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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慈母手中线

萧执回到家中时已经很晚了,进到院中时,又看到萧氏站在门口,也不知等了多久,萧执心中一酸连忙小跑几步走了过来,搀起萧氏的胳膊道“娘,这刚三月天,这么晚了还在门口小心着凉啊。”他感到萧氏的胳膊真的很凉,搀着的手紧了紧。

萧氏微笑的看着萧执淡淡的说道“没事的,你回来我就放心了,怎么今天回来晚了两个时辰?”

萧执可以在任何人那里撒谎,但母亲那里他却从来不略微叹口气便说了刚才发生的事,萧执讲话重点分明,几句话就说清楚了。萧氏一直默默的听着,脸上挂着微笑,静静的听着儿子的讲述。

看着萧氏那恬静的样子,看着那端庄的神态,那坐姿,使萧执温馨百倍,每当见到母亲时都是萧执最听话的时刻;每当见到母亲时,萧执总会忘记那份忧愁;每当见到母亲时,萧执总会放开心扉;每一刻都是温馨满堂!

听完爱子讲述后萧氏那恬静的脸上充满笑意,和以往一样都是以淡淡的语气而开口“不用去想那么多,或许一次偶然能使平静的生活打破,但反之来说,也能使其更加平静。”

萧执听的是一头雾水,一直以来萧氏话一向都是深刻无比,萧执也一直都是似懂非懂,就象萧执对周沛来说,萧执所的话,周沛有时候也一直感觉是迷雾重重,不着要点,却也是深刻无比,这也是萧氏多年的培养出如此人物的萧执。

萧执听了萧氏之言后也就不在多想了,准备去睡了,夜已经很深了。

“娘该睡觉了,您快点歇着吧,这才早春天还是有些凉的,娘注意点身体啊。”萧执看着母亲为了等自己回来现在还没睡,心中有些愧疚,连忙让母亲早点睡。

“恩,娘知道了,崇轩先睡吧。”萧氏应了一声,脸上一片欣慰之色。

萧执心里暖暖的,看着母亲的微笑闭上了眼,然后又催了一句,看着萧氏熄了油灯之后,终于沉沉睡去。

萧执似乎做了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自己不知何时四周全是燃烧的火焰,把他围在中间,一直在烧着他,自己就那样在一个四周都是火的地方坐着,眼中是那用不熄灭的火焰,奇怪的是身上并没有灼热的感觉,一道紫气一直缠绕在自己周围,无尽的火焰却伤不到怎么分毫。

“这是怎么回事,我是在做梦吗?”萧执脑中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不断的内心自问,萧执应该是几乎中做过什么梦的,那几次只要一吃痛就会醒来,这次却吃痛也没醒,最后一下,萧执又狠狠的掐了下自己的手臂,精神一阵恍惚,终于醒了过来。

“看来真的是一个奇怪的梦了。”萧执暗想,只不过,眼前依然有火光,萧执猛的一惊,完全苏醒了。

眼前是有火光,只不过那是一盏油灯,油灯下萧氏那张美丽而有恬静的面孔正在专心的缝制着一件衣服,夜依然很深,萧氏不知何早已在油灯下为萧执专心的做那一件衣服。萧执的衣服都是萧氏亲手做的,虽然只是些粗糙的布料,但萧执每次穿在身上时从不让它占上一丝灰尘。

看着油灯下的母亲,萧氏那恬静般的容颜已经挂着那深深的疲惫,但眉宇间仍有一丝淡淡的笑。身为母亲为爱子做衣服在累也会感到欣慰的,萧氏那一丝笑就是欣慰了。

萧执的眼睛早已湿润,嗓子里卡着一股暖流,鼻子里的酸味越来越重,那一刻他想起一首伟大的诗词。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多么伟大的写照,看着萧氏那专注的样子,萧执有些不忍心破坏这一刻人世间最伟大的画面,他想说话,却卡在喉咙里开不了口,只有那眼眸中的湿湿的水雾渗在喉咙中,感觉咸咸的,那一刻萧执有点发呆,那一刻萧执希望永恒。

专注的萧氏不知道萧执已经醒了,更不知道爱子正在那里看着他,有几次手被针扎到了,那洁白的手指上有几个小小的血珠,当萧氏再一次被那细针扎在手时,旁边看着的萧执再也忍不住了,卡在喉咙的话终于吐了出去:“娘,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你看你天现在还凉呢,这样对身体不好,娘,您快点睡吧,崇轩求您了。”萧执的话中已经有着浓重的哭音了。

那一刻萧执表现的确实就向一个孩子在对母亲撒娇,萧执并没有提他看到母亲被针刺中的手指,他只是找另外一个理由来劝母亲睡觉,他只是那份感动放到心地,他和母亲都知道有一句话叫心照不宣。

萧氏猛然间听到萧执说话只是稍微怔了一下,转瞬就恢复那恬静的样子。

“你这孩子,母亲这么大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吗,崇轩先睡吧。”母亲永远都是淡淡的说话。

“不,母亲也要睡,母亲早点休息吧,恩,让崇轩来看着你睡下,这衣服明天在缝吧!”萧执已经爬了起来,轻轻的从母亲那里接过针线的衣服放到旁边,在萧执的执意要求下,萧氏最终妥协,而且还是在萧执的注视下无奈的睡下。

“这孩子,这孩子。”萧氏睡下后嘴里轻声嘀咕了两句,萧执看到母亲睡下后才露出欣慰的笑容,再一次熄灭的油灯。

那一夜萧执思潮澎湃,那一夜萧执温馨非常,那一夜萧执一直在思考,那一夜萧执好想让在停留。

那一夜萧执终于又睡去,睁开眼睛的时候正是清晨,萧氏早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破旧桌子上多了一份清茶,和那一小份早餐。多年来都是这样,尽管家中过的清苦些,但萧氏仍然保持着良好的习惯,早茶也是必要准备之一,也不知是什么年月的茶末了,经萧氏手中调制下却飘出那幽香,这也是多年来萧执的课程之一,跟萧氏学习品茶,萧执对此实在无法理解,但在萧氏的要求下,也深得其髓。

早春的清晨比夜晚还冷些,萧氏已经又在那里给萧执缝制衣服了,萧氏的面色略为发白,神情中有着无法掩饰的疲态,萧执有些无奈心酸着,也不说什么,悄悄的那起一件衣服披在萧氏的身上。

“娘注意点身体,现在的气温还很低呢!”萧执也是昨天重复的话语,脸上已经平静非常了,只是眉宇间的关切仍在。

萧氏在萧执下床的时候就知道他醒了,听了萧执的话,一如既往的以微笑而示意之,目光扫向桌子上的早餐,萧执已经明白,萧氏的意思让他先把早餐吃了。于是萧执开始吃起早餐,早餐并不多,几下就吃掉了,然后是桌上那份清茶,萧执过去开始慢慢的品茶去了。

萧氏满意的看着,看着萧执的神情动作,神态,气质都达到萧氏的要求后,那略显发白的脸上挂上一份欣慰的笑,针线仍然拿在手中。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萧执再一次想起那伟大的诗词。

世上最迷人的笑容是什么,在萧执眼中是母亲看着他那欣慰的笑,是那油灯夜下母亲缝制衣服时那专注的微笑,是那他给母亲披衣服时母亲那温馨的笑,多少年来拌着萧执的都是母亲那充满母爱与智慧的笑,“一笑生而解千愁,。”这是萧执给母亲笑容的一个定义。

“娘,我去城里看看,顺便去看看莫野那小子?”萧执给母亲行了个儒生大礼后说道。

“早点回来。”仿佛永远是这样,每次萧执出门,萧氏都会留下这样一句话,放下手中的活计,整理下萧执的衣服,目送萧执出了院门。

萧执慢慢的走出门,萧氏靠在门口,眼神中有着一丝牵挂,一丝欣慰,一份深深的关切。“这孩子长大了。”萧氏喃喃自语,天很蓝,云很少,阳光照射在地上,照射在院子里,照射在萧氏身上,感受到阳光那一份温暖,萧氏抬起头,以那美丽的容颜仰首望着那无边的天空,望着那温暖的太阳“十六年了!”萧氏再一次自语道,那一刻的她那美丽的容颜,看起来是那么的庄严是那么的神圣,只能看得到那份沧桑。

萧执保持的良好的状态向周沛家走去,去城里之前要先去看下莫野那小子的,这是萧执多年的习惯,顺便在看看昨天的那个老道士怎么样了。路上碰到每个人,萧执都极为礼貌的去打声招呼,那份雍容的风度,那份笑容能融化许多人,所以萧执在村里的人缘极好,大家有时用话打趣他,他也不生气。

“和他娘一个样子啊。”

“小伙子人不错,我要是有女儿第一个嫁个他。”

“看他笑的,没准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萧公子,用不用我帮你说个媒吗,我可是村里最有名的媒婆了。”

村里的人喜欢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萧执问言,一般就是一笑而已,所以人们说的更欢,许多媒婆都等萧执走后,都纷纷跑到萧执家去找萧氏说媒,萧氏每次都以年龄小为理由委婉的推脱掉,就这样还是有许多的媒婆去上门。

萧执摇摇头,心里有些无奈,看着那些邻里,只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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