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娟也不闲着,哭喊道:“好啊,来啊,你打死我算了。你以为我愿意啊!谁让你没本事,你要是有本事,我早嫁入豪门当了少奶奶,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了。我怎么知道关云飞会变得这么有钱,早知道我能跟他离吗?”
陈父气得颤着手指着不知悔改的女儿,“你,你,无药可救。”悲愤交加地跺跺脚走出敞开的家门。
陈鸿志看着母亲像哄小孩子般哄着姐姐,无奈之极,“这个家留给你们,你们俩就好好折腾吧!我和爸要住在外面,你们不用为爸操心了。”说完,追着父亲离开。原本父亲的身体就不好,今天生这么大的气,他怕会出什么意外。
陈鸿志在楼下追上自己的父亲,“爸,上车吧,你连外套都没穿,会冻感冒的。”然后将父亲推上车,自己也坐进车里。
陈父悠悠一叹,“唉!是爸爸不好,爸爸没本事,一家大小都让你一个人操心。现在你姐又这样,云飞肯定恨死你姐了,而你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陈鸿志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父亲,为父亲点上烟,自己也跟着点了一支抽了起来。沉默片刻,他才开口说话,“关大哥说为了保护馨月不再受伤害,他要起诉姐,剥夺姐对馨月的探视权,我没立场、更没办法劝阻他。”
陈父狠狠地吸了口烟,“如果我们能让淑娟自动放弃对馨月的探视权,云飞会不会放过淑娟,不再起诉淑娟?”
见儿子不说话,他继续说:“再怎么坏,她也是我的女儿、你的姐姐,我们不能放着不管。如果你莫不开口求云飞,我去,我去求云飞。也不知道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这辈子养出这么个不懂事的女儿来。”
因为两个男人坐在车里一阵吞云吐雾的关系,车里显得朦朦胧胧的,陈鸿志此时的表情也让人看不真切。
陈父向儿子伸手,“再给我一支烟。”
陈鸿志将烟盒递到父亲面前,见父亲又拿了一支,再次帮忙点上。他刚才一直在想这事要怎么解决,然后他想到了一个人,对父亲说道:“馨月不仅是关大哥一个人的宝贝,关伯母、关伯父都很疼爱她。现在,更有海月宠她。所以,这事光得到关大哥的原谅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如果海月肯帮忙说话,也许事情就会容易一些。她虽然话不多,但关家人都很尊重她。”
虽然陈鸿志的思路是对的,但他漏算了自己有个任性而蛮不讲理的姐姐,忘了自己的姐姐有专门惹事的本事。
见自己的父亲和弟弟竟然打完她就扔下她走了,陈淑娟越想越不甘心。她的脸现在好痛,于是哭着要母亲为自己做主,“妈,你看他们,他们好过分,竟然动手打我,你要为我做主。”
陈母一脸忧愁地看着门口,“淑娟,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脑子,这种关键的时刻,你为什么要打馨月,你这不是把自己的路都堵死了吗?”
陈淑娟见母亲都不帮自己说话,有点歇斯底里地喊道:“妈,是那臭丫头不对,她竟然当着我的面喊那个丑女人‘妈妈’,却叫我‘阿姨’,我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她是我生的,我拧她几下怎么了,谁敢说什么?当妈的在女儿不听话的时候动手打了几下,这很正常,谁也不敢向我找事。”
陈母以恨铁不成钢的失望语气说:“你啊,空有美貌却不够聪明。都已经分开三四年了,你们的感情本来就被时间已经冲淡了不少,明明已经没有多少的胜算了,你却又选在这种时候对馨月动手。你死心吧,关云飞不可能再要你了,复婚的事你也别再想了。知道中午云飞安排你们母女见面,我还满心欢喜的以为你已经抓住了绝好的机会,没想到,你却又弄出这种事情来。”
她伸手一点女儿的额头,“你看看那个秦小姐,长得一般,但人家心眼儿够。知道云飞疼爱馨月,所以把馨月哄得服服帖帖的,轻轻松松就将云飞的心给收了。唉!你呀,根本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
陈淑娟一把推开母亲的手,“那个丑女人算什么东西,我才不会输给那种女人,哼。”说着,冲回自己的房间,找到手机往关云飞家拔电话。
在关家,关母正为刚睡醒的孙女儿洗脸梳头发;秦海月坐在餐桌上正在吃王妈为她煮的面;王妈坐在客厅一个人看电视。
客厅的电话响了,王妈将电视关掉走过去接电话,“你好,请问你找谁?”
陈淑娟声音尖细地道:“秦海月在不在?”
王妈如实回答道:“关太太在家,请问你是哪位?”
听到对方说关太太,陈淑娟气不打一处来,“快让她过来接电话,你管我是谁,让你叫你就叫,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因为说得太过激动,嘴张的太大,引得被打肿的脸疼了起来。
对方虽然很无礼,但王妈尽责地放下话筒来到餐桌旁,“海月,有个女人打电话找你,说话不太好听,你小心一点。”因为秦海月的坚持,她平常都叫海月的名字,只有在外人前她才会喊海月关太太。
听王妈这么一说,秦海月就猜到对方是谁了。会打家里的座机点名找她,而且说话无礼的也只有那个女人而已。她正想找那女人算帐,对方却自己送上门来了,很好。于是她将最后一口面慢条斯理地吃完,擦了擦嘴,慢悠悠地走到座机旁坐下,将话筒拿起,“喂。”
陈淑娟:“哟,你还真把自己当关太太了,你的好日子已经没几天了。看到没有,我一说想女儿,云飞马上就让我们见面了。呵呵……”笑得太过得意,又让红肿的脸颊疼了起来。她气得将脚上的拖鞋踢出去老远。
即使女儿的态度再坏,陈母也不舍得怪女儿,她拿了热毛巾走到女儿身边替女儿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