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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子墨,你为什么不叫我蓝儿了,你不是一直都叫我蓝儿吗?”齐若颜拿着布偶娃娃,不解的歪着头问道。

“叫什么都一样,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哪怕你永远将我当成桑子墨都好,只要你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你只要永远都这么快乐,都这么单纯就好……”千绝暝将齐若颜小小的头颅按在自己胸膛,闷闷的说着。

“你本来就是我的子墨啊!”齐若颜努力挣开千绝暝的怀抱,伸出小手探上他的额头,粉担忧粉认真的说道:“子墨,你生病了吗?如果子墨生病了就要让医生给你打针哦,这样才会好得快,我的子墨不可以生病哦。”

此时的齐若颜,单纯的犹如一张白纸。她干净,纯洁……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丝的黑暗和阴霾。

“好,我不生病,我不会生病。”将齐若颜柔软的身子抱在怀中,千绝暝无声的笑,可是笑着笑着……脸上突然感到一丝冰凉,待那冰凉滑至唇边时。他才知道,那是泪,是他的泪……也是在那一刻,他终于知道,原来泪是咸的……其中还掺杂着淡淡的涩……

自她疯癫后,她每日都是这个样子,也许是不想忘记桑子墨吧!所以,她将自己当成了他……桑子墨!每次他来别院看她,她都会腻着自己,像只可怜的猫咪怯怯的喊着子墨。他不想应她,因为,他不愿做替身,别人的替身……可是,当她用即害怕又欢喜的眼神看着自己时,他不忍!不忍害她失望,不忍看她难过……

即使,她变得如四岁稚儿般,但是心里,却一直不能忘记那个人。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就当他还债吧!谁让他害了她,欠了她!所以,哪怕她只是将自己当成桑子墨,哪怕,她口口声声唤的,是桑子墨而不是千绝暝。他也只是淡淡一笑而不去计较,因为,这是他欠她的,他该还。只要自己能守在她身边,就算她眼里始终看不到自己也无所谓,只要可以让自己守着她,只要这样就好!

看着她睡颜如婴儿般的安详,千绝暝开心的笑了。

若颜,你会一直睡下去吗?会吗?会一直这样甜甜的唤我子墨吗?会不恨我,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吗?

如果有一天你醒了,你知道我伤害了你的子墨,伤害了你……让你们不能在一起,让你们变得彼此仇恨对方时,你会留在我身边吗?你会不恨我吗?

呵呵呵……我知道,你一定会恨我,恨我伤害了你最爱的子墨,恨我害的你们不能在一起,恨我让你们误会彼此……那时,你一定会恨不得杀了我对不对,对不对……

千绝暝怕睡着的齐若颜会着凉,便将她抱回了房里。

小心的替她盖好被褥,千绝暝正欲离去,谁知睡梦中的齐若颜突然尖叫道:“不要,我不要他,不要他,我不要他,不要……”

知道她肯定是又梦见了那天的事情,千绝暝抓住她的手急忙安慰:“若颜乖,若颜乖,我们不要他,我们不要他,好好睡好不好,我们不要他……”

齐若颜得到安抚,脸上的惊恐慢慢褪尽,轻声咕哝,“嗯,不要,我们不要他,不要他,我们不要他,不要他……”

当一切都归于平静,齐若颜的呼吸又恢复安稳,因不安而乱抓的两手也被千绝暝给放进了被褥里。

千绝暝苦涩的看着睡着的齐若颜,手隔着被褥放在她的小腹上。心里的酸涩又涌上喉头,在她没有变成这样的时候,那已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那时,她每天除了哭之外,就是整日整日的不说话,像个没有魂的木偶似的。他怕她憋出病来,于是跑到西风皇宫将御医院的首席御医掳来,只为了给她看病。

他掳来那个御医只是想给她看病,只是想让她正常点,不要总是不停的哭,不要总是发呆。那样的她让自己感觉更害怕,因为不管是在她哭的时候还是发呆的时候,她都不理任何人,不和任何人说话。对她身边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她都像没看见一样的毫无感觉,她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人。所以他的害怕更加重了,就好像她随时都会突然不见似的。

那个御医给她看过之后,说她只是伤心过度,过段日子就会好的。然后,御医接下来还说了一句话,而这句话,让齐若颜突然的癫狂起来。

“你们要好好照看这位姑娘,千万不能让她继续这样下去了,否则,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还有……”御医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千绝暝给直接丢出了门外。

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老御医便痛的晕了过去。床榻上的小人儿蜷坐在被褥上,她依旧两眼无神的看着门口,没有人知道她在看什么?齐若颜就那样一直看,一直看,整个身子动也不动,只有那时不时会眨动的睫毛在提醒着千绝暝,她还活着,活在他眼前。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别院里的仆人都睡下的时候,静心斋里却传出了高亢尖锐的惊叫。匆忙的穿着衣衫,众人纷纷朝着静心斋赶去,因为那里住的,是他们主子最珍爱的人。

“你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要来,你知不知道没有人期待你来,你来这里干什么,你走,走,走得越远越好,离开啊,离开啊……”住在齐若颜隔间的碧珠最先赶到,可她一进门看见的,就是齐若颜捏着拳头不停捶打自己的肚子。

她一边打一边哭,拳头一次一次落在肚子上,不知道痛得是她自己,还是肚子里的孩子,亦或是她身边的人……

“小姐,你不要这样,你再打下去,孩子会没的。”碧珠紧紧的扣住她不让她继续。

“你为什么要来,没有人期待你来的,妈妈只是你爸爸手中的棋子,他利用我,他不喜欢我,更不会爱你。我已经没脸回去见爹和娘了,我哪里都去不了。我连自己都没有办法养活,我要把你怎么办?我不想放弃你,可是,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没有爱你的人,你的到来只会是无尽的痛苦。不被期待的孩子是没有资格来到人世的,我求求你好不好,你走,走的远远的,去一个有爱的地方,去找一个爱你的爸爸妈妈,我不能要你,不能……你走,你走,你走吧!你走好不好……走……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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