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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坛米酒

徐均生

国王准备亲自酿造一坛米酒,以此来庆祝他八十岁的生日。

国王对宠臣说:“给寡人弄10升最好的糯米来,要你家种的。”

国王又对王宫总管说:“帮寡人弄个坛子来吧。”

国王又对爱妃说:“你去深山里弄一坛最清澈的泉水来。”

最后,国王说:“寡人要亲自去买酒药。”

太子听说后,急忙赶到国王那里:“父王,您要喝酒,儿臣亲自给父王酿。”国王却问太子朝廷里的事,对他说:“寡人放手让你去干,你就大胆地干吧,别顾及寡人的脸面,你应该有自己的治国方略。”

太子连忙双膝跪地叩头:“父王,儿臣不敢!”

国王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子,不得不“嗐”地叹息了一声。

国王把所有的权力都交给了太子,不再过问国事。但宠臣经常在他那里打小报告,说这说那的,其实宠臣是希望得到和以前一样的权力,说太子不够敬重他,还有王宫总管和爱妃也少不了在他面前嘀咕几句。这让他心烦。

国王真的亲自去买酒药了。那天天没有亮国王就悄悄地起床,只带一名小太监出门。

王宫总管得知后,匆忙赶来跪在国王跟前:“大王,您不能这样出去,万一有什么不测,我怎么向朝廷交代?”

国王抡起右手就“啪”地打了王宫总管一记耳光,厉声训斥道:“你给寡人听着,如果再有人阻拦寡人出宫买酒药,寡人就杀了他!”

话说到这分上,还有谁敢阻拦?太子也没阻拦,只是叮嘱小太监要保护好国王。小太监诚惶诚恐地应诺。

国王换了一套农夫的衣服,来到集市上,东看看,西问问,就买好了酒药。只是路过中药铺时,国王忽然在小太监的视线里消失了几分钟,就在小太监恐慌万状时,国王又回到了小太监的身边。

过了几天,国王要求准备的东西都齐了,爱妃请国王去检查。

国王检查了宠臣送来的糯米,用手一抓,就问:“这是你家最好的糯米吗?”宠臣连忙回答:“是的,大王,这糯米是臣一粒粒亲自挑选的。”国王检查那只酒坛,弯着手指,“咚咚”地敲了敲,声音非常悦耳,问王宫总管:“这是你亲自去挑来的?”

王宫总管急忙回答:“是的,大王,这是宫廷里最好的一只酒坛。”

国王检查爱妃汲来的山泉时,盛了半碗泉水喝完后说:“这水果真是深山里的,清甜得很呢!”

爱妃接了话头:“大王吩咐的事,妾岂敢不尽心做?!”

国王搂住爱妃的腰肢哈哈大笑:“好,这些都是你们亲自给寡人弄来的,统统有赏!”

接下来,国王就开始酿酒,让爱妃、宠臣和王宫总管打下手。国王先把10升糯米掏干净,在清水里浸泡了半天,用蒸笼蒸熟,等米饭冷却后,国王从口袋里取出亲自买来的酒药,碾成粉末,一点点地撒在米饭上,再与米饭拌均匀,放进酒坛里,盖上盖子。几天后,酒酿发酵成熟,国王让宠臣和王宫总管煮沸10升山泉,让其完全冷却后,倒进酒坛,与酒酿拌匀,然后密封盖子。

一个月后,正是国王的八十大寿。国王只请了爱妃、宠臣和王宫总管赴宴,朝廷其他大臣一个也没有请,王后和太子也没有到场。国王说:“寡人今天要和你们三人过一个非常特别的生日。”

爱妃、宠臣和王宫总管连忙跪倒在国王面前谢恩。这是从未有过的恩宠啊!

国王吩咐小太监:“去把那坛酒抬来!”不多时,酒香就扑鼻而来。

酒坛抬到眼前时,国王命令宠臣和王宫总管:“快,打开!”酒坛还没有打开,那酒香已经浓得化不开了,可当打开了酒坛的盖子时,那酒香反而淡了,散了,淡得让人舒心,散得让人清心。

国王说:“爱妃,快快盛酒!”

爱妃连忙挽了袖子,拿起一只大碗,就往酒坛里盛了。

酒很清,清如山泉;酒很醇,醇如甘霖。

酒一碗一碗地盛好,又一碗一碗地喝进了肚里。10升米酒,国王与爱妃、宠臣和王宫总管四人,喝得一滴不剩。当然,最后一个个都醉成了一堆泥。

第二天天还未亮时,王宫里传出了国王驾崩的噩耗,与此同时,爱妃、宠臣和王宫总管都差不多在同时刻归西了。

太子终于明白国王为什么要亲自酿一坛米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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