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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欢快的童年

乐观是希望的明灯,它指引着你从危险的峡谷中步向坦途,使你得到新的生命新的希望,支持着你的理想永不泯灭。

——达尔文

(一)

在距离英国伦敦220公里、距离西岸约100公里的地方,有一座英国的古城什鲁斯伯里。弯弯曲曲的塞文河在这里转了个急弯,将一个由小山组成的半岛围了起来。

这个城市很早就在这个河湾中发展起来,城里的街道逐渐向小山的顶端发展。赛文河的大桥将什鲁斯伯里与城的四郊联接起来。从市里向西北方向走,通过威尔士大桥,沿着塞文河岸走半公里,在弗兰克尔区就能看到什鲁斯伯里的近郊以及坐落在赛文河岸的悬崖峭壁之上的一座三层红砖瓦房。

这座楼房是伟大的博物学家查理·达尔文的父亲罗伯特·瓦尔宁·达尔文医生在1800年建成的。楼房的旁边是一个花园,花园里种着各种供观赏的植物和果树。有一条小路穿过峭壁,这条名叫“医生路”的旁边长着一棵栗子树,树枝相互平行地弯曲着。

查理·达尔文的祖父伊拉兹马斯·达尔文生活在英国工业革命初期。他依靠着自己的创造性劳动成为那个时期很有成就的人。他出生在一个律师家庭,曾就读于爱丁堡大学和剑桥大学,但他的学问主要都是靠自学学来的。

伊拉兹马斯想象力十分丰富,善于思考、推理和归纳,并勇于实践,这令他成为英国工业革命初期有名的思想进步、博学多识的科学家、发明家、哲学家、医生和诗人。

伊拉兹马斯在大学毕业以后就以医生为主业,通过自己的努力,他很快就成为全国医学界的权威。他曾几次拒绝成为英国国王乔治三世的御医,是一个热爱科学、自由,不贪图权势和名利的人。在多年的临床实践基础之上,他努力研究各种医学理论,写出了两大卷医学专着《生命学》(又被译为《生理学》),第一次比较系统地提出了一系列治疗精神疾病的重要理论和方法,被誉为“有史以来最具有独创性的作品”。在这本着作中,伊拉兹马斯认为,每个有机体中都有内在的力量促使生物演化为更高级的形式。

另外,他还写了《植物学》一书,共600多页,对各种植物的特性和所需的养料,对应用生物学方法控制病虫害,对利用污水进行灌溉和建立自流井等,都作了详细的论述。无疑,这对他的孙子查理·达尔文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

同时,伊拉兹马斯还对当时各种流行的机器有着精深的研究,如对发动机、水平风车、汽轮机、新式钻机、水泵、自动抽水马桶等机械的设计和改造等,都曾作出过比较突出的贡献。

另外,伊拉兹马斯在气象学方面也有着独到的见解。他最早说明了云和冷热气流的组成,并正确地预测了大气层外部的成分。

伊拉兹马斯还是当时着名的社会活动学家,与当时英国着名机械制造专家博尔顿一起创立了伯明翰太阳学会,其成员包括很多当时英国着名的科学家、文学家和社会活动家。法国着名作家卢梭在流亡英国期间,就和伊拉兹马斯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达尔文的父亲罗伯特·达尔文也是一位医生,他身材魁梧,身高体胖。中学毕业后,他进入莱丁大学专攻医科,经名医巴拉岱指导,在1785年获得医学博士学位。

大学毕业后,他的父亲伊拉兹马斯将他带到什鲁斯伯里,然后给了他20英镑的生活费,让他独立谋生。经过自己的刻苦努力,罗伯特·达尔文很快就成为当地的一名颇有声望的医生。

罗伯特·达尔文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他对人的关心,他那博得众人信赖的本领,以及他那高度敏锐的观察力——这一切对他的成功都起到了促进作用。在什鲁斯伯里刚刚行医半年,他就医治了四五十个病人。这样,他一开始行医就能够完全靠自己收入为生,而不再需要父亲的资助。很快,他就博得了人们的信任,很多病人往往不只是向他倾诉自己的健康状况,还将自己的各种忧虑和不幸告诉他,当他当成自己的知己和朋友。

(二)

1796年,罗伯特·达尔文医生与童年时代的女友苏珊娜结婚。从1803年到1810年,苏珊娜为丈夫生下了6个孩子。频繁的生产极大地影响了她的健康,因为她的身体一向单薄,劳累又导致贫血。

达尔文出生之前,正值非常激烈的英法战争期间,英国在军事、政治和经济等方面都陷入困境,食物奇缺,粮价飞涨。苏珊娜在怀达尔文的10个月中,想吃点营养品都不可能,这也让她原本就不太好的身体更差了。在生产时,又恰逢难产,这让罗伯特医生心如刀绞。他暗下决心,如果出现险情,孩子和母亲只能保留一个的话,他就只能放弃孩子。

幸好在有经验的产科大夫的帮助下,经过5个多小时的痛苦煎熬,苏珊娜生下了她的第五个孩子。

1809年2月12日,一声嘹亮的男婴哭声从什鲁斯伯里近郊的红砖房里传了出来。没多久,这里的人们便纷纷知道了一件事,在尊敬的罗伯特·达尔文医生家中又出生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日后享誉世界的自然博物学家查理·达尔文。

在查理·达尔文出生之前,苏珊娜还生了三个女孩玛丽安妮、卡洛琳、苏珊和一个男孩伊拉兹马斯。达尔文出生后,父亲罗伯特·达尔文觉得他既像自己,又像自己的哥哥查理·达尔文,因此就给这个可爱的儿子取名为查理·罗伯特·达尔文,希望小达尔文能够继承哥哥和他的事业,将来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

罗伯特的哥哥查理也是一名医生,很有才华,曾因在医学上有突出贡献而获得医师协会颁发的第一枚金质奖章。可惜的是,他只活了20岁就去世了。

在查理·达尔文的记忆中,母亲身体瘦弱,而且十分操劳,每天都要不辞劳苦地为孩子们缝缝补补。在家中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后,父亲罗伯特又在房子的两侧加修了候诊室和花房等房子,这让母亲平时的家务负担更重了。她不仅要照顾丈夫和孩子们,还要经常打扫这里的卫生,帮助丈夫为病人诊治疾病。

有人说,达尔文对大自然的爱好是与生俱来的。事实上,是良好的早期家庭教育才让他的思想得以启蒙。

达尔文刚刚4岁时,母亲苏珊娜就教他识字、唱歌。平时只要有时间,父亲罗伯特还会在花房里嫁接果树,这样在收获的季节就有水果可以享用了。小达尔文常常在父亲旁边看着他,有时也会帮忙收拾东西。

母亲喜欢培养花卉,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她会到花园中整理植物,并给达尔文看各种各样的植物,还给他讲一些关于植物的故事,教他如何辨别各种植物。每当达尔文看到母亲的一举一动,都会好奇地问:

“为什么要给植物培土呢?”

母亲告诉他,因为泥土是植物生长的基础。只要有了生长的基础,植物就能够成长起来。

虽然母亲苏珊娜很能干,可她的身体却大不如前,加上在达尔文出生的第二年她又生下一个女儿凯瑟琳,这使她的身体状况更加糟糕,不久就卧病不起了。

当母亲的健康状况不佳时,照顾达尔文的责任就落在二姐卡洛琳的身上。卡洛琳很聪明,可她认为达尔文是家里最淘气的孩子,总是将家中发生的一切鬼把戏都算在小达尔文的头上。小达尔文自然不服气,他根本不服从卡洛琳的管教。无奈之下,母亲也只能抱病对小达尔文进行一些力所能及的启蒙教育,如唱歌、认字、讲故事等。

当母亲的身体稍微好转些时,在天气晴朗的日子,她还会带着达尔文和妹妹凯瑟琳到花园里玩耍。孩子们在花园里跑跳、捉蝴蝶,苏珊娜就拿着花铲给树苗培培土。

看到母亲铲起一铲乌黑的泥土,放在鼻子底下闻一闻时,达尔文总是会欢天喜地地跑过来,嚷着也要闻一闻泥土的味道。

(三)

从1816年起,母亲苏珊娜卧病在床的日子越来越多了。家中的事务除了父亲之外,主要是大姐和二姐操劳。但由于年龄的原因,达尔文与姐姐们玩不到一起。自从有了妹妹凯瑟琳后,达尔文才有了新的玩伴。

看着孩子们开心的笑容,苏珊娜的心里多少得到些慰藉。然而,孩子们可能没有意识到,母亲脸上的血色越来越少,父亲待在母亲身边看护的日子也变得越来越多。

母亲病重的日子,不能陪伴达尔文和妹妹凯瑟琳时,外面的世界就成了两个小家伙的乐园。对达尔文来说,野外生活永远是有趣而迷人的。在花园外面小路边的那棵栗树,是达尔文最喜爱的一棵树,因为在这棵树的上面有着他和妹妹凯瑟琳的“座位”。爬树对小达尔文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他经常爬到树上去捉知了、摸鸟蛋。不过,他这样做并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出于顽皮,他更热衷于收藏。

比如,一般淘气的孩子在掏鸟蛋时会把鸟蛋掏个精光,甚至将鸟窝直接从树上拽下来。达尔文却不这样,他只拿一个,从不多拿,其余的就让它们继续在鸟窝中。

在搜集昆虫时,达尔文也与其他孩子不同。他认为,为了采集标本而杀死昆虫是很残忍的事,他不愿意看到那些小虫子受苦。因此,他通常只是收集小虫子的尸体。

达尔文热爱各种小动物的生命,从来不践踏和虐待它们。有一次,他在一个人在花园玩时,一只小狗朝他跑了过来。他以为小狗要咬他,情急之下,朝着小狗的屁股狠狠地踹了一脚,结果小狗疼得大叫着跑开了。

这本来是一件很普通的小事,可小达尔文的心里却难受了好久。直到晚年,达尔文还在为这件事感到内疚。

除了会爬树之外,达尔文还会游水钓鱼。什鲁斯伯里的周围有不少池塘和小河,达尔文经常带着鱼竿、水桶去那里摸鱼、摸虾,并常常拎着鱼竿连续几个小时坐在塘边或河边。其他孩子都用活蚯蚓作为鱼饵,因为摇摆的蚯蚓能将鱼儿引上钩,达尔文不忍心将一条条活生生的蚯蚓挂在鱼钩上。他一般都去找死了的蚯蚓,但死了的昆虫要比活的难找。实在找不到时,他就只好将蚯蚓先浸在盐水中,等蚯蚓死了再用。

钓鱼培养了达尔文的耐力,日后达尔文读到的思想和孜孜不倦的思索态度,与他少年时期的这些习惯都有一定的关系。

父亲罗伯特不愿意孩子们总是一天到晚在外面疯玩,他想让达尔文受到更多的古典教育。由于妻子苏珊娜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将更多的精力都放在妻子身上,直到达尔文8岁时,父亲才将达尔文和妹妹凯瑟琳送到当地凯斯先生的学校中去读书。

在凯斯先生的学校中,达尔文最喜欢上的课就是自然常识课,他对这个课特别有兴趣。课堂上,老师经常会展示一些动植物的矿石标本,还有画片。这些新奇的物种让达尔文感到十分好奇。相比之下,其他科目他就不那么上心了。

不过,达尔文才不在乎成绩呢。在凯斯先生的学校上完课后,他就到四处去寻找昆虫,或者采集各种花草植物标本。塞文河的沙滩上,红砖楼房附近的小山下,到处都留下过他的足迹。

回到家后,达尔文就开始整理他的宝贝:彩色的卵石、美丽的贝壳、奇怪的昆虫等等。在达尔文的小房间中,他的收藏品变得越来越多。

姐姐们看到达尔文的这些“破烂”后很生气,怪他将屋子搞得乱七八糟的。可是达尔文的姐姐们不知道,从收集这些东西的过程中,达尔文学到了许多课堂上没有的知识。正是在这种收集的过程中,他的动手和动脑能力才得到了充分的锻炼。也正是童年时期的这个小小兴趣,才逐渐成就了日后的大生物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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