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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航海家的早年生活

天才,就是别人认为毫无价值的不毛之地,你却能挖掘出黄金和甘泉来!

——哥伦布

(一)

热那亚是一座美丽而自由的城市,位于意大利西北部的利古里亚省中央,依傍在热那亚湾旁边,濒临利古里亚海。它的一边,绵延着肥沃的丘陵地萨沃纳;另一边,是托斯卡纳一望无际的月桂林和葡萄园。

优越的地理位置促进了热那亚早期的繁荣和蓬勃发展。从10世纪共和政体一来,热那亚在地中海地区的历史中就一直起着重要的作用:1099年,热那亚军队参与了攻占耶路撒冷的斗争。经过长期的战斗,他们战胜了自己的对手皮萨。

尽管后来热那亚经过了近100年的战争,在1379年被威尼斯的军队打败了,它的帝国又遭到奥斯曼人的袭击,力量受到了削弱,但在15世纪中叶,热那亚仍然是威尼斯最强大的对手。虽然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后,利古里亚共和国在圣地巴勒斯坦建立移民区长达数年之久,控制着拜占庭帝国的城市据点,甚至垄断了黑海地区的贸易,但热那亚仍然是很强大的。除了科西嘉岛之外,它还占据着希腊的许多岛屿,其港口也算得上是地中海地区最繁荣的集散地。

在当时,有大量大货仓的货船、轻捷的三桅帆船和类似于千足虫的海军大橹舰,装载着塞浦路斯的酒从这里起航,开往英国和弗兰德里亚。这些船只从黑海装上俄国的皮毛,扬帆驶向利凡特或北非。

在附近的海湾里,坐落着许多船舶修造厂,城里还有制图社,向一些航海的人供应海图和航海指南。当时,有不少人都从事冒险的航海事业。1291年,乌戈利诺·维瓦尔第和瓦迪诺·维瓦尔第两兄弟就是从热那亚出发,开始了绕过非洲去印度的航程。但是,他们却从此一去没有复返。

在不间断的冒险事业中,古希腊罗马时期的“幸运之岛”加纳利群岛最终被热那亚人发现了。很长一个时期以来,热那亚人都担任着葡萄牙海军的元帅。亚速尔群岛的殖民化也开始于一位热那亚人。

热那亚的周围还是农夫的广阔天地。由于亚平宁山脉挡住了寒冷的北风,其南麓又受到西南方向来的雨水的滋润,因此,这里一直到山顶的山坡上,耕地、牧场和葡萄园都是星罗棋布。

这里的牧场和葡萄园等也是一个名叫多米尼克·哥伦布的人的活动场所。他是一个织布工人,兼营酒和奶酪生意,和妻子苏珊娜·冯塔纳罗莎住在圣安德里亚的一个叫做卡萨·德尔奥里维拉的房子中。

苏珊娜·冯塔纳罗莎是附近比萨科诺地方一个纺织工的女儿。在与多米尼克·哥伦布结婚后,他们就在自己的房子里设了一个作坊,把从农民那里买来的羊毛纺织成纱后再卖掉换钱。在隔壁的房间中,他们还零售葡萄酒,主要是向利古里亚省的农民出售。那些葡萄酒又酸又涩,冒着金色的细泡。

在这座宅第里,大约在1451年8月25日至10月31日之间,多米尼克的长子诞生了。他给儿子取名为克里斯托弗·哥伦布。

关于这个男孩的具体出生日期,就像有关他的其他传说一样,至今还说法不一。而他自己大概也没在乎过这件事,因为那时大家都是不过生日的,只庆祝宗教上的命名日。他的弟弟妹妹的情况也是如此。多米尼克·哥伦布共有5个孩子,克里斯托弗·哥伦布是老大;二儿子乔万尼·贝勒格林诺在年轻时就死了;有个女儿,名叫比扬基捏塔,后来嫁给了一个乳酪商人;还有一个大约出生于1460年的儿子巴托洛梅,他后来成为哥哥哥伦布的战友和助手;最后的一个孩子是约出生于1468年的贾科莫·迭戈。

哥伦布有个叔叔,名叫安东尼奥。安东尼奥的儿女也很多,有个儿子名叫琼尼,后来在哥伦布第三次西航中指挥了一艘轻快帆船。

热那亚人都十分重视家庭观念,这点他们很像科西嘉人。就像拿破仑称帝后给自己的亲人封王授爵一样,哥伦布在身居国外时,依然觉得自己最信任的是兄弟和亲属。

(二)

从在女儿比扬基捏塔婚礼上发生的一件令人不太愉快的小事中,可以看出多米尼克·哥伦布家的经济状况,也说明他那说话和做事不太认真的性格。

多米尼克·哥伦布的女婿是个奶酪商人。刚一完婚,他就控告岳父多米尼克没有兑现答应给女儿的嫁妆。其实,多米尼克的经济状况一直都颇为窘迫。尤其为了在克里斯托弗·哥伦布4岁时全家搬进的那栋房屋,他与债主发生了一场激烈的纠纷。

不过在此后的岁月中,在该地基上建立了现在的撒·第·哥伦布大楼。如今,该建筑物的上面镌刻着这样的题词:

没有一所祖传的房屋能够像这所房子一样,如此受到人们的敬仰。克里斯托弗·哥伦布在这里度过了他的童年和少年时代。

虽然家境窘迫,但多米尼克·哥伦布依然是等级低下的手工业者中一位受到尊敬的人。1470年时,他的行会伙伴们委托他到萨沃纳去执行一项重要的使命:同那里的毛纺工人讨论能否对他们的产品制定统一价格的问题。

可能因为这个缘故,多米尼克·哥伦布于15世纪70年代迁往萨沃纳。在那里,他获得了一种证书,证书上写的是“毛纺工和商人”。不过,后来他完全改行做葡萄酒生意了。

在妻子苏珊娜和小儿子乔万尼·贝勒格林诺去世,女儿比扬基捏塔也建立自己的家庭后,另外的两个儿子也相继离家,为大儿子克里斯托弗·哥伦布那雄心勃勃的计划四处寻找资金,不能照顾他们的父亲安度晚年,多米尼克·哥伦布便经常在酒中寻找慰藉。

关于哥伦布童年和少年时代的事情留传下来的很少。据记载,他只受过很短时间的正规学校教育,讲一口热那亚方言,连意大利其他地方的人也听不大懂。对于读书和写字,都是他后来在葡萄牙时学的。

对于哥伦布的长相,所有写晚期哥伦布生活的人都说:

“哥伦布是长脸孔、钩鼻子,两腮绯红,头发也是火红色。”

哥伦布的童年时代基本都是在父亲的纺织机旁度过的,并经常参加纺织劳动,但各种不同的影响却将这位青年人的志趣引到了其他的方面。

那时,热那亚是勒内·冯·安茹、阿方索·冯·阿拉贡和西西里争夺那不勒斯王位斗争的主要角逐场所,因此经常有打着陌生旗号、全副武装的雇佣军狂叫着从城门蜂拥而过。

在港湾里,也停泊着五颜六色、富丽堂皇的大战舰。骑士和骑士精神盛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开始了大炮的时代、靠敲诈雇佣军发财的时代、大规模扩军的时代、大批人死亡的时代……

可能港口对小时候的哥伦布影响较深,因为那里是他经常去的地方。在那里,有各种肤色的人,着装各异的人们摩肩接踵、前呼后拥,有穿着戴帽子斗篷的北非贝都因人,有穿着东方国家长袍和欧洲大氅的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另外,那里还处处弥漫着异国香料和热带木材的气味,夹杂着鱼干、帆布和煤焦油的气味。

小哥伦布怀着一种迷惑的、忧郁的心情观察着这里的阵阵喧闹。对于年少的他来说,港湾就是猎奇冒险,是侯爵与乞丐、江湖医生与朝圣者、战争与瘟疫的十字路口。也就是在那里,他看到了从未尝过的水果,以及从未见过的各种动物和植物。

(三)

哥伦布并没有长期将这种观察生活继续下去。大概在10多岁时,他作为一名年轻的船员,参加了驶往波尔托菲诺的短期航行。此后不久,他又航行到科西嘉岛。那时,在利古里亚海边上,实物交换是盛行的贸易方式,据说哥伦布也参与了这种贸易活动。他带着父亲的织布,乘坐一只有地中海三角帆的小船,去邻近的贸易中心,再从那里换回奶酪和葡萄酒,运回萨沃纳。

哥伦布在晚年时期称,自己开始下海的时间是在1461年,当时他只有10岁。可能这只是一次规模很小的航行,只是他的父亲叫他跟随某个邻人到波尔托菲诺港或到科西嘉去买干鱼,而小孩子却认为自己是作了一次国外航行。毕竟,哪一个海员会忘记自己的首次航行呢?

但哥伦布具体是什么时候放弃纺织业,完全献身于海洋的,不得而知。只是通过各种资料表明,他大概在15-23岁的几年中,在海上作过几次短程的航行,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在陆地上帮助父亲打理生意。

在19岁时,哥伦布在安茹国王勒内二世租下的热那亚船上服役,被编入海军舰队中,还同阿拉贡国王进行了一次为时不长的战斗。在此期间,他至少有一次乘坐热那亚的商船航行过爱琴海西沃斯岛。当时,热那亚商人垄断了同这个岛来往的一切贸易。

1476年,哥伦布25岁时,一件危险的事决定性地改变了他的一生。

5月31日这天,一个武装护船队装载着基安的乳香从热那亚附近起航,这批贵重的物品将被运往弗雷德和英国。作为一名水手,哥伦布驾驶着一艘佛来米船“贝哈尔”号参加了这支船队。

8月13日,船队在经过直布罗陀海峡沿葡萄牙南部的海岸前进时,遭遇到法国的一支特遣舰队的攻击。双方之间发生了激烈的战斗,棒状的和链式的子弹呼啸着穿过船帆,散弹将船上的人炸得血肉横飞,鲜血和火光将甲板染得通红。

激烈的战斗整整持续了一天。到傍晚来临时,不仅有数百名的水手战死或淹死,还有3艘热那亚舰和4艘法国舰被击沉海底。其中,在被击沉的热那亚舰中就包括哥伦布的“贝哈尔”号,而哥伦布也不幸负伤落入水中。

幸运的是,哥伦布在水中抓住了漂浮在海面上的一条桨,时而推它前进,时而躺在它上面休息,漂浮了6英里,才漂到拉各斯附近,登上了葡萄牙的海岸。

在那里,和哥伦布一起被救起的几个人被当地的居民收留,并在热那亚驻里斯本的移民来照料他们之前,就得到了当地居民给予他们的必需生活用品。

而此时,哥伦布的弟弟巴托洛梅就住在里斯本。因此,当他的身体能够胜任旅行时,他毫不犹豫地去了里斯本。

这是哥伦布生平的一次巧遇,而没想到的是,正式这次经历,让他的生活从此展开了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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