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苏映雪只觉得跟他在一起很开心,他也愿意陪她一起玩,是因为他喜欢她吗,她从来没往这处想过,不过母亲的话,还是在她心里激起了涟漪。
昏暗的烛光笼罩着屋内,摇晃的烛影映在窗纸上,夜已黑了,屋内的人却毫无睡意,苏映雪坐在桌旁,单手托着下巴,出神的看着晃动的烛火,脑海中浮现着娘白天说过的话,他喜欢我,会吗?一遍遍的回想着与段允相处的画面。
啊,苏映雪用手不停的捶打着头,这对苏映雪的脑袋来说太复杂了,好像已经超出了她能思考的范围,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决定这么复杂的事还是不要去想了,自己想也想不明白,他也没对她说过。
苏映雪吹熄了桌上的蜡烛,走上床睡觉去了。
次日清晨,苏映雪起床,丫鬟便端来了水,洗簌后走出了房门,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看着外面晴朗的天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什么烦心的事都没有了,大喊了一声,“新的一天开始了。”
——————
靖王府中
一袭紫衣的段鸿双手背在身后的站着,对身后的段允道,“北边战线的粮草和军需准备的怎样,抓紧去办,但决马虎不得,这可关乎西北的太平。”
“爹请放心,儿子已经准备妥当,还好这几年西北的收成不错,现存的粮草还够用,即使不够我们也可以用朝廷给我们的银子及时补上,我已经命人将粮草分批的运出去,第一批这两天就该到了。”
段鸿回过身,对段允点下头表示赞赏,“嗯做的不错,但也不可掉以轻心,运送粮草是大事,稍有差错便可能影响军心。”
“儿子知道,运粮草的人都是从军队中精心挑选出来的,确保万无一失。”
“那就好,这次要让哪些人知道我靖王大军的厉害,凡是敢侵犯我们的人,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段鸿将手攥成了拳头,神色有些许的凝重。
“爹放心吧,后方的供给绝对没有问题,而苏秦将军领兵多年,大小战役从未失利,何况还有沈副将在一旁辅佐,定能得胜归来。”
神色沉了一下,段鸿又恢复了平静,“但愿如此,你和苏秦的女儿好像走的很近。”
一时间段允不知如何回答,父亲平时都不会去注意这些,父亲又为何会如此问,还未回答,段鸿又道,“没什么,只是最近政务繁忙,不要因此分了心,男儿还是要以天下为重,儿女私情为轻,你要切记这点,段不可因小失大。”
“儿子知道。”段允一时间还猜不透父亲为何会如此说,只能先顺着应着。
“你要知道,你爹我年纪越来越大,我的位子迟早是你的,你未来会有很多大事要做,或许有比这王位更重要的事等着你。”段鸿神色若有所思。
比王位更大,父亲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爹只是不想你为儿女私情所绊。”笑着在儿子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神色看起来只是一个关心儿子的父亲。
“爹你放心,儿子知道什么事是该做的。”他显然在逃避知道什么是他不该做的,又或许即使是知道了也无法避免。
“好了你去忙吧,爹也有些累了。”
“爹您好好休息,儿子去了。”向父亲行礼后,段允转身离开了,段鸿若有所思的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缓缓的叹了口气。
湖面清粼粼的可以见底,湖水中倒影着苏映雪的倩影,她正坐在湖边一块大石头上,手中攥着在边上捡的小石子,随意的将一颗颗的石子丢到湖面上,激起一轮轮的涟漪。
“又在发呆吗?”不知何时段允已经来到苏映雪的身边。
苏映雪看到湖中的影子,知道是段允来了,转身回头恰好对上了他的目光,两人间的距离有些暧昧,她忽然又想起了娘的话,耳根开始发热,一时间停住不动,不知道是该退后,还是该说些什么,只是直直的看着他。
段允的目光也没有移开而是直视着她,苏映雪觉得这样很别扭,把脸别开往旁边走了几步。
“怎么了小丫头,见到我一句话都不说。”苏映雪未语,段允笑了笑,看着她微微泛红的面色,看来小丫头是长大了,笑着说,“是让我来陪你相面的吗?”
“当然不是,再说你又不是算命先生,算命你会吗,怕是又想糊弄着我玩吧。”一连串的回答,她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随即神色又暗了下去望着湖面。
段允走到她身边,也静静的望着湖水,关心的道,“在担心你爹吗?”
“是啊,能不担心吗,爹此去已近半年,娘就每日都在佛堂为爹祈福,虽然嘴上为长提起,但我看的出来娘每天都在为爹担心。”
段允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放心吧,王府中每日都会有最新的线报,前方一切正常,战事也接近尾声了,不出三月苏将军也该凯旋归来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苏映雪的脸上露出了喜色,心中的担忧也少了几分,还记得小时候也是这样,爹每次出征留下娘和自己在家,娘做的最多的事就盼着爹回来,只是自己那时自己小还不知道担心,长大了后她也开始能体会娘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