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诸事不顺 (2)
“我说鲍总,你的朋友怎么不叫老可就叫叉叉裤的?不是卖串串的就是闲荡的?”
鲍磊哽了哽嗓门儿不高兴道:“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就奇怪你怎么没几个拿得出手叫得响亮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尽是些下里巴人!”,“你说什么?什么巴人?”,“下里巴人,怎样啦?”
东丹撬起嘴唇:“瞧你牛眼睛,未心你还敢打人?”
鲍磊瞅着东丹咕嘟着嘴唇的可爱样,摇摇头:“你别自以为自己是个大学生,就瞧不起我们小巷子生活的人。其实,他们远比你生存力强,懂生活,明道理,虽然粗糙一些,可踏实。”
“就像你一样?”,东丹眯起眼睛:“粗糙而有力”
鲍磊将她用力一抱:“粗不粗糙?有没有力?试试就知道了,你这个小妖精!”
东丹一双雪白的大腿踢向半空,粉拳在他背脊上乱擂:“放开我,我喊了哟,真的喊了哟!”
鲍磊生气的将她一推:“你怎么了?有事还是发神经?你喊嘛,你喊嘛,我看撞鬼了。”
东丹气喘吁吁爬起来,理理连衣裙将右手伸到他面前:“拿来”
“什么?”“水费燃气费电费物管费生活费”东丹绕口令般脆生生的一口气说道:“还有家政费。”,“家政费?”鲍磊眨巴着眼睛:“什么家政费?”
“就是每周请人到家做清洁的费用”,鲍皱皱眉:“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再说,下班回来你可以自己做嘛,权当娱乐活动。”
一根纤尘不染的葱指猛抵向了他眉心:“那你倒不如叫我自己出钱罢了,哼,舍不得啦?没钱还养情人?玩女人?哼!”
东丹腾地站起来,跑向卧室,呯地关上了门。
鲍磊气恼万分扭头斜睨着紧闭的卧室门,东丹说得有理:没钱还养情人?还玩女人?
说到底,自己和她的关系就是金钱关系。
所谓的情呀爱呀是多么可笑,如果自己没钱,连虚假的表面上的逢场作戏的权利也没有了,更莫说真正想赢得美人芳心,难怪东丹今天反常。
鲍磊捏捏自己的皮包,在皮包的最里层藏着几张金卡,让他自信心陡增。
他默默的算帐。
认识东丹半年,租房、花费特别是租下这二室一厅来,前后已花费五、六万啦,还不包括平时甩给她的零用钱购衣费和美容费……如果是以往肯定早承受不起了,幸亏和珍部长联手在邓勇那儿搞了一笔,否则早已走人,东丹也早成了别个男人的身下物。
唉,还是金钱万能,金钱管用,是要横下一条心不择手段弄钱呵……
一切都是假的,弄到钱才是真的……
鲍磊忽然觉得自己第一次真正弄明白了金钱的意义和威力,第一次对那些贪官污吏大小老板乃至贩毒造假抢劫卖淫谋财害命的人,充满了深切的理解和同情。
他起身敲着东丹的卧室门,门却紧关着。
鲍磊敲了一阵,见东丹仍没开门,只觉得心头火起,血涌如注。
他明白,自己现在太需要东丹的肉体了。
三十五岁的男人,正是血气方刚雄心勃勃思想和欲望都十分强烈的时候。妈的,养情人做什么?就是解渴嘛。这小婊子倒好,故意拿捏着自己,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开门,给你费用。”鲍磊捶着门页道:“你不是要钱吗?”
东丹开了门,一手叉腰一手伸到他鼻翼下,鲍磊将一迭现金甩给她。
“加下个月的一起,五千块,清清。”
“不用清”东丹抱住他啵的就是一下,才把钱仔细放进自己皮夹。
当她刚立起身子,不想被鲍磊一把抱起,咚的扔到黄牛皮凉席上。接着,鲍磊疯了似的扑了上去。
周五中午,局办公会散会后,老团长找到了小徐副主任。
老团长认真的说:“我仔细地想了,局办公会最终确定了此次全市广告策划公司的名额,很可惜,你的朋友没有通过。要怪就怪我吧,像名流广告这类所谓的小公司要能通过,是对人民事业的犯罪。”
他注意地瞧瞧脸色越来越白的老可老婆,镇定自若道:“与其将来被人咒骂戮背脊骨影响你的前途,不如现在就拒绝,你会明白我的好心。忠言逆耳,日久见人心嘛。徐芳,你会明白的。”
老可老婆抖动着手,拨通了东丹的电话。
冲着那天老团长逼婚未成良心发现后的表现,以及老团长的影响力,她原以为名流广告顺利通过审核不成问题,谁知……
名流广告有限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在刘总充满期盼的眼光中,东丹迟滞地放下电话。
“通过啦?”
“刷掉了!”
东丹轻轻的回答不敢注视老板,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老板脸色阴郁,站起来走来走去的。“你一定是开玩笑吧?”刘总停在她面前:“不是保证没有问题吗?”,“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东丹带着哭腔道:“不晓得问题卡在哪儿了?”,“去查,我等你的回答。”
“呜……”
“快去呀,嚎丧能解决问题么?快去!”
“鲍总,呜!”,鲍磊摇摇手机,再凑近:“东丹,青天白日的哭什么?”
“呜,那事儿栽了,老板凶得很,呜,七千七千块钱呀,被我扔进水里了,呜……”
“别忙,我先给问问。”
“小徐,怎么回事儿?”
“鲍爷,呜,事情没办到,我人微言轻无能为力,呜,对不起你了,那钱呜那钱,对不起我马上还给名流广告,呜……”
鲍磊做梦也没想到会是如此结局,然而老可老婆的哭泣已说明了一切。
第二天一早,鲍磊敲响了东丹的防盗门。
他摔出一迭现金:“呶,七千块,退给刘总。”,“那,那我还可不可以在名流继续上班?”东丹可怜兮兮讨好般将鲍磊迎进门,将钱装进小拎包说:“鲍总你今天就在这屋里呆着吧,有事我好呼你。”
“钱退给老板,要他打收条。”鲍磊指点她道:“空口说白话,无凭无据的你脱不了手,懂吗?”,东丹点点头。
鲍磊瞧着她那傻样,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公司都被取缔了还问能不能继续上班?真是傻得可以,还新时代的大学生哩?怎么都这样弱智?
鲍磊对老可老婆的办事能力深信不疑,如果说如今这事儿没办到,肯定不是她不想办或不愿意办的问题,而是这事儿超过了她的能耐,心有余力不足罢了。
老可和老可老婆不会说假话,许假诺,小巷子里的哥们姐们就这脾气和处事态度。
当然,自己有时要说说假话许许假诺,那也是迫于无奈……他坚决地拦住了她拿着钱的手:“别,给那帮龟孙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天,事儿没办成又怎样?权当辛苦费了。再说,老可买房要钱,哪能让进了嘴的再跑出去?”
“鲍爷,不要拦我。要不,我直接退给东丹姑娘。”
“她已没在名流上班了,你找不着她。”
“你哄我,钱再重要,人的名誉更重要,我找她。”
“哦,徐副主任,我是名流广告东丹。呵,那事儿不能怪你,别说对不起了,我想,你已经尽力了。什么钱?啊?你不是已退给鲍总由他转交给了我吗?对,七千块,七千块整数!我会马上就退给公司结账。哦,你放心一千个放心吧。再见!”
“鲍爷,你,你对我们好,我和老可知道,我们心领了。可这钱,哪能让你出呀?,在外打工不容易,你,你也不富足哇。”
“还当我鲍磊是你俩的叉叉裤朋友,这钱就拿回去;要不,我们以后就不要再交往。”
“呜,鲍爷呀,我们,我们呀,呜……”
“别哭,小巷子里的人有骨气和志气,流血不流泪。我就不信这黑白世界能把咱们逼死?小徐,答应我这事儿不给顺芳讲。”
“为什么?哦,要得,要得,鲍爷,呜……”
“怎么又哭啦?哎,对,笑!”
刘总接过钱,冷冷地对东丹说:“行了,你回去休息吧。”
“不累,我的工作还没做完,明天就是星期天了。”,“算了吧大小姐,我养不起你了。你真以为你这个外勤金贵?我离不开你?”
东丹再是不醒事,此时也听懂了老板的意思,不禁怔忡道:“解雇我?为什么?”
“不为什么,金融危机人多了,我养不起你了,行了吧。”老板一张嘴巴叫了起来:“滚,一个傻B,白骗了我几个月的工资,快滚!”
“你?真卑鄙,我没做工作吗?”东丹气愤难耐一拍桌子也叫起来:“你别血口喷人,看你那幅小人相。”
“看你那幅作贱相,年轻轻的什么不当,偏要给有夫之妇当情人?”刘总反唇相讥撕去了最后的一抹面皮:“还不是为了钱?呶,说个价我给你钱,今晚陪我睡。”
同事们都睁大了眼睛:东丹到公司得到老板的恩宠,不但工作轻松自如,而且没有定额业绩考核任务,工资奖金每月不少,提成还拿前十名,早令一帮女孩儿嫉恨不已。
此时,便哄哄的闹开了……
东丹羞愧难忍,抓起拎包低头冲出了公司大门。
这边厢,坐在租赁房沙发上正在思忖着的鲍磊,听得门外呯呯乱响,跨去拉开门猛地吓一跳:“你怎么啦?谁招惹你啦?哭什么哭?这么早就下班了?”
东丹涕泪交加冲进自己的卧室扑在床上放声大哭,边哭边捶打自己的脑袋瓜子和床头,弄得小桌头柜上的电脑左右摇晃,差点跌落。
鲍磊耐着性子好一阵劝问,待东丹渐渐冷静后弄明白原因,不禁惘然跌坐在床沿上。
唉,就为这事儿?这个刘总哥们不地道呢。
早就有言在先:那事儿办不办得到自己尽量努力办,妈妈的,老子又不是广电局当官的!你龟孙说翻脸就翻脸?还牛皮哄哄的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