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她只是个棋子而已……
若颜恍恍惚惚的走着,连自己是怎么回到琉樱水榭的都不知道,她脑子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她是棋子……她是棋子……从头到尾,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多么的可笑,多么的讽刺。
看着子墨送她的东西,若颜只觉得好刺眼,好刺眼……她突然好想把他们全部砸掉,全部扔掉,因为它们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是一枚棋子,一个利用完之后可以随手扔掉的棋子。不甘心,她真的好不甘心,子墨,你真的一点也没有对我动过心吗?一点都没有吗?
‘砰砰砰……’的声音不断响起,丫鬟们惊慌失措的跑进来,看着若颜问道:“小姐,您怎么了,您这是怎么了?”
若颜随手抓起一个青花瓶朝着丫鬟扔去,疯狂的大喊:“出去,出去,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丫鬟战战兢兢的退出屋子,实在想不明白一向好好的准少夫人今天怎么就发这么大的脾气,难道说要当新娘子的人都这样吗?还是说小姐太高兴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利用我,为什么……为什么……”若颜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头深深的埋进膝盖里低低的饮泣着。心好痛,好痛……原来被喜欢的人欺骗是这样的痛,可是子墨,你为什么要利用我,难道就因为我是封自寒的王妃吗?你为了报仇可以利用一切吗?如果你要血玉,我可以让爹爹给你,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
“子墨……子墨……为什么,为什么?子墨……”
子墨,我真的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子墨,你真的一点也没有喜欢过我吗?时断时续的哭声从琉樱水榭里传出来,可是却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只是那哭声哭的让人心碎,让人心烦,但是,仍无一人去打听那是为什么?
天很快便黑了,晚饭时丫鬟将膳食送来放在桌上,若颜动也没动,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们要他们出去,然后把它们全扔在了地上。若颜一边哭一边望着床顶,眼睛又红又肿,可是她什么也顾不了,依旧不停的哭着。屋子里被她弄得满目狼藉,所有能摔的东西都被她摔了,地上到处残渣一片,让人连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既然他伤你伤的这么深,你为什么还要留下来,留下来干什么?期待什么?难道你还希望他会突然放弃报仇,放弃血玉,放弃利用你,放弃杀封自寒吗?如果真是如此,那你也未免太天真了!他既然能精心布局这么久,为的就是让你亲手杀了封自寒,得到你爹手上的血玉,既如此,你认为他桑子墨会为了你放弃这一切吗?”屋子里很黑,来人站在逆光处看着若颜,话语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和心疼。
来人逆着光一步步靠近齐若颜,高大的身影将仅有的一丝光线也遮挡住。若颜低着头,轻声说道:“我只是棋子,我只是棋子,我只是棋子……”
若颜的声音很轻,她不断的喃喃自语,那话就像刀子一样字字句句的扎进来人的心里,他心疼的坐在床沿边将若颜搂在怀里,手抚上她的脸颊说道:“那就离开他,我带你离开,离开这里,离开桑子墨,永远都不要见他好吗?”
“离开这里,离开子墨……离开子墨……”若颜突然抬起头,双眼无神的看着来人,似是在问自己,又似在问那男子。
男子爱怜的说道:“对,离开他,这样就不会心痛了。”
“不……我不要离开,我不走,我要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要问他对我有没有过真心,我要问他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只有利用……我不要就这样离开,我不要不明不白的走,我不要当傻瓜……我不要……我不要……”
若颜挣开男子的怀抱,赤着脚就往门外跑去,地上的花瓶碎片扎进了脚掌也浑然不觉,她只想找到子墨,问他有没有心,有没有心……
男子低声的咒骂了一句,身形快速的闪到若颜跟前,举起右手朝着她身上的穴位点去。看着她软绵绵的倒在自己怀里,男子转身对着屋子里的人说道:“记住你的任务是什么?不要让我失望。”
屋里的人回道:“宫主请放心,属下定不负宫主所望。”
男子微颌首,便抱着昏迷的齐若颜离去。那男子离开后不久,屋里的女子望着男子离去的方向诡异的笑了,接着便听见女子朝着门外喊道:“来人啊,把这里给我收拾干净。”
不一会儿,两个丫鬟走进房里开始打扫那些残渣碎片。就在两个丫鬟埋头打扫的时候,女子看着她们阴柔的笑了笑,接着便听见她大声的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有刺客啊!子墨,救命啊!”
两个正在打扫的丫鬟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惊声叫喊的若颜小姐,可是她们还来不及说什么,接着看见她们的准少夫人拿着一把刀在她们的脖子上轻轻一划,鲜红的血喷涌而出,不仅染红她们的眼,也染红了那个手拿着利刃的女子衣衫。
当风言风语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丫鬟倒在血泊之中,地上满是瓷器碎片,而那个即将和他们少主成婚的女子则衣衫不整浑身是血的坐在床榻边,两手紧紧的抱着双膝,眼里满是惊恐,嘴里不停的说着:“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风言风语正想问些什么,门口一个白色身形一闪,再转眼时,桑子墨已经出现在假齐若颜身边,心疼的搂着她说道:“蓝儿不要怕,没人可以再伤害你了,没人可以了。”
见桑子墨抱着她,假齐若颜浑身一颤,用力的推开桑子墨,害怕的尖叫道:“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你走开,你走开,不要靠近我,不要……不要……子墨救我,子墨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