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016700000001

第1章

吾愿吾亲爱之青年,生于青春,死于青春。

——***

也许我真的疯了。

上火车的时候,站台上的钟响了一下。往常这会儿你照例该起床了。你起来见不到我,必定先习惯地走进厨房,可你看到买菜的篮子还端端地挂在墙上,——今天是春节,没人会这么早就起来上菜市场。接着你拉开了屋门往外瞧,院子里空空的,很冷,你缩回身子,这时你就会看到门边桌上的那张字条了。

继平,我完全想象得出你的吃惊和愤怒,也许你此时正在痛哭流涕地大骂……这些年你见惯了我的优柔寡断,你不会料到我能在一秒钟之内把多年缠绕身心的所有可见和不可见的缧绁一刀割断,背叛了你也背叛了我自己的麻木,让社会的舆论、自己的脸面、亲朋好友的警劝,统统见鬼去吧!我终于迈开了实际上已经酝酿多年的脚步,在这年关寒冷的黎明,踏着红红绿绿狼藉街头的鞭炮的纸花,和你,和我们这个家,和这些年庸俗寡淡的人生,不告而别,奔我日夜思念的这个地方来了!

啊,茶淀!我终于不用借助模糊的梦境,而是真真切切地见到了你!

梦境中,你是一片苍苍的绿色,潮湿、闷热,又迷人,又残破。可在这干冷干冷的严冬,在经历了改朝换代,几许寒暑的今天,你该是什么样了?

继平,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按捺不住说起这个地方,“茶淀,那不是关劳改犯的监狱吗?”你一向多疑、敏感,也一向不肯忍耐。终于有一天,在我们又一次争吵时,你突然冲口而出:“到茶淀找你的情人去吧!”尽管那天你喝多了,控制情绪的能力十分低下,但这句话仍然使我意识到,那次的争吵已开始把我们的关系升级到一个真正不幸,也是或迟或早总会到来的转折点了。那天就注定了今天!

茶淀,我不是今天才认识你,我那幼稚而又深沉、朦胧而又强烈的爱,就在当年短短相识的瞬间,留在你那泥泞的土地上了。

我最先想起的是那首异域的情歌,是小祥从他家的旧唱片上学会的歌,他唱给我听的时候,还说不清它到底来自欧洲还是太平洋,那确是一首优美、又特别好记的歌:

为什么

你为我饮马整鞍,

为什么

你将醇酒奉献,

美丽的姑娘啊,

我是个贫穷的流浪汉。

啊,我本不该停步,

是你的美丽使我流连。

你愿不愿和我结伴,

去那遥远的天边?

那儿没有愚昧和强暴,

也没有万恶的金钱。

只有你和我,

我们的诚实与热血,

还有头上一方

湛湛的蓝天!

小祥,你当然不会忘记这首歌,可你还记不记得我?还记不记得你的白房子和房前那葫芦形的池塘?池塘边那个简陋的防震棚还在不在?哦,那棚子的简陋就注定了它的短命,可在我的记忆里,它始终和白房子,和半池青萍,和你临池独立的身影在一起,是一个永久不变的、诗一样的即景。

我从小说知道你这不寻常的家乡。从我懂事起就常常听到家里的保姆和街坊四邻扯闲篇儿的时候,带着神秘和恐惧的表情,说到那些偷鸡摸狗之辈被送到茶淀去的事情,仿佛那就是古时刺配囚犯的远恶军州。

其实,茶淀,不过是唐山左近一个黄豆般大小的车站。你对我说起过这个小站寒碜的历史。它早先连一排矮矮的栅栏都没有,很久以前大概只是个无名的弹丸小村,在八百里京山线上,自然不敢与四朝古都的起点和天下第一雄关的终点同日而语;也愧于与位居中国第三大城的津门和有华人故乡之称的工业重镇唐山相提并论。但是,北京的许多年轻人大概和我一样,并不知道京山线上通往新港码头、大港油田和那个华北最大盐场的必经之地塘沽,或许也不知道有着古老传奇故事的军粮城,他们却知道——茶淀。

茶淀的出名,一点不错,正因为它是一个大型劳改农场的所在地,确切地说,是这个劳改农场的大门。北京人习惯地称之为“茶淀农场”,其实它的本名叫“清河农场”。此地去京数百里之遥,当然和京郊的那个清河镇绝无牵连,尽管这里确实有一条不小的清水河,但农场的这个名字无疑包含了一种象征意味,无非喻水之清,可以洗净恶人满身的污浊。

清河,你能不能洗清我?我这个有夫之妇,竟抛弃了温暖不到两载的新家,去寻找一个多年以前的旧爱……继平,你完全可以参加进那一片世俗的唾骂中去,骂这给你丢尽了脸面的媳妇!可是继平,你不要恨他,他是干干净净没有过错的。虽然他像一个美好的召唤,十年来使我灵魂不安;又像个强大的“第三者”,插足到我们风雨飘摇的夫妻关系之间,但实际上,从十年前和他分手后,我们就再没有见过面。

要是没有唐山的那场地震,你我也许一辈子无缘碰面。

那时我已经在北京市公安局一个大处的团委书记办公室里坐了将近两年,俨然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你呢,你看上去还是个孩子。

我对你说过地震那天北京的情形。那天上午九点钟开始下雨,虽然比起你们,北京人感受到的恐怖是微不足道的,但是谁也无心办公,都在夸张地学说着自家屋子在震动中的声音,以及老婆(或丈夫)当时的种种狼狈。那阵子正是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的高潮,大家难得这么松快一天。

中午,据饭桌上的新闻:地震中心原来在唐山一带。这使人们的心里无论如何更多了一点宽慰——唐山?远着呢。

可紧接着,各种骇人听闻的小道消息不胫而走,有人说唐山现已夷为平地,百万之众无一幸存;还有人说天津的劝业场也塌了,死伤无数;又有人提起北京公安局有个劳改场就在津唐之间,不知受灾如何;更多的人则开始谈起历史上的难民和瘟疫……而最后到来的“官方消息”却说:往唐山一带的交通、电讯早在夜里就已全部中断,连军队的电台都联系不上,以上种种传闻均系谣言,要提高革命警惕云云。

下午三点钟,通知我和另外十九位干部去局本部开会。一看我们这二十个人,哪个科的都有,一律四十岁以下,身体好,无家庭负担。女的只有三个,我最小,刚满二十岁。大家谁也不知道开什么会,但猜想八成和地震有关。

不出所料,在局里碰上局团委的一位同行,透露说清河农场受灾严重,铁路不通,公路也不通。昨天夜里农场的一位副场长带着个干部坐一辆吉普车,千辛万苦跑出来到市局告急。局里决定马上组织力量,开赴清河救灾。

大会议室里已经挤满了人,除了各业务处抽来的干部之外,还有几个公安医院的医生,带着大包小包的药。大家好奇地把目光集中在前面两个陌生人的身上,这两人一老一小,满身泥水。老的站着,用很带感情的目光环视着我们,说不清是期待还是感谢;小的坐着,面无表情,疲惫不堪。小祥,那就是你!

你的性格本来有很活泼的一面,可也许是第一次置身在这样众目睽睽的场面下,那天却处处显得呆板。你在那偏僻一隅的地方出生、长大、读书、毕业,完全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青年;你坐在椅子上,给人的感觉非常弱小,凭第一眼的印象,谁也不会想到你站起身来竟比那位老场长高出半个肩。

那天的会议短促得出人意料,先是有人扼要介绍了清河农场的灾情,然后就宣布成立抗震救灾工作队,再然后就宣布立即出发,奔赴灾区。一切话都用命令的口气说出,让人没有思考更没有犹豫的余地。开始还是闹哄哄的会场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犹如战争一般的沉重气氛。我心里咚咚直跳,对于一个从小就为“没能赶上战争年代”而抱憾的热血青年来说,这骤然而至的沉重气氛是那么新鲜,在和平年代,我想这大概就等于上前线了。而前线是什么样子,我们去了干什么,会碰到什么艰难险阻,一切都茫然。这又不免使人心虚。对灾情的介绍笼统得等于没说——死了很多人,塌了很多房子……到底多少?都不知道。连你,小祥,也是一样,你在地震后不久就随了那位洪场长,绕过一道道塌桥断隘,夺路北上了,你也不清楚那五十里方圆,两万余人口的农场,现在究竟成了什么局面。

散了会,直接下楼,大家拥挤着上了停在楼前的几辆卡车。天仍然下着雨,有雨衣的穿雨衣,没有的淋着。局机关有不少人挤在楼门口,默默地看我们上车。我举目四顾,竟找不到个能代向父母道一声别的熟人。

卡车穿过雨雾濛濛的城市,往天津方向开。过了天津,天渐渐黑下来,雨也停了。越往前走,看到路边坍塌的房子越多,还有扭断的公路、长而深的裂沟、高高弓起来的铁路桥、路面和田野上的大片喷沙,大地居然变得如此丑陋、破烂、恐怖、不可思议了。车上的人不断惊呼着,像是惊叹神话世界中的古代遗迹,好像一辈子活到现在,才真正发现了自然力的强大和人类的渺小。我们一路上没看见死人,连活人也没有,天地间和旷野上仿佛只有我们这几辆孤单单的卡车和一股沉沉的死气。

那天我和你同在一辆车里。你沉默寡言,全不理会沿途的各种奇观,也不参加我们的谈论和争辩,只是抱着膝盖,一声不响地蜷缩在车厢一隅。你仿佛和大家很隔膜,大家也不注意你。从沿途的观感中,我能想象到你在过去的十几个小时里惊心动魄的经历。你从一片废墟中侥幸逃命,是惊魂未定,还是在挂念唯一的亲人——和你相依为命的姥姥?或者仅仅是累坏了,你毕竟太年轻。

路不好走,颠簸到夜里十一点钟,到达了农场的边缘。下了一天透雨;前方的地面在夜幕中呈现着斑斑反光,显然已是一片泽国。进入农场的唯一通道是一条三十多里长的土堤,借着车灯射出的两道光柱,能看到土堤表面全是狰狞的稀泥,乘车通过它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大家下了车,七嘴八舌,茫然无措。局办公室的肖科长自称来过这一带,提议另找路从汉沽方向绕进去,但究竟怎么走,他也含糊。小祥,这时人们自然想到应该问问你。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你开口说话,你本来不是个拙于辞令的人,却是人多怕生,只是一味摇头,嘴里说:“不行啊,不行啊。”

肖科长把你的辞穷当做犹豫的表现,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气争辩道:“怎么不行,我走过多少次了,过几座桥,能到汉沽。”

你似乎胆壮了些,说:“现在十座桥塌了九座,就是因为有那些桥,才过不来。”

“那你们是怎么出来的,从这儿?”肖科长指着堤上被刺目的车灯映照着的烂泥。

“就从这儿,那还有错!”你的声音一下子明快了,带着孩子般的好斗和认真,可随即又软下来,又否定了自己,“可那时还没下雨,地是干的呀……”

后面的车陆续赶来,那位上了年纪的洪场长挤到人前,甚至对堤上的烂泥都没有望上一眼,就振臂呼道:“都下车,空车慢慢开,大家在两边护着,别让车滑下去,快点!”

他大概有六十岁了,大脸,粗眉,地道的烈汉模样,那张坚忍的脸本身就像一个复杂的故事。他的果断使人不敢怀疑他的权威,于是没人再提另辟途径的话。但是肖科长提议先休息一下,一来做个前敌动员,二来也等堤上干一干再走。说心里话,我是很希望能休息一下的,被雨淋透的衣服湿乎乎地包在身上,风吹一路,哆嗦得几乎要抽筋,肚子又空,我担心要生病……

小祥,只有你急不可待:“不行啊,就是等到天亮这泥也干不了。”见周围无人响应,你仿佛理亏似的,试探着又说:“洪场长,要不然我先背上点药,先进去,先告诉场里……”

漆黑如墨的长堤,仿佛一直通向茫无边际的天尽头,一个人徒步闯过去,得有什么样的胆量呢?你的勇敢使我不由得刮目相看了,并且引起了自己的惭愧。

“我也去!”

我举起一只手,明知所有人都会吃惊,却故意说得平静。也许在刹那间仅仅是出于一种“意识流”的盲目性,使我生出了许多关于人类生存竞争问题的重大的联想。在那个“时刻准备打”的年代,几乎人人都要估量一下自己的精神和体魄,能否适应艰苦的战争,在严寒的野外风餐露宿;在夏天的酷暑长途跋涉;或者在枪林弹雨中一往无前;甚至被捕后经受严刑拷打,脸不变色心不跳……那些年我正是朝着这个标准,向往着强者的道路。继平,这恰恰是我最初见到你时最不满足的一点。你过分斯文、臃肿,说话咬文嚼字,走路四平八稳;你的彬彬有礼像是刚刚受过蹩脚的训练,穿着虽然讲究,可我却偏偏不喜欢那个养尊处优的神气。

你身上到底缺什么?是男人的野性,还是青春的热情?

可介绍人把你领来的时候,我已经是将近二十九岁的老姑娘了,这年龄连我自己都心虚是否还有资格挑剔别人。“他能对你好,就行了,可千万别再挑了。”父亲倒是非常实际,“你呀,就是让那些玫瑰色的幻想给耽误了。”

不错,按目前的“行市”你和小祥的身价确有天壤之别。小祥的父母虽然是清河农场的创建者和初期的领导人,但早已去世,他实际上是靠着微薄的抚恤金长大的孤寒子弟,后来又端上了你最最看不起的饭碗——警察。而你呢,中医院里堂堂的按摩师,尽管这个行当初听来会让人联想到理发馆里给人捏肩的剃头师傅和那些蹒跚的瞎眼老太太,可我已经懂得你当然和他们不一样。“我是医生,正式的骨科医生!”你不止一次愤愤地向我强调:

同类推荐
  • 间谍先生:阿富汗人

    间谍先生:阿富汗人

    惊动世界四大情报组织的间谍小说大师福赛斯!福赛斯在英国军情六处秘密工作二十多年,6岁开坦克,19岁成为战斗机飞行员!他对世界各国的间谍手法了如指掌,是美国中情局、以色列摩萨德重点关注对象!同时,他也是爱·伦坡奖得主,8部作品被改编成电影,累计销量超7000万册! 间谍的世界,你不能解决问题,你就会成为问题!2005年,伦敦发生一起震惊世界的重大恐怖袭击事件。然而,警方在调查中发现,伦敦事件只是开始,“基地”组织正密谋针对西方世界的又一次特大恐怖袭击。美英情报组织对袭击的时间、地点,目标一无所知。一名被美国囚禁多年的阿富汗犯人成了关键因素。间谍马丁再次出山,冒名顶替阿富汗犯人,试图潜入“基地”组织高层。然而就在马丁抵达阿富汗之时,真正的阿富汗人突然消失了......
  • 巴山夜雨

    巴山夜雨

    该书写于抗战胜利之后1946年开始连载1948年底载完,历时三年多。是张恨水“痛定思痛”之作。作者以冷峻理性的笔触,在控诉日寇的战争暴行同时率先对民族心理进行探索解剖国人在抗战中表现出的“劣根性”。本书以抗战时期重庆郊区为背景,以作家去南泉为轴心,展现了一幅川东风俗图。书中小公务员、教员、卖文为生的知识分子生活清贫,巨贾达官则是奢华腐败。小说描绘了日军对大后方狂轰滥炸、惨绝人寰的罪行,也表现了有正义感的文人的民族良知和对胜利的信心。
  • 海拔3658

    海拔3658

    方达明,在文学期刊发表中短篇小说几十篇。短篇小说《出走》获第八届美国新语丝文学奖三等奖。小说《婶婶》获第九届美国新语丝文学奖,短篇小说《我的土豆》获第四届林语堂文学创作奖。短篇小说《气球》获台湾第33届联合报文学奖小说评审奖。
  • 医生杜明之苏绣旗袍

    医生杜明之苏绣旗袍

    这个世界对于我与你所见,如同一件旗袍的里与面,一面灰暗,一面光鲜。而你与我根本的不同,只在于对这样的世界,相信或者不相信。他依然是那个外表冷漠的麻醉师,穿着手术室的白大褂,每天独来独往地行走在医院里。他的爱情纠缠在一对母女之间。两个人,仿佛一个属于白天,而另一个属于黑夜。当杜明最终选择了不回头……那个阴郁地走在晚风里的少年,那个独自成长的医学院的男孩,他用自己的方式,让这段爱情成为了永恒。而唯一让童话永恒的方式,恐怕就是永远都不要醒来。
  • 银湖宝藏

    银湖宝藏

    一个古老的印第安部落收集了无尽的珍宝,为了守卫这些珍宝,他们精心构筑了防御工事,给后人留下了藏宝图,藏宝图不幸落入了一群无恶不作的流浪汉团伙手中。这些群凶极恶的流浪汉到处抢劫和杀人放火。围绕着宝藏,流浪汉、伐木工人、猎人、印第安人之间进行了殊死的斗争,各路英雄再次汇聚银湖湖畔,珍宝最终落入何人之手?
热门推荐
  • 君妃怨(完结)

    君妃怨(完结)

    新注册成vip:进入红袖首页:http://m.pgsk.com/一、注册后在个人管理中心充值就自动成为VIP用户。二、指通用红袖网站的一种虚拟货币,其计量单位为:1元人民币=100点红袖币。它可消费红袖上所有需要收费的服务。每消费一次,红袖系统都将扣除相应数量的红袖币。三、充值步骤是:登陆个人管理中心后点击“VIP用户充值”,输入您要充值的用户名。四、VIP作品的阅读价格根据会员等级划分:初级会员阅读收费章节的消费价格为0.03元/千字(即3点红袖币/千字);高级会员和至尊会员阅读收费章节的消费价格为0.02元/千字(即2点红袖币/千字);不足1点红袖币的零头忽略不计;已经订阅过的章节再次阅读时不需要再次付费。小君的群号:72429877
  • 张居正评传

    张居正评传

    ,以叙述为主,详尽生动的记叙了张居正的成长经历和主要事迹;张居正是怎样一步步走向内阁首辅地位,每章又有不同的小节。并逐步操纵朝政大权,本书分为上下两篇,上篇共八章,进行自己的改革的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战神记

    战神记

    乾坤无极,通天指,天禅玉清诀,御龙神功,天机书,如来神掌,万剑归宗......无数神奇玄幻的仙法神诀横贯七届;宿敌的追杀,妖魔的残暴,红颜的痴恋,兄弟的情义,天道的正义......弥漫天地!看秦驭天如何集众神功于一身,荡平七届,匡扶大义,一统天地!
  • 独自旅行

    独自旅行

    我们每个人来到世界上,即使有人相伴,也能因一句话,一件事,从你的生命中消失,终究各奔东西,开始各自旅行。
  •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再现了日本从幕末走向明治维新的历史变革,以优美的文笔,宏大的场景,详细描绘了日本近代决定国运的倒幕运动的整个过程。本书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日本近代史人物形象,以及他们的坚定信念,对“安政大狱”、“樱田门之变”等重大历史事件的描述详实生动,是一部了解近代日本不可多得的佳作。
  • 老公,我们离婚吧

    老公,我们离婚吧

    张小易觉得,自己最幸福的事情,是嫁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易修远;当然,这是张小易一年前的想法,天真的想法;一年后,如果有人再问张小易最幸福的事情,张小易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然后,摇头;一年后,她还有最幸福的事情吗?不,只有最伤心,最难过,最绝望,最不幸的事情。那是什么呢?当然是------嫁给易修远。于是,在伤心绝望后,张小易终于将一张离婚协议书,送了出去......
  • 拱手河山讨你欢:错为帝妻

    拱手河山讨你欢:错为帝妻

    “深宫寂寞,臣妾今日就让皇后娘娘懂得什么叫做真正的快乐,可好?”控制不住的直接冲出冷宫,直到自己吃饱喝足以后,身侧却早已无人。落难凤凰不如鸡,曾经三千宠爱也不过过眼云烟。不过她也不稀罕,神马宠爱都是浮云,一人吃饱全家暖就好。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