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下车,便向禹生走来,走到他面前,一句话没说便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清脆的声响回荡着,五个清楚的手指印浮现在禹生的左脸上,但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倒是一旁的迈克,有些心疼的皱眉,刚想开口,声音便被人打断。
“尼尔·查尔斯,你忘了当初你继承爵位时答应过我什么了吗?”安娜地道纯熟的伦敦口音带着贵族独有的威严,尽管是自己的儿子也没有丝毫的姑息。
“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要优先维护尼尔家的荣誉和地位,不给家族丢脸。”禹生回答的很快。声音很平静,表情也很平静,但偏偏是这种平静,却让迈克提心吊胆。
“好,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禹生不说话,低头沉思许久,这才缓缓开口。
“我知道了,是我思虑不周,我不会再让DG小队冒险。我会尝试其他方法。”
“尝试其他方法?查尔斯,你究竟要怎样?就为了一个女人难道你要把伦敦闹翻天吗?”安娜今晚不知为何竟有些异常的激动。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我的妻子。”
“妻子?哼,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找了妻子?只要还没经过女王的同意,没有被上流社会所接受,她不过就是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放他们走!今晚我不会让你再多做一件傻事!”
第一次见到安娜这样激动,这和她平时端庄的模样极为不符。
听到她的话,禹生不由的眯细了双眸,幽井一般的双眸射出危险的光,但很快又被他遮掩过去,他悄然转眸,没有说话,却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安娜果然说到做到,她一直在这陪着禹生,看着直升飞机在艾格顿宾馆的楼顶降落,然后再次起飞,一直到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她整个人才好像松了一口气一般。
禹生自然没有错过她此时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但更多的却是在想之后该如何调查冶轩然和欢欢他们的行踪……
然而,那时的禹生没有想到,此别经年,再次相见,却已是物是人非。
岁月蹉跎,错过,我们又能怪谁?
飞机上,冶轩然正看着窗外繁华的伦敦夜景,电话忽然响了。
他拿过,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不动声色的按下了接通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低沉的女声“明早的班机,我帮你都安排好了。”
“看在你今晚说话算话的份上,我暂且相信你。”
“轩然,我……”
“好了,那没事了,再见。”毫不犹豫的按下切断键,同时切断那个有些焦急的声音,挂断后,他将电话往后一扔,回眸间看到欢欢打量的目光,脸色有些不自然。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事已至此,楼欢欢也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所以与其焦躁和愤怒,不如以平常心相对,静静等待机会到来的那一天。
“什么?”
“为什么是我?”
冶轩然挑眉,不知是不解……还是犹豫。
“为什么偏要对我如此,你究竟想利用我达到什么目的?”说出深埋心底许久的疑问,她不由得眉头微皱。
“如果我说因为我爱上你了,你会相信吗?”他看着她的眼,声音不大却很平静。
“不会。”她回答的很快,也很坚决。真正爱一个人,是让她幸福,还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逼迫……
如果这就是冶轩然的爱,那么被他爱上的人也太可悲了。
“幸好你还很聪明。”看着她的脸,冶轩然忽然露出一抹冷笑,幽冷的双眸深而冷,亦如他的声音。“这样的话,你总有一天会发现真相的。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很好奇,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还会选择站在禹生那边吗?说实话,我真的好期待。”
这几日,伦敦最为炙手可热的新闻,就属尼尔·查尔斯公爵和一名中国女子的绯闻了。
据说伦敦媒体曾多次在伦敦某一公寓,捕捉到尼尔·查尔斯公爵频繁出入那里,并且和一名中国女子争吵的画面。
那名女子长相清秀,长发披肩,经调查,媒体惊异发现这名女子竟是尼尔·查尔斯公爵当年在中国的初恋情人,并且刚刚离婚。
事隔多年,难道两人旧情复燃了?
无数种猜测几乎挤爆莱茵晨报的版面,各种惹眼标题惹来众多非议。
清晨,莱茵河上,尼尔·查尔斯公爵家别墅门外一人半高的钢铁栏杆刚一打开,一群记者便像蜜蜂一样聚上去,无数个话筒和照相机对上来者。
迈克吓了一跳,赶忙一边用手挡脸,一边后退关门。
好不容易把门关了,这才小跑回到别墅。
推开二楼书房的门,和外面晴朗的天气不同,这个屋子死气沉沉,巨大的暗红色窗帘将每一个落地窗户挡的严严实实,唯一的光亮,便是书桌上的电脑屏幕。
“公爵?”迈克小声喊了一声。
书桌后面正在打电话的身影动了一下,又迅速对电话那头吩咐了几句,这才转过身来。
“什么事?”
“外面已经被记者围满了,怎么办?您要是再不出面,恐怕明天府上就要被记者和狗仔队包围了。”
“我现在没时间。”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白皙清俊的脸上有些削瘦,优美的下巴线条上此时布满了胡茬,一向最喜欢干净的他,此时竟然衣衫凌乱,一看就知道他这些天根本就没出这屋一步。
“可是……”
“还有其他的事吗?”语气甚是冷漠。
“米兰达租房的那位小姐,已经打了好多个电话来了,她说你如果再不去见她,她就要去见媒体。我刚刚出门想要看看情况,没想到刚一开门就被媒体堵住了……我们现在简直就是寸步难行啊!”
打键盘的手略略停顿,禹生眉头打结,沉思许久,忽然整个人往后一靠,疲惫的揉着太阳穴。
“shit!”
一句低咒令迈克愣了三秒,从来不骂人的公爵,刚才说了什么?不是他的幻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