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乐儿抬起头,看着月光,轻轻一笑。身形是那样的单薄,笑是那样的飘缈,好似一眨眼间就会飘走,让人触摸不到。“我也不知道我该叫什么。”
李乐儿了?还是轩辕修玉?
不,这都已经不是她了。
断魂静静的望着她,眼里的哀愁越来越浓,直到他的也跟着痛起来,直到他有点承受不住,“水怜,以后你就叫水怜!”
“水怜?”李乐儿看着他,不懂。
“对,水怜。”断魂眼里的怜惜迅速闪过,冷冷道。
“好,就叫水怜。”李乐儿用力的点头,做出了决定。
以后,她就叫水怜。世上再也没有轩辕修玉,也没有李乐儿这两个人了,以后,她就是水怜。她无人疼惜,唯有心头那一缕清泉,值得她期待。
“我是杀手,杀人为业。”断魂看着她有点伤感,便转移话题,也是在告诉她,自己是做什么的。
(从这里开始,李乐儿就用水怜代替了。)
“啊?”水怜眼一眨一眨,愣愣的看着断魂,她真的发现,她的思维追不上他,汗!
断魂冷冷的盯着她,等待她消化自己所听到的。
“哦!”许久,水怜才真正回神,忍不住白了断魂一眼。都怪他,说话跳那么快干嘛,害她有点跟不上来,还让自己出糗,哼!过份。
不就是杀手嘛,有什么好奇怪的。自己也真是的,干嘛一愣一愣,真像个乡下丫头。
啊?等等……
杀手?
李乐儿白目的到此时才真正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了。瞪大了眼,呆住了,“你是说,你……你是……是是杀手?”
“哼!”断魂扫了她一眼,冷轻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呑呑吐吐的样子,与那一惊一乍的表情,他受伤了。三十多年来,他头一次受伤,而且还是心伤。
她怕,她怕他的冷血与染满别人鲜血的双手。
他不懂,真的很不懂。为什么,为什么她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可以让他尝到心碎的兹味。那种痛,无法言语;那种痛,无法肆放。比之自己最深处的痛,还要痛。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他甩头就走,虽然很快,却不曾将她落下。她知道,他在生气。不过,他真的错了,她并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
“喂!你等等。”水怜怒了,她虽是女的,却也不是那样胆小,并不是像那些弱不经风的千金小姐一般,什么都怕的。
在决定懒上他的那一刻起,她就拿他当朋友了,他怎么可以误会她。
水怜话一出,没有想到,他不仅没有停下,反而走的更快,好似在逃避些什么。
“喂!你给我站住。”水怜气结,站在原地不走了,扯着桑子大喊,双手插腰,很有大干一场的架式。
如她意,断魂真的站在原地不再行动。只是身上发散发出来的寒气,越发的寒冷与强硬。
“喂!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你说话太快,我一下子跟不上来嘛,白目了一点而已,难道这也不行?”她可是很委屈的,她自认聪明伶俐,却又自贬说成白目,他要是再生气,那就太过份了。
“没差。”断魂冷冷说道。
眼睛看着远方,再也不瞧她一眼。
见他如此疏远自己,心里很是委屈,鼻子一傻,大声吼道:“死断魂,臭断魂,我不就是反应慢了一点,表错了情,你要记一辈子吗?本姑奶奶我可是聪明伶俐,无与伦比,都自降身份,说我白目,只为你好过一点,你也太不上道了呀!呜……!轩辕冷那臭家伙这么对我,我都没那么难过,凭什么你要让我这么难过呀?呜……!我不走了,不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生气。看也不看地上脏不脏,一屁股就坐在上,手轻轻的擦着眼泪。
当然,是擦假的啦!她可是说过,她不许自己再流泪的。
只是,她真的很伤心呀!
“恩!走了。”断魂扫了她一眼,知道她并没有流泪,他知道,她不是那么一个容易落泪的女人。
他很不自然的笑笑,他知道,他不生气了,她说的话,真的好可爱。说完,率先先行,慢慢的走着,等着她跟上来。
“喂!你不生气了?”水怜跟上,问道。
断魂没有理她,只顾的走着。不过,她看到了,看到他挂在嘴角的一丝笑。她知道,他不生气了。
“喂!不要这样子嘛!你笑起来很好看啊!再笑一个!”水怜顿时觉得心情很好,逗着他道。
见她话一说完,他脸一僵,笑容一收,又是那张臭脸。水怜心时暗爽,哼!敢惹她,那就得准备好承受后果。
“喂!每个杀手都跟你一样吗?整天板着脸?”水怜很是好奇的问道。
“哼!”断魂冷哼一声,当是回答。
“喂!不要这样嘛!我们好歹是朋友啊!说说嘛!”水怜不死心,再一次问道。
“我不叫喂,我叫断魂。”纠正她的错误,一点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我知道啦!你不要这样啦!说说嘛!”水怜还是不死心,一边追着他,一边问道。
“……”懒得理她。
“喂!你们杀手都住崖下的吗?你怎么刚好接住我了啊?”
“……”
“喂!我们现在去哪里?你要去杀人了吗?”
“……”汗颜!
“喂!你要带着我去杀人吗?我可不可以不要去?杀手是很酷没错,可是,血不好看啊!我怕我会晕过去!”
“闭嘴!”这女人,怎么那么多话。
“可是,我真的很怕血啊!”水怜不理他的警告,很白目的继续说着。
“不是”真受不了了,不过,他知道,她是有意的。
“啊?”水怜停顿一下,差一点撞到他后背,“不是什么?”她怎么老是跟不上他的思维呢?
“你真的很吵!”
断魂再也受不了她的轰炸,突然有一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这女人,报复心很强,他不过就一次误解她的意思,她有必要弄得自己像个吱喳雀一样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