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会遭到对方的痛斥,如果是这样,舒然也就认了,谁叫自己这么莽撞呢,真要是出了事,最大的过错也是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彬彬有礼,倒是让她有点过意不去,刚遭到人吐痰,觉得D市人素质低下的舒然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观点了,舒然连声道谢,目送着那辆车缓缓启动离开,她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的车牌号码,在心里念了一遍之后感觉自己的这个举动有些莫名其妙,但捏着手里的丝巾,她总算是松了口气,拿在脸上挨了挨,却意外地嗅到了那丝巾上的淡淡香气。
这香很淡很淡,就是那车里飘出来的香水气息,舒然脑子里有些恍惚,因为这香气让她感觉到了莫名的熟悉!
“舒然,我拜托你,别再这么吓我了好不好?我迟早要被你吓出心脏病来的!”林雪静拍着自己的胸口,上前拉着舒然的胳膊死命地往路边拉,看着舒然表情有些恍然,伸手从她手里扯过那条丝巾不等舒然开口往地上一扔,抬起脚就猛力踩了几脚,有种发泄情绪的异常。
“这玩意能比你的命重要?还是送这丝巾的人对你而言比你命更重要?你 ”刚才那一幕把她吓得差点晕过去,那车有多快,离她有多近,她知不知道?她还要不要命了?
“够了!”舒然的声音变得有些冷,拢着大衣的她用手指撩着被夜风吹乱了的长发,挽在耳根后,她的脸色在灰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暗淡失色,那张描画着精致妆容的小脸慢慢地被她用大衣的领口遮住,她盯着地上被好友踩着的丝巾,声音很轻很轻,更刚才的那一声相比,轻柔了几分,却又饱含着沉重的无奈,连声音都变得飘忽起来,“够了,雪静!”
她的声音里居然带着一丝淡淡的祈求意味!
她俯身蹲下去伸手去捡那条丝巾,林雪静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豫和诧异,急忙蹲下身去给她捡起来,拿在手里用手拍了拍,声音低低地说着:“对不起舒然,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不下去,所以才 ”
舒然接过那条丝巾,随意地往包里一塞,语气恢复了正常,“我知道,上车吧!”
林雪静脸上闪过一丝不安,见舒然没有异常,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懊恼地低咒,她没事提那个人干什么啊?
D市的夜才刚刚拉开帷幕,即将入冬的城市晚上不再是夏季时的清爽,空气里有些湿湿的,夜风里夹杂着细细的小雨,厚如牛毛在灯光下就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水雾。
黑色的轿车缓缓地靠在有着醒目标志的大门口,黑亮的色泽浸在了浓浓的夜色里,隔着大门的那边的那条大道两边是大亮的路灯和被截了枝条的法国梧桐,路上有着三三两两的人撑着伞经过,带来一种摒弃了浮华回归到了年轻时代的青春惬意感。
“先生,到了!”
驾驶座上的男子打开了车门下车伸手拉开了后面的车门,并撑开了一把黑伞站在了一边。
从车里下来的人一身黑色的中长大衣,比较休闲却也不失庄重,伸手接过对方手里的伞,醇厚的嗓音轻轻响起:“我自己来吧!”
“先生刚下飞机,是否需要调整一下时差,休息一下明天再去呢?”
“关阳,有些时间可是不能等的!”他说着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唇角一勾,淡淡一笑,“希望我还能赶得及!”
如果不是在半路上遇上那件事,他应该赶得及的!
“什么?你说清楚些?”舒然从一堆的衣服里抓出几件胡乱地揉在一起正要往旅行箱里塞,就被这突来的电话惊得目瞪口呆。
“他不是上个月才过了生日吗?”饶是舒然再沉稳冷静,但还是被这一通电话弄得像被雷劈的一样外焦里嫩了!
“不行,我凌晨三点的火车,现在时间十点半,来不及过去了!”舒然看着时间表,想着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行囊,眉头皱紧。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倒吸气声,“那个,那个学姐,导师说了,那个,今天晚上你,那个你要是不去,他就不给你们研究经费!”
一阵拉链拉上的哗啦声响起,很快响起了一阵高跟鞋扔地上发出的声音,在电话挂掉的那一瞬间传出一声咬牙切齿地低咒。
“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