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借着幽暗的月光看清楚情形水冰月不由的大抽口冷气,险峻的山头,花夜眠被几个人围着,身形有些呆滞的躲避着那些人的攻击,而沈让则是一边双手抱胸,像是在欣赏一场好戏。
人多对人少,又是这么险峻的地方,水冰月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揪紧胸口的衣服,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那边的打斗,时不时的回头,焦急的看着来时方向。就怕,那些救兵来的晚了,来不及救人。
饶是水冰月不懂功夫,可是看了一会儿,也看出那边打斗的不正常了,那些个人围攻花夜眠的人,就像是在逗弄老鼠的猫,明明可以一刀解决了花夜眠的,可是那些人好像不急着杀他,就是想要逼得他筋疲力尽。
无耻!愤恨的瞪着那群围攻花夜眠的人,水冰月恨不得上前,给他们一人一脚,踢下那边的山崖,最后视线落在一边看好戏的沈让身上,果然这家伙是最可恶的。
她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以折磨人为了的人了,既然技不如人就给人家一个痛快,这种折辱人的手段人,让她觉得很变态。
当然这是对别人,如果是她水冰月看不顺眼的人,她还是会照旧折磨个够的。
像是察觉了水冰月不友善的眼神,那边的沈让突然身体一震,不可思议的抬头,眼神飞快的朝这边扫了过来。
没想到沈让感觉如此灵敏,水冰月一察觉他的不对劲儿,就赶紧的缩回脖子,身体一缩,躲在一边满是乱石的杂草堆里。
果然,水冰月刚躲好,就看到白影一闪,吓的她赶紧的捂住口鼻,闭上眼睛,暗自庆幸,她今晚穿的衣服颜色暗淡,在月光下,几乎要和身边的乱石融为一体了。
“难道是错觉?”听到沈让困惑的声音,水冰月更是吓得气都不敢出来,偷偷的睁开眼,看着眼前晃动的白色衣摆,心里忍不住开始问候沈让的祖宗十八代了。没事感觉那么灵敏干嘛?吓死她了。
像是过了一世纪,其实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沈让就转身掠回打斗那边。
长舒了口气,拍拍胸口,从乱石堆中出来,再次趴到大石头后面,不过这次不敢做的太明显,只是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那边的情形。花夜眠好像支持不住了,焦急的再次转身,荒芜寂静一片,连半个影子都没有。失望之余,却突然发现一抹淡蓝色的身影快速的朝这边急掠而来。
看到那抹身影,水冰月惊喜的瞪大眼,老天有眼,总算来了一个,不过她发的信号,使他们临风楼特有的联络信号,怎么回来的是这个人?
虽然疑惑,不过既然有救兵来,就好,放下高悬的心,水冰月转头却正好看到花夜眠被砍了一刀,整个身体一震,晃了两下,再也支持不住,倒了下来。
救兵倒,顾虑消,情急之下,水冰月再也顾不得自己不会功夫了,笃定沈让不会轻易伤害自己,就希望拖住那些人,撑到慕魅篱赶到。
弯腰抓起衣摆抖起一推小石头,转身冲出大石头,抓起小石头就朝着那群围攻花夜眠的人没头没脑的丢了过去。
虽然不会功夫情急之下用尽了全力,又加上丢石头的手法不按常理。
那些高手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偷袭,可是偷袭的手法有毫无章法可循。以至于那些功夫高强之人竟然没有躲过。或多或少都有中了几招。
没想到一攻凑效,水冰月心理一喜,再次弯腰捡起石头准备效仿。
沈让淡淡的瞥了眼那几个被水冰月的手头砸的到处乱窜的人,眉头几不可见的轻蹙了下,看到水冰月又想效仿,无奈的叹口气,她以为那些人都是吃素的吗,吃了一回亏,第二次还是中招吗?转头神情莫辨的看着水冰月:“果然是你。”
“是我咋滴?”水冰月挑眉看着沈让,眼中是满满的嚣张和狂妄之色,就希望把那群人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反正这沈让一时片刻也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只需要托个一会儿,慕魅篱就赶到了。
水冰月眼中的嚣张,让沈让眼眸微闪了下,涌起淡淡的笑意,无奈的看着水冰月缓缓地呃开口:“你怎么来这里了,这里很危险的。”
“危险吗?不觉得。”挑眉瞥了沈让一眼,水冰月抬头看了眼天空半弯的下弦月,然后丢给他一个白痴的眼神:“今夜月色撩人,我当然是来赏月的。”说完鄙夷的瞥了眼那几个拿眼刀凌迟她的那群人,撇撇嘴:“不想某些人在,在如此风雅的月色之下,居然干些仗势欺人以众凌寡之事。”
听着水冰月鄙夷谴责的话,那群人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大刀,恨不得冲上前砍她两刀解解恨,要之知道他们可都是早年就名满江湖的高手了,今天居然这么多人被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几个石头弄得狼狈不堪,要是传扬出去,他们不用别人多说什么,直接自刎以谢天下得了。
纷纷转头看向沈让,在看到沈让平静无波甚至带着淡淡宠溺的眼神之后,只得收回愤恨的眼神,转头看着倒在地上的花夜眠。
原本虚脱的花夜眠在听到水冰月的声音之后,咳了两声,深呼吸,企图提起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对上那几个人愤恨的眼神,嘴角扯出一丝讥讽。
而那群正愁有气没处撒的人,在看到花夜眠嘴角的这丝鄙夷笑容,彻底的爆发了,举起手中的大刀就要朝花夜眠砍去。
看到这一幕,水冰月惊呼出声,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可是还没到跟前,却看到那几个举着刀得人,正以诡异角度朝地上倒去。
瞪大看,看着坐在那里,伸手按着胸口不停喘气的花夜眠,水冰月先是错愕的瞪大眼,最后视线落在被花夜眠当成拐杖拄着的长剑,森冷的剑锋上殷红的血丝缓缓的流动。看起来让人心头一阵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