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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生死较量

李林的手机里第一次显示出安妮的手机号,但说话的人却不是安妮,而是一个男人。男人告诉他,安妮不小心被开水烫伤……

李林急速出门,跑向安妮的寓所,门是虚掩的,推门而入,李林看到一只擦得雪亮的黑皮鞋——鞋子从沙发底下伸出来,角度很怪。李林的大脑经过一秒钟的空白后发现这只鞋里有一只脚,浸在滑腻的血浆中,让他背脊生凉,心底发惧。

跨过黏湿湿的血迹,李林弯腰抓住那只脚,拖出一个肌肉发达的男人——雕塑般的颧骨,身材像运动员。

下意识里,虽然想到有可能遭到同样命运,但他还是伸出手放在男人的鼻翼下,想证实男人是否还活着。

突然,男人张开眼睛,冰冷的枪管抵住他的太阳穴。

李林脑后汗毛竖起,双腿发软,深吸了一口气,为的是减小双腿颤抖的幅度:“朋……友,你是不是……误会了,伤你的人不是我,真的……”

“咔嚓!”李林听到手指扣动扳机的声音,原来子弹穿透头颅还可以听到这样一种声音,是穿透的速度太快,还是死前一种幻觉呢?李林身体朝下萎缩,眼角的余光看见了男子的手臂慢慢下垂,手枪跌落在地上,身体倒得比他还快。

李林注视着男人,男人的眼睛依然保存着生命的余光,半边脸浸在黏黏的血渍里,肌肉带着扭曲的痛苦。李林大脑一阵空白后,马上弯腰去捡地上的枪,刚刚将枪抓在手中,手却被一只黑亮的皮鞋踏住。

抬头,一张凶神恶煞的面孔——眼睛像铜铃,棕黑色皮肤写满森森的杀气:“你是她男朋友?”声音混浊,似是从牙缝中挤出,又似从地狱里飘出来。

“她……她是谁?”李林没有听懂黑哥的话。

“博士先生,罪恶的代价是死亡,同样,装傻和撒谎的代价也是死亡!说,那套银制餐具是不是在你手中?还有那尊人面金身雕像!”

李林总算弄清怎么回事了,但他只知道“金身雕像”一事,却不知道“银制餐具”一事。他脑子飞快地运转着,心想,如果装糊涂,说不定会激怒黑人扣动扳机。

猜测到安妮可能被控制,他眼睛迅速把房间里的东西扫了一遍:玻璃、瓶子、茶杯落在地上粉碎,一扇门半开,门内,安妮披头散发缩在地板上,口中含着一块布团,身上五花大绑。

好汉不吃眼前亏,李林嗫嚅:“这两样东西的确在我手里,不过……如果不能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我拿出来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同样是死,我干吗不作为遗产留给我的后人呢?”

“扯你妈的蛋!”黑哥挥拳砸向李林的脸,黑家伙力气真大,拳头像一把10磅的铁锤,打得李林嘴巴一张,吐出一口鲜血,血里夹着一颗门牙。

脚步声轻轻敲打着地面,白发苍苍的亚洲老头,胡子刮得很干净,从服饰判定,可以肯定他来自日本。

“博士先生,我承认,你的话有点道理,只要你交出我的东西,我保证你们的安全。其实,你们拿着也没什么用,盗窃的东西根本不敢拿到拍卖行去拍卖,我已经通知全世界所有的拍卖行。所以,你们只有低价出售这条路。这样吧,我给你3万美金,你把东西拿出来。”

“东西在一家银行保险柜中,但我不知道密码。”李林胡编乱造。

“你是说,密码是她设的?”老头指了指安妮。

“是的。”李林抹着嘴角的鲜血。

老头挥了一挥手,枪口移开。李林被黑蛮子推到安妮身边。

李林先是向安妮使一个眼色,然后叹口气:“算了,我们留着的确没什么用,你把密码告诉我,我带他们去取。”

安妮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老头伸手拉下安妮口中的布团,安妮缓了一口气,说出10个数字。老头将数字输入手机里,让安妮再说一遍,安妮极力从脑海里搜索刚刚说出的10个数字顺序,结果还是错了一半。老头脸色紫涨,向黑哥使了一下眼色,黑哥抓起桌上的热水瓶,对准安妮的脖子。

“死到临头,还敢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我让你变成一个丑八婆!”

李林没想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顿时呆若木鸡。

“放开我,我带你们去拿。如果你敢伤害我,你知道会是怎样一种后果。这是在美利坚,不是在你们日本。”

“安妮小姐,我知道你是中情局的人,处处受到中情局的保护,受到警察的保护。而且我还知道,你在怀疑是我谋杀了诺斯教授。如果真是我,我还会待在你们国家?我与诺斯教授是多年好友,对他的死我也非常伤心。不错,我的确曾经赠予教授一只青花瓶子,教授就回赠了这套银制餐具。英国人低价从我手中购得一只仿制品,没想到你父亲那么笨,又怎么能怪我呢?知道吗,虽然你那天晚上戴着面具,但我一眼就怀疑上你。我之所以放过你,是不想与你们美国人为敌。现在,我只想拿回我的东西,挽回我的损失。你打碎我一只价值连城的青花杯子,你说是让你赔呢还是去找你父亲赔呢?”

“我赔!”

“痛快!给安妮小姐松绑!”

安妮身上的绳索被割断。

在枪口的逼迫下,安妮走到阳台下,打碎两只花盆,从泥土里取去一只盒子和那尊金身佛像。老头打开盒子,看里面的东西一点没假,微笑拿出一条纸:“还得麻烦你写张欠条,虽然那只杯子如今已升值数倍,我还是按当年的收购价,45万。”

李林惊得张大嘴巴,他真的无法想象,那是一只什么样的杯子,那么值钱。

“45万?你骗小孩子吧?”安妮冷笑。

“这是当年的票汇,请你看清楚。”

看着票汇,安妮只能写下欠条。

佐田收下欠条,一脸得意:“我是一个合法商人,至少在美利坚是。今夜之事,如果你想报警,我与你们父女奉陪到底。到时,全世界所有的报纸都会刊上你的大名,中情局更会臭名昭著。当然,还有你们的法律。安妮小姐,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给你一点提示,只要你将目标转向诺斯教授生前的情妇,案情马上就会水落石出。对啦,那个人还是赶快送医院,死了,就麻烦了。这里是2万美金,治好他的伤绰绰有余。”

佐田将钱丢到桌上,带着黑人扬长而去。

安妮扑向那白人男子,他的大腿被捅了一刀,因流血过多处于深度昏迷。

李林背起白人男子,跑出房门……

白人男子输血后很快醒来,他告诉李林,当时,他和安妮聊天时,胳膊不小心将桌上的热水瓶撞倒,瓶胆爆裂,滚烫的开水浇到她裸露臂上,就在他们手忙脚乱时,一个日本老头带着一个黑人闯进来,用枪逼着他将安妮捆绑,遭到拒绝后,黑人一刀捅上他的大腿。安妮扑上去想夺黑人手中的枪,因为手臂烫伤,让黑人抢到先机,被一拳打昏在地。

安妮被绑后,日本老头问是不是安妮的男友,他说不是。老头就从安妮身上搜出手机,查到一个号码,让他照着他所说的话打电话,他稍稍犹豫,黑人将刀对准他的胸,他只得照做。电话打完后,黑人一拳捅上他的腹部,将他打晕,然后塞入沙发底下。当时,他认为自己要死了,想叫却叫不出来,想动也动不了。朦胧的光线中,看到一只鞋,鞋子里有一支枪,他把枪抓在手中,于沙发底下搜寻黑人的身影,当脚步声传进他耳膜,他已睁不开眼,所以不敢胡乱开枪。当他感觉有人抓着他的脚朝外拖时,他把枪藏在衣服里,后来发生的事就像做梦……

“枪里没子弹,所以,让你捡了一条命。看来,你是有福之人。用你们中国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安妮涩涩地笑。

李林讽刺道:“你太贪了,以后,我不会再追你了。你是一个极端危险分子!”李林的声音因为掉了一颗门牙有点走调。

安妮的声音第一次在李林面前变得柔情蜜意:“对不起,我会给你补偿的。”说完,一个香吻落在李林脸上。

仅一个吻,让李林体上的痛感瞬间烟消云散。

佐田的话,让安妮对海伦的怀疑又加深一层,然而,此时的海伦已不见了踪影。根据出境记录查证,海伦于一天前逃向俄罗斯。

这让安妮无限后悔,也让中情局的头头们相互指责,其中一个老头对着另一个老头挖苦道:“迈克先生,我对你非常失望,你将为你的判断失误承担一切责任。”迈克老头汗流浃背,说一定会尽一切努力将海伦逮捕归案。

于是,迈克老头命令安妮,让她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海伦。即使找不到,也得将那份飞机动力设计图纸拿到手,两件事只要办成一件,就算是完成任务。

安妮自然明白老头这样做的目的,即使找不到海伦,只要拿到图纸,一样是大功一件。

这天,安妮拖着李林去镶假牙,牙医做了模型,安妮给了牙医500美元,将模型拿走,三天后送来一颗特殊的烤瓷牙,让牙医嵌进李林的口腔。

牙医不解,安妮亮出手枪:“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泄露出去,我不仅会砸了你的店,还会要了你的命。这是1000美元,算是你的手工费。”

牙医哆哆嗦嗦,连说不敢。

星期天,安妮决定回一趟费城的家,但父亲罗比森打来电话,对着她大吼大骂,似是被人榨干血液,抄了家产。

“你到底是神经出了毛病还是脑子灌了硫酸,你居然……居然去抢劫,你以为自己很有本事是不是?有本事去抢银行啊。一只4.5万元的杯子,你却写出45万元的欠条,干吗不写450万元?”

安妮这时才知道,佐田已拿着她写下的欠条去了费城,找她父亲还钱,说是如果拿不到钱,那就只能在法庭上见。她父亲当然知道这样做的严重后果,只能依照欠条上的数目还钱了事。

得知父亲被佐田诈去40万元,安妮又羞又愧,恨不能马上将钱抢回来。她暗暗发誓,这口气不出,她就没脸再活在这个世界上。

安妮查到佐田将去纽约洽谈一笔交易,便决定私下将老头送去见上帝。如果被查出,到时便将谋杀诺斯教授之事栽到他头上。

到达纽约时,天空下着大雨。安妮住在酒店内,透过窗玻璃往外看,对面橱窗上烟酒类广告褪色得几乎看不到颜色,一个乞丐手里拿着威士忌酒瓶,颓丧地坐在门边的人行道上,面对倾盆大雨毫不在意……

撑着雨伞走出酒店大门,穿过街道向一家酒吧走去,没想到,虽然这家酒吧外表寒酸,生意却是令人吃惊地兴隆。

酒吧内烟雾缭绕,一台大屏幕电视上正播放着足球赛,安妮选了无人落座的吧桌边坐下,要了鸡尾酒,一边慢慢地品尝,一边暗暗地想——这次行动必须做得干净而又隐蔽,否则,轻则被解职,重则投进监狱。因为中央情报局有章程,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一切行动事先必须报告联邦调查局,只有得到同意后才能采取行动。何况,她这次行动仅为了私愤。

回到酒店的安妮看了看表,打开公文箱,把子弹装进弹盒,取出一个小小的电路板,将两个电子原件串联,调好时间,放进一只香烟盒里,烟盒很沉,放在口袋中像一个秤砣。一切准备就绪,安妮提着公文箱走出酒店,拦住一辆出租……10多分钟后,安妮快速闪入一幢高层大厦,电梯快速上升,一直将她带到最上层。

在大楼顶层,她打开一间储藏室,深色的玻璃墙上映出她的影子。站在窗边留心观察着楼下驶过的车辆。

几分钟后,茫茫的雨雾中,一辆灰色的凯迪拉克从车流中开出来,停在大厦的大门前。

车门打开,先是一个高大的黑人走出,撑开一把黑色的雨伞,随后,雨伞下多了一个黄皮肤老头。安妮后悔没有带一支狙击步枪,否则,她现在就可以开枪。

窗外,雨点更密了,天黑得像是到了黄昏。安妮想,此刻老色鬼一定站在电梯里,两分钟后,就会与一个来自阿拉伯王室的人员见面。也许一小时,也许两小时,才会走出大厦,回到凯迪拉克车内。

出了储藏室,安妮闪进电梯,电梯缓缓下降,安妮突然感觉从未有过地紧张。

电梯门开,一个男人冲进来,非常瘦,头发上滴着雨珠。安妮只瞥了他一眼,走出电梯。

脚步敲打着大理石地板,没有一个人注意她。

推开那锃亮的玻璃窗门,一道强光闪过,巨雷震撼天地。

大楼前,停着十几种颜色的车,灰色的凯迪拉克离大门最远。

安妮若无其事地从凯迪拉克身前走过,肯定车内没人时,却没有转身,依然朝前走。现在她担心的就是——能不能在几秒时间内打开那道车门。当她认定不可能时,果断做出决定——钻进车身之下,把香烟盒牢牢系上去。

转身朝回走,走到凯迪拉克车边时,安妮快速收伞、弯腰,似一只乌龟爬了进去。

30秒钟过后,安妮刚伸出头,冰冷的铁管抵在她的发丝上,一张黑黑的面孔,表情狰狞得比地狱里的魔王还要可怕。

安妮爬出来三分之二的身子,黑人握枪的手压着她的头,另一只手搜出她身上的枪,之后,才让她站起。

雨雾中,佐田撑着雨伞,得意洋洋站在她面前:“我就知道,你会主动来找我的。如果我能这么容易被人暗算,已死了一百回了。安妮小姐,你不是为了报恩才来为我的小车检查故障的吧?但这事真的无需大小姐操心,我身边有的是维修工。对不起,还得有劳你将刚才安上去的东西拿出来。当然,你可以拒绝,而我最多损失一辆车。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声爆炸,警察就来了,到时我只能实话实说。”

安妮又羞又愧,虽然一千个不愿意,但不这样做,那将会给自己带来不可预测的麻烦。没办法,她只得重新回到车底,取出那只绑在底盘的香烟盒。

“这就对了嘛,何苦要闹得惊天动地。以后,希望你不再找我麻烦。我来美国这些年,也交了一些朋友,如果我死了,真的对大小姐你没有一点好处。我的朋友都是大老粗,说不定也会采取同样方法对付你父母。好啦,你该回哪儿就回哪儿吧,这么大的雨,淋多了会感冒。黑森,把枪还给安小姐。她可是中情局的人,我们得罪不起!”

安妮收回枪,羞得恨不能钻入地下。

走在茫茫的雨雾中,安妮感到自己那么无能,那么失败。这事若是被迈克老头知道,那还不将她骂得狗血淋头。

拖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渍,安妮回到酒店房间,脱光身子,却没有去冲洗,而是呆呆坐着。

手无意识地伸到床头柜上,手指触摸冰冷的钢刀,刀锋使她浑身战栗,又让她兴奋无比——兴奋斩断了她的神志,使她看到解脱的希望。

手指紧紧握住刀柄,迎着头顶上灯泡的亮光仔细打量着弯曲的刀口,另一只手的拇指试着刀锋,用一点力压下去,拇指皮肤被切开,流出一滴血,滴到她雪白的大腿上。

接下来,她用手稳稳地扶着刀片顺着身体往下移,移到还没完全愈合的伤疤那里。她看也没看,将锐利的刀锋朝下,慢慢地下压……大腿皮肤破开,鲜血开始往外涌,她的手颤抖着,脑中一片空白……

刀尖划开皮肤,鲜血醒目而刺眼,刺得安妮一阵晕眩,刀子从手中脱落。

平生第一次,安妮觉得自己简直愚昧透顶。她咬着牙,撕开一件衬衣,紧紧缠住伤口,身子缩入被单里,打电话叫来服务小姐……

一个小时后,服务小姐给她买回两套新衣服。

穿上新装,安妮踉跄走出酒店,钻进出租车。

车轮在细细的雨丝中穿梭,高楼大厦在雨雾中显得朦朦胧胧,经过一个不知名字的农场,一片空荡的死寂,没有一辆车,也看不到一个人,只有清冷的雨丝和坑坑洼洼的田土。一条小河流动着黄黄的浊水,上面漂浮着落叶、膜袋和肮脏的泡沫。巨大的失败感袭上心头,安妮闭上眼睛,开始考虑后一步打算。

傍晚,安妮回到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去医务室刚将伤口包扎完毕,迈克老头打来电话,让她第二天跟他去一个叫“波利斯·琼斯凡”的小村庄。

安妮猜想,让她去这样的地方,一定与她赴俄罗斯有着必然联系。

雨后的天空清清如洗,阳光下,安妮走在一条被树林遮蔽的斜坡小道,不久便看到环绕着石块墙的铁丝网和厚重的隔离墩。身着黑色军服,头戴特制头盔,手持柯尔特自动步枪的黑衣人将她拦住,安妮出示证件,高大威武的白人男子向她敬了一个军礼,放她通过。

这是一处神秘地带,神秘得连神父和牧师也要受到最高级别的安全检查,石块墙上的黄色信号灯无声警告着——来这儿的任何人都无权拍照,不得记笔记,不得画简单的素描……在这里工作的人都不与他人来往,也不自己谈工作。因为石块墙内安装着世界上最先进的计算机网络,由全美高级数学家和语言专家控制。

1997年,第一台超级计算机OPSI号从地下室走出来,从此,大规模的“大脑移植”便开始,也代表美国中情局从此拥有了世界上功率最大的电脑——6000个微型磁带,300万亿字节的情报,可以收集和存储从世界各地窃听站输送而来的数据,可以破译极难对付的俄罗斯密码系统,窃听全球最为机密的电讯谈话和电子邮件。到2005年,磁带和磁盘的存储密度已接近每平方英寸100亿字节,每秒运行10的24次方,计算机的尺寸缩小到家用电冰箱的大小。而如今,虽然只有一个手提箱大,却可以在半小时之内把互联网的每个角落都搜索一遍,5分钟之内解开所有的数据编码。

密室内,一个慈祥的英格兰老头接见了安妮,递给她一只闪亮的金表,安妮不解,老头笑道:“这可不是普通的表,它可是我们长达5年的科研结晶,只要用你指纹启动,就可以马上变成一台微型电脑。当你对着它说话时,解码器能将语音变成密码,传送到我们这里。同时,它还有通话功能、全球定位功能,相信你戴上它,定能让你如虎添翼。”

老头把表接上电源,让安妮把食指压在扫描仪板上,一道红光闪过,指纹转化成启动密码。安妮将手缩回,老头让她把食指放在表壳上,表内微小的红灯闪了三次,出现一排字句:您可以开始工作了。安妮说了几句话,桌上另一台电脑马上将她的语声全部译成文字。

安妮将表戴在手腕上,走出密室,心中没有一丝兴奋,因为她知道,这次远赴俄罗斯,即使能圆满完成任务,也必定九死一生。

回到学院后,安妮打电话让李林来她公寓,李林像一只猴子跳到安妮面前:“亲爱的安老师,叫我来不会是因为太寂寞吧?我呢,虽然没什么能耐,却是你最有效的解闷良药。如果不嫌弃,你可以在这里加一张床。我保证,以和平为宗旨,决不侵犯!”

安妮没有笑,也没有发怒:“我没时间与你油嘴滑舌。这个假期我必须去一趟俄罗斯,帮我父亲寻找一件文物,如果愿意随我一起去,我会给你工资。”

“那护理工作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由我去说。小子,如果你先时对我说的话不是胡说八道,我明天就去给你办一本去俄罗斯旅行的签证。”

李林不敢再嬉皮笑脸:“那就谢啦!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保镖。”

“我承认,你很聪明,也很机智,只是嘴巴有点臭。以后你的学费全由我出,再也用不着这里打工那儿兼职了,一心一意去完成你的学业。”

李林感动了,手伸到安妮肩膀上,鼻翼立刻闻到浓浓的曼陀罗香味,他的眼睛带着一点点情色,一点点迷蒙,看着安妮似海一样的双眸,虽然依然感到那儿是世界上最遥远的地方,距离却在高速地缩短。

时间静止几秒之后,李林唇齿慢慢落下去,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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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