的孩子

徐宗义

我们坐上旅游车,离要去的景点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年轻的蔡导为打发时间,给我们讲故事。

蔡导给我们讲了一个从前发生在这里的故事:

这地方从前有一个男孩,九岁了还是光屁股走出家门,直到十二岁才穿上衣服上学。

男孩就读的学校在三十里以外的地方,除了青山还是青山。

因为属于贫困山区,闭塞,没有一条进山的公路。男孩每次上学或是从学校回家,都在崎岖的山路上爬行,一眼所见的都是连绵不断的大山,傲视着深邃的青天。

父母打工去了,山大田少的环境不能改变生活。照管男孩的是年迈的奶奶。

这年冬天的雪特别大,男孩寒假回家时滚进了山洼的雪窝,第二天被好心人抬回家的时候已经冻晕过去了。

奶奶哭,奶奶的老眼里迸着伤心的泪滴。奶奶抱着男孩整整捂了一天,才把男孩捂醒过来。男孩苏醒后对奶奶说的第一句话是:将来一定要考上大学走出大山。

男孩后来真的考上大学,毕业后留在了省城工作。

但不知为什么,男孩总觉得他的心在大山,经常晚上在梦里回到了大山。

男孩发现,他的根不在省城而在大山。

有一天,男孩看到一则新闻,说他的家乡通了公路,成了旅游景点。

那晚,男孩望着家乡那一方的月亮热泪盈眶,接着男孩辞掉工作回到了故乡。

男孩当了一名收入微薄勉强糊口的导游员,利用工作便利,天天给南来北往的客人们讲述山里孩子的清苦,劝客人们只当少抽了一包烟,给些孩子捐些零钱小票……

突然有人打断蔡导的话,询问那男孩是不是蔡导自己呀?

蔡导给我们深深鞠了一躬,抬起头时满脸的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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