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她将陌桑夫人给她的地方志看得七七八八。加上手札内的记载,不用担心会被人认出她其实不是“本地人”。
白虎之原到青龙之渊大概有两个地球赤道那么远,君是安这么想着,坐在马车上叹了口气。由于自己没有斗气,而且是远嫁的新娘,陌桑夫人只能安排马车代步。逐月倒没有抱怨太慢之类的,倒是君是安坐的有些难受。谁叫自己是“废柴”呢。全当旅行了。这几天自己找了心法来看,灵技的修习似乎不像古武那么简单,她曾试着运转周天,按照心法上所述修习,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看来陌桑夫人说的并不假。她也不着急,这些天她了解过了,逐月是五级灵者,但对于她没有压迫感。原以为凭她前世所学古武对付逐月绰绰有余,在仔细揣摩过后却惊讶地发现虽然对付得了逐月,但是那些古武只能应对没有属性的斗气,根本抵御不了高级灵技。魅生诀却可以。想来是那位强者为适应这个世界而创造的吧。既然如此,那就好好修习魅生诀吧。只可惜,前世一直卡在第二重初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能不能顺利修习。
坐上马车走了小半个月,刚进入玄武之境。十几天的长途跋涉中,君是安想了很多事情,比如说她就安心的待下去,比如说若那丹璟还不错的话,真嫁给他也不是不行。反正她从不期待什么。但是很快她就否定了这种想法。上一世她仅信任的想要保护的那个人!最后她还是受背叛凄惨地死去。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阵疼痛。过往的伤痛可以时常给自己提个醒,却不能成为自己的心魔。不能让仇恨给孤独机会,让自己难过。她经常在心里对自己说。
她想,她还是会选择去相信一个人,只是不知道自己心底会不会有所保留。
她们下榻的地方正是玄武之境王族都城云水城。云水城是一座水上城市,犹如四面环水的小岛,风景很是秀丽。各式各样的小船在水道来来往往,城中河流遍布,河边商铺林立,好不繁华。因为想快些了解身边真实的世界,君是安想要上街逛逛的心蠢蠢欲动,但每次想要出去都被陪嫁随行的逐月阻止了。
“小姐,外出很危险的。现在各大陆都知道非家与王族联姻,难免有些人会心怀不轨。也许各大势力已经有所动作了。”逐月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君是安。
君是安笑笑,安安静静地继续躺在床上思考。现在自己处于弱势,根本没有机会取得主动权。唯一的转机就是未来夫君——丹璟了。陌桑夫人让逐月陪嫁,实则是监视自己罢。逐月这个说话总是低头的侍女,并不像她表面那样简单。想起陌桑夫人当时的话,“你最好乖乖的,不要给我惹事。不要试图反抗我的能力,你别无选择。你有三年时间,这三年你的时间是停滞的。尽可能快的找到‘不老果’。”
“如果超过三年了呢?”
“时间线的副作用,三年一过,由于先前时间的停滞,你的时间将迅速消耗殆尽。没有‘不老果’,你就只能等死。”
哼,她才不会相信陌桑夫人这么说是为她考虑。三年一到,她会快速衰老,丹璟一定会派人去查,难免不会查到她头上来。使用时间线是禁术,陌桑夫人也承担不了那后果。而自己,一定会取得‘不老果’,但绝不会给陌桑夫人。反正陌桑夫人一直以为自己没有斗气不能修习灵技就是个废柴,也好,省了许多麻烦。
摆出一盘棋,君是安对着明显不放心她一个人的逐月道:“逐月,我饿了。”
“是,逐月这就去办。请小姐待在房中不要外出。”将门窗关好,逐月退了下去。
“我知道了。”还真是不放心她呢,变相软禁啊,且罢,就当免费的长途旅行吧。
不过……
执了一颗白子,搁在棋盘上某一处。“阁下既然来了,不妨下盘棋吧。”
房内静的连根针掉下来都掷地有声。无人回应。
但君是安就是知道他在。即便现在自己只有大致灵者六级的实力,君是安的警觉性还是非同一般。那个人的实力不比自己高太多,她的敏锐度丝毫不受影响,何况……他根本无心掩饰自己的气息。
这样的氛围很奇怪。君是安再次开口了:“阁下准备在那儿站多久?”话音刚落,君是安便将手中的棋子当暗器般朝一个方向掷了出去。
那人约莫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出手,堪堪避过,却身形一晃,差一点儿就被君是安看见。
君是安见如此都没有让他现行,有些沮丧。果然还是实力不够啊。正想着要不要换一招试试,却突然闻到一阵奇异的花香,来不及闭气,君是安晕过去之前唯一想到的事情是:又被绑架了!坑爹啊!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都不喜欢好好说话,非得用绑的!
魁墨看着晕倒在地的女子,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要不是主子有令,自己哪用得着躲躲藏藏。今日还差一点儿被这个没有斗气的废柴暗算。看了看桌上的棋盘,他茫然地喃喃道:“下棋?那是什么?”若是君是安还没有晕过去的话,她一定会大呼坑爹啊!这个世界没有棋盘!怪不得他无动于衷啊!
一间布置奢华的房间内,君是安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正躺在丝绸软被之中,顿时心中一凛,查看自己身上衣物完好,也不觉得身体有何异样,不由松了口气。刚刚因为紧张而不觉得,现在静下心来总觉得房中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下了床,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正想打开窗透透气,才发现不远处的贵妃榻上躺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于天秤座的君是安来说,欣赏美好的东西也是认真而快乐的。于是,在美人缓缓起身的时候,君是安的嘴巴还没来得及合上。这个人,比现在的她强太多。她就这么躺在美人榻上,而自己却没有察觉。
“怎么,看呆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君是安不置可否,推开窗户,看向外面。下午的阳光有些慵懒,正好从窗外照进来,将原本有些微暗的房间点亮。很容易便看清楚楼下对面是一排店铺。只不过都是些布坊、绸缎庄和胭脂水粉之类的。许多人在这条街道上逛着,只是给君是安的感觉有些奇怪。胭脂水粉之类的商品,应是女子素来喜爱入手之物,这里的行人却大部分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