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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这个世界值得你更好地爱(3)

可一切还会继续。许多不为你喜欢的事物该依旧还会依旧。你的心情左右不了它,唯有你的努力可以动摇它。

坐车上学。吃过早饭后,天的颜色渐渐变化为浸过水后的蓝色布幔。

感觉这一切的一切睡意尚未退去,仿佛带有挠钩的潮水,挂在黎明前的宇宙中。

堵车。车慢慢地晃入一片建筑物中。忽然,眼前的景色变了。

在高楼林立的某个缺口中,有一束巨大的柱状金光乍然惊现。这光,闪耀得强烈刺眼,却也闪耀得美丽。

它与周遭的晦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仿佛旧的环境妄图阻止什么,但这金光中亦翻滚燃烧着一种古老神圣的渴望。它就是要进来。它进来了。它就是进来了。它不能离开。它不会离开。

而在它的金芒跃动下,近处景致是淡淡的金色,远处景色则披覆了朦胧的蓝色,感觉一切被注入了新的灵魂。

近日,感觉自己的情绪一直处于一种近乎低迷、消沉的暗雾中,总是感觉周身劳顿,冲劲缺失,勇气不足,无力积极。而当看到这片金色时,当知道太阳就在我还没有看见的地方时,当看到这一切在阳光烈焰下变得美丽时,强烈的光柱射在脸上,闭起眼睛,恍若无数个金色的粒子在面前氤氲。眯起眼眸,回忆,搜寻,畅想,许多许多。忽然感到,这世上还是有美好的,以后还会有更好的。只是可能不经意错过了,抑或还未到来。

须记,美好一直都在。

阳光在我没看到的地方。

一束流光溢彩的刺眼。

日薄西山,雨过河源的不只是山之朝暮。

蝌蚪

上海,真可谓东边日出西边雨。开车穿行于环路,一会儿是倾盆大雨,一会儿又是艳阳高照。

即将回到宾馆,无意间瞥见路边被弃的水瓶,竟然回忆起了一段往事。

是很久以前了。大约上小学时,一次,随父母去香山公园闲逛。公园里有个眼镜湖,湖里许多蝌蚪在游弋。正值周末,湖边很多小孩在大人的帮助下抓那些蝌蚪。当时的我,感觉没有理由不抓。所以与许多同龄人一样,抓了满满一水瓶。瓶内,尽是黑黝黝、密麻麻的“他乡之客”。

日薄西山,雨过河源,我也准备返回。这时,忽然看到一旁的山石下,草木旁,是满满的两大瓶蝌蚪。与此同时,一位拾荒者风风火火赶到,然后打开水瓶,将里面的水与蝌蚪倒在地上,带上空瓶离去。最后,唯见蝌蚪处于风火之中。

站在那里,木讷的我,也不知该做些什么。耳畔传来人们的议论纷纷,多是在谴责这个没爱心的拾荒者。

不管别人说什么,我有着自己的体会。

某个小孩体验完“捕猎”的乐趣之后便兴尽而归,某个拾荒者只求所需之后不管其他,周遭的本该起监督作用的群众只是袖手旁观。小孩抓蝌蚪之后应该善始善终,或饲养或放生。拾荒者带走水瓶时应该顾及蝌蚪死活。围观的旁人应该有正确的判断和行为。

几个蝌蚪的死恐怕对这些人没有什么影响,也引不起丝毫波澜。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放弃一己私利以外的事物,每个人都只做了“本分”中能带来益处的那一部分,何其悲也。

日薄西山,雨过河源的不只是山之朝暮。

问君曾忆往昔事,今夕已过少年时。

年少不知愁滋味,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我九岁那年的夏天随父亲到乡下拜访亲戚。亲戚家是个小院,院外便是夹杂着山丘的菜地。当父亲与亲戚扇着蒲扇聊天时,我总是喜欢去外面的山丘上捉虫子。

一出亲戚家的院门,抬头,便是湛蓝深远的天空,上面还有如几朵蚕丝般细腻的云;呼吸,即是清新甜润的空气,其中还夹杂着青草的味道。

将褐色的草帽轻轻扬了扬,赶走面前乱舞的蜜蜂,棱角分明的帽檐几次碰到了年少时柔软的头发,迎着毒辣的太阳,沿着发髻滚落几滴豆大的汗珠,落在地上,即刻被高温蒸腾。不过,再热的天也阻挡不了激动的心情。那些年,极其爱去乡下探访这位亲戚,只因每次我都可去他家附近捉虫子玩。

那些山丘上,都被及人高的野草覆盖,用小手握着根木棍,拨开杂草。我走在草丛中,左顾右盼,竟然什么生物都没发现。这时内心十分忐忑,因为假如一只虫子都没发现,肯定就抓不到虫子了,这个炎热的下午就将无聊难耐。

当时那个孩提时代的内心,便是如此简单幼稚却真实的可爱。

这样在烈日下搜寻着,感到脖子上的汗珠正在顺着身体下滑,那种感觉令全身发麻。忽然,我眼前一亮,终于有只虫子映入眼帘:只见一只绿油油、肥大的油蚂蚱伏在一片肥大的菜叶上,正在大快朵颐。看到这幅画面,刚才的疲劳感顿消,仿佛有一股强大的能量重新注入体内。我立刻弓下身子,先放下左手里的拐棍,再放下右手用来装虫子的盒子,慢慢地接近那只大蚂蚱栖身的菜叶,缓缓地踱着步子怕惊飞了它。而这只虫,竟然对我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好似丝毫没有发觉,仍然大口地咀嚼它的蔬菜佳肴。

看到如此情景,我十分欣喜,莫非此虫醉生梦死,丝毫没意识到我的靠近?于是我停下正在慢慢移动的脚步,站定,身体前屈,双脚叉开,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绿色的目标,准备来个“饿虎扑食”将它牢牢地按在掌心中。此时,再待看这只大虫子时,它头上的触角仍在享受似的一动一动的,仿佛风中的柳叶。认定时机成熟,便双腿蹬地,只感觉肌肉收缩,便纵身扑过去,满以为这已经如瓮中捉鳖般容易,探囊取物般简单,却只见它顷刻间觉察到我,竟忽然张开一对绿中带红的翅膀,迎着阳光,恍若一面扇子般迅速起飞,逃出生天。而我扑了个空,只落得手掌中空空如也,胳膊上的点点黄泥。“啧……”

我不禁发出了这样的声音。即起身抬头,看到这只肥大的蚂蚱落在了旁边一个长满蘑菇的树桩上。它的触角还仿佛弹簧般地一动一动,那样子,既像胜利后的小憩,又似嘲笑我的笨拙。

“竟然这样!”我自言自语到,随即又转过身来,伺机而动。

可是,接下来的一切却令自己一筹莫展。我刚一动,它立即翅膀微张,做欲飞状,因此令我不敢轻举妄动。本打算这么僵持一会儿,待它放松警惕再擒住它,但是这个小生灵却变得机警起来,小小的黑眼珠俨然注意着侵略者的一举一动。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利其器”。这样想着,拿出预先准备好的小抄网,慢慢地踏着小碎步走近,此刻感到真的相当热,后背已经些许湿润。还记得那时我是个讨厌出汗的孩子,除非这件事可以给予自己足够的快乐。

应该是感觉我走近了,它马上收缩带刺的后腿,准备逃走。我手疾眼快,立即挥动抄网,只见一个绿色的影子兀自扑棱于网中。

当时的我,没有什么太多复杂的词语可以形容那时的心情,唯有开心,就像意外收到一件喜爱的礼物。我把这只油蚂蚱放在了透明盒子里,然后往里扔上几片刚摘的树叶,又开始继续前行……

傍晚时分,我站在田间小路上,迎着火红的夕阳举起一盒子战利品,有各种颜色的蚂蚱、蛐蛐、毛毛虫、瓢虫……出了好多汗,一道道顺着胳膊流下的灰绿的渍迹,还有洋溢在脸上快乐、满足的笑容。

一般到了这个时候,便不得不往回走了。垄上,小牛犊摇着尾巴跟着主人回家,牛铃阵阵;溪边,孩子们拉起捉鱼的“迷魂阵”互相攀比战利品,笑声朗朗;路边,大黄狗驱赶着偷食的野鸡,鸡鸣片片。走在田间的小路上,随手摘个水果塞在嘴里,抬头看着西斜的太阳和绛色的云,感觉惬意非凡。

而如今的我已然长大,忆往事,总会想起那烈日炎炎的酷暑奔走于田间的身影,那满头大汗弯腰捉虫的孩童。

一曲稚嫩无瑕的旋律,一篇多姿多彩的文字,一段可爱青涩的岁月。

那段捉虫的日子,那段往事,是留在我心底最美的风景,是藏在我心底最棒的宝贝。

而今,每当经过郊外时,看着绿油油的麦田,望着黄灿灿的玉米地,我都会隐约看到,有那么一个孩子,站在比自己还高的草丛里,拿着抄网,快乐地跑着、笑着……

问君曾忆往昔事,今夕已过少年时。

你们,过去的人。

我记得你们的如花美好,宽恕你们的滔天罪恶。

过去的人

那天无意间翻看手机通讯录,发现竟然有那么多人。通讯录里,大约应该是需要联系的人,或经常联系,或有时联系,或偶尔联系,或永不联系。

他们,很多都是过去的人。

写这篇文字,本想起名“过客”。但,在过去的流年里,很多人并不是“客”,我不想让他们成为“客”。我如是认为,无关他人。

看到那些名字,不禁产生几分回忆,但回忆这个东西很怪。回忆时,除了特定的人和事,往往只会想起幸福相守的快乐和痛彻心扉的悲伤。平淡的,抑或不大特殊深入的,就淡了。

而自己,比较特别。我这个人,重感情,重情义,重别离,且多愁善感,常常垂涕。在我深深的脑海里,不论是相互还是单厢,大多只是快乐,淡了的,是心痛。

你们,过去的人,如今,我可以轻松忆起快乐,轻松忆起你们的好处。若同他人谈论,我也只会说起你的好。

但是,你的缺点过失、你的内心丑恶、你的狗屁不通、你的不负责任、你的不通人性、你的不通情理、你的虚伪嘴脸、你的衣冠楚楚、你的党同伐异、你的不知回报、你的不懂感恩、你的利益至上、你的道德沦丧、你的不择手段、你的禽兽不如、你的无所不为、你的罪大恶极、你的擢发难数、你的罄竹难书,依然在那里如毒瘤般存在着,有增,无减。

你们,过去的人。我记得你们的如花美好,宽恕你们的滔天罪恶。

你们,过去的人。在记忆花园里,你们都是好人。但在现实田垄上,你们是什么就是什么。

许多事物都已与你无关,却仍会牵动你的心。

最美的年华,最好的自己

一日闲极无聊,打开手机,登陆人人,忽然发现母校取消艺术节,缩减运动会。顿觉十分失落。

其实,这些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早已毕业,远离了校服的海洋,无缘了蓝白的土地。

许多事物都已与你无关,却仍会牵动你的心。

当下中国,学校越来越着重于学习,越来越干涉学生的生活。而在这背后,会影响学生年少蓬勃的心灵。千万不要认为我的话过分偏激,潜移默化的影响的确如此巨大。

当学生变成只会学习,只认为学习重要的生物时,一生最精彩的年华便黯淡了。他在年少再无美好的回忆。

我知道你会如何反驳。单调的努力学习无法成为回忆的全部。学校注重什么,不必多说。但你应该明白,学生的成长最关键的是心灵的成长。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仅仅是学习的向上。

如今,对于幼升小小升初中考高考,我已身为过来人。

未来的过来人,我想告诉你们,你们要把握好最美的年华,最好的自己,无论外界怎样。

你们知道吗,你们未来不会再有的种种节日,非常想念你们。

你们知道吗,其实在一个人长大以后,不管地位如何,成就大小,他最牛逼的时刻,可能就是足球赛上的一脚怒射,篮球赛上的奋力一投,红跑道上的前扑撞线。她最美丽的时刻,可能就是文化书市的拉拢推销,运动会上的拼命呐喊,模特大赛的嫣然一笑。

人的一生很短,这些瞬间的画面,其价值与意义或许真的大于日后的功成名就。

给渴望的灵魂,创造舞台。

青春无悔。

且要让它尽是色彩斑斓的回忆。

桑榆残风纤月冷,烟雪长空玉兔寒。

望穿秋水盼君归,徒羡骊宫不了情。

星沉海底空眺远,雨过河源翘首盼。

琵琶瑟瑟孤鸿起,长笛悠悠锁空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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