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李博涛之所以不能够答应,是因为李博涛认为,他是轩辕王朝的人,是轩辕王朝的臣,他不能够背上叛逆之名,更不能背判自己的国家与群众。
“做天下的掌权者,这诱惑很大,老夫凭什么相信,你就是那一位,能够平定天下,能够使百姓过上好日子的皇帝?”李博涛直视着夜云祁的眼睛,很认真,很诚恳的说出心中所想,心中所虑。
夜云祁静静的听着,他不曾有过为自己辩解的想法,他只等着李博涛说完他的话。
“或许,此时此刻,老夫确实感觉到您的诚意与诚恳,可是,谁又能够保证,您的想法,随着利益的诱惑,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够不改变一丝一毫?”李博涛微笑着,像是看透了世间万物,对于人的心,他早已有太多的了解。此时的好话,不过是一时的好话而已,人都是会变的。
李博涛越过夜云祁,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却在经过夜云祁身旁之时,劝道:“回你的国家去吧,老夫相信您是一位明君,这里不是您久留之地。”
李博涛一直知道,他的行踪,有人在暗中跟踪。而夜云祁暴露身份,会有很大的危险,这样的一个明君,他不想他有任何的损失,如果他一旦有什么危险,那子夜国必定暴乱。虽然子夜国暴乱,给了轩辕王朝发展的机会,可他不想,因一时的利益,而害了子夜国的百姓。
于公于私,他都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如此,便无悔了。
“您放心,我会回去的,不过,那时您已是我的臣子。”夜云祁看着李博涛的背影,慎重的说道。
他是在宣誓他的坚决,更表示他不达目地不罢休的态度。
有一句话,他始终相信。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当今天下,分开的已经太久了。
清晨,太阳还没升起,人们已经开始忙碌了,就在太师爷正睡得香的时候,那扰人的麻烦事,已经找上了门。
一夜没有睡好的夜云祁,早早的便来到楼下大堂用早膳,身后跟着左原等一行侍卫,而夜云祁心不在焉的看着楼梯口,心里一阵阵的不安,却又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
“主子,请用膳。”感觉到主子的恍惚,左原将早就送上来的早膳推到夜云祁的面前,提醒道。
“哦,好。”夜云祁懒懒的应道,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等了许久,等待的人还没出现,夜云祁直觉是发生了什么。
收起散乱的心神,夜云祁转向左原,说道:“去打听看看,李博涛等人是否已经离去?”
“是,主子。”左原依言离去,冲着身后的待卫一瞄,一个无需言语的指令已经下达。
看着左原离去,夜云祁这才拿起馒头有一点没一点的撕下,往嘴里塞去。
等待的时间总是那样的漫长,心里虽焦急不安,却又只好强忍下。见到左原神色紧绷的走来,夜云祁感觉到左原的异样,心下不安,难道出什么事了?
左原来到夜云祁跟前,低着头,轻声道:“回主子,就在一个时辰前,朝廷派人来说,皇后病危,将太师爷又请回了京师。”
“什么?”夜云祁一听,心下惊讶,总觉得哪里透着诡异。
就在昨天,那轩辕明玉都红光满面的出来送父,怎会在这十来个时辰之中就突然病危?
“主子,看来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太师爷突然回京,这其中必有原因,但绝不是皇后病危所至。所以,主子,属下认为,我们该起程回子夜了。”左原神色有点慌张,虽然表面看似平静,但心里已经开始担忧起夜云祁的安危了。
这子夜国的存亡,可全都系在夜云祁一人身上,他左原的责任有多重大,不用说也已知晓。如今,身分已经暴露,就连行踪也被轩辕国国主知道,如果他们再不离开,怕是要惹惑上身啊。
除非……
除非主子再把身份暴露一点,堂而皇之的要求轩辕国国主的接待,那他们就可以暂时安全了。可惜的是,主子要是会这么想,那他们早就是轩辕国的贵宾了。
“退下,我自有主张。”夜云祁在心里作了几翻思考,决定还是留下,而且要追回京师。
他都不远千里来到轩辕国,好不容易等到机会与李博涛当面一谈,如今事情还没办成,怎能就此回去?
“主子?”左原震惊,主子何时变得这么一意孤行了?这可是整个子夜国的安危啊!左原无法接受主子的决定,心中不免有气,“您是子夜的支撑,子夜不能没有您啊!”
“你不相信我的决定?”夜云祁直视着左原,那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很差,那种被质疑的语气,令他很不爽。
左原的担忧,根本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不,左原非常相信。”左原实话实说,“可是……”
左原来不及劝他什么,夜云祁早就决定好了,打断左原的话,以着强硬的态度说道:“既然相信,那就不要怀疑。”
如此,左原唯有心中怒火燃烧,却不敢表达出来。
吃完早餐,夜云祁等一行人,又追回了京师。
太师辞官回乡,却又紧接着被接了回来,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而最气愤的,莫过于轩辕明玉了。
毕竟,皇帝接人的理由,可是她病危。
再说了,辞官隐退,这是家父的心愿,她不能承欢膝下已经很难过了,偏偏还阻扰了家父的离去,这叫她如何能不生气,如何能不气愤?
轩辕君磊,你太过份了!
经过几天的休养,轩辕冷身上的那些可以看见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至于那些看不见的内伤,就只能靠他自己调理了。不过他的气色看来,他的内伤也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除了面色还有一点苍白外,水怜倒是看不出他哪里还没有好。
坐在大堂吃早餐的水怜与断魂,一看到往下走的轩辕冷,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决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