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两家自上次见面后增加了来往,两位爸爸也想培养两个儿子之间的友谊,两家偶尔吃吃饭、出去玩玩。
陈驰“有事”的时候,路远航也担起了接送陈骋的任务。
路远航越来越觉得陈家兄妹两个奇怪。陈驰有事前都要向陈骋申请,陈骋批准了他才会去办事,而且从来不说谎,打架、玩游戏、甚至是和女生约会,他都直说。绝大多数情况下,陈骋会批准,偶尔不批准,陈驰也从来不说什么,不批准就不去,只是有时候会嘟囔句“又不是什么大事!”
路远航开始接送陈骋时,他看出陈驰很不放心,后来看他很有耐心且毫无怨言后,“有事”的时候便越来越多起来。
这天周末放学时,陈驰又申请要去打游戏,陈骋看出路远航也想玩,便说:“可以。但是,要带我一起去。”
话音刚落,陈驰和其他几个人同时说:“不行,不行,你不能去。”
路远航一脸茫然,说:“想去就去吧,你们玩,我跟着她。”
“不行,人家不让她进门,她要去,我们也甭想进了。”周晓赶紧说。
“她每次去一个币可以通关所有游戏,她已经进了这周围所有游戏厅的黑名单了。”陈驰说。
“而且她玩的时候一点不兴奋,就像不这么玩的人都是傻子一样。”周晓气鼓鼓地说。
“那你们去玩吧,我和陈骋回家。”路远航不可思议地笑着说。
“好妹妹,把我作业做了呗。”陈驰嬉皮笑脸地向陈骋挤了一下眼睛,把书包递给了路远航。
陈骋和路远航一起回到家,在客厅茶几上做作业。
“你帮他把作业都做完了,他考试的时候怎么办?”路远航终于问了这句话。
“其实这些陈驰都会做的,他只是懒得做。我也没什么事,就帮他啦。”
“从来没看他好好学习过,上课都不认真听讲。”路远航说。
“我这么聪明,他也不会太差啊,嘻嘻。”陈骋调皮地笑了笑。
“你对他真好。”路远航羡慕地说。
“他是我唯一的哥哥,也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所以,我对他好是应该的。”陈骋说的很平静。
“你们家不会重男轻女吧?你家里人对你可比对陈驰好多了。”路远航开着玩笑。
“我有病,你知道的。”陈骋的语气仍旧没有起伏,“我希望他能好好成长,完成我的心愿。”
陈骋说着很轻松,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路远航心里却紧了紧,一阵儿酸楚涌上心头。他没说话,手却不自觉地伸向了陈骋的额头,轻柔地触碰了一下。
在他手碰到陈骋的皮肤时,陈骋突然抬起头,吃惊地看着路远航。已经缩回手的路远航惊得手停在了半空中,不知该怎么做。
“你的手是暖的,很舒服。”陈骋也有些意外地说,同时抓住了半空中路远航的手,用两只手紧紧地握着,然后陈骋更加意外地看着路远航。
“怎么了?不舒服吗?我给阿姨打电话?咱们去医院?”路远航紧张地站了起来。
“不是,是很舒服,不难受。”陈骋仍旧抓着路远航的手。
陈骋的心脏不犯病的时候也会经常感觉不舒服,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当路远航的手碰到她的额头时,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平静,虽然时间很短,敏感的她还是感觉到了。再次握住他手的时候,她确认了这种感觉,心脏不再乱跳,一下下的很有规律,也很安静,她几乎没有过这种感觉。爸爸妈妈、陈驰、老师、同学都握过她的手,没有一个人带给过她这种感觉,她太享受了,想永远握着。
“远航哥哥,我能经常握你的手吗?握着的时候这里很舒服。”陈骋把左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看着陈骋没事,路远航也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当然可以了,精灵姑娘。”
在没人的时候路远航喜欢叫陈骋精灵姑娘,在他眼中,陈骋就是像个小精灵,身上有太多让人惊奇的地方。
“那我叫你温暖哥哥吧。”陈骋眨着眼睛,笑得露出了小酒窝,路远航看得有些眩晕。
从那之后陈骋经常会握着路远航的手,陈骋的脸色也似乎红润起来,去医院例行检查情况也比较稳定。但是陈骋并没有打算告诉其他人,她怕给路远航带来麻烦和负担,所以,她以这种感觉还没确定为由,和路远航约定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暂时不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