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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巷州归路遇牧童

烟花三月,早春已至,风中仍夹杂着微凉的气息。早春的巷州倍显生机,四周茫茫一片嫩绿之色,西湖之水已生温,有水鸟在其中。

萧执默默行走于闹市之中,低着头默数自己的脚步,与那闹市中的喧哗显的格格不入。萧执穿着那一身极为普通的平民衣服,一双布鞋虽然残破了些,但擦的很干净,很少有泥土。

萧执只是一普通的书生,昨日去看乡试的榜,几千人只有几人中了秀才,尽管并不报多大希望,但是榜上没有自己的名字,心中依然有着份失落。“要再等三年了。”萧执黯然叹了口气。

萧执家在巷州城外一还算不小的村子里,萧执出了城门,一路上尽量避开泥泞之地,小心翼翼的走着。乡间的小路百鸟争鸣,远出若隐若现的飘荡着牧童的歌声,萧执原本暗淡的心境终于开朗。

“执哥哥回来了,中秀才否?”牧童停下来略显关切的问到。

“恩,估计是要等三年了。”萧执笑着看着牧童那清澈的目光,语气中隐有一份失落在其中。

“等三年,执哥哥还要等三年,那时也该成家了吧?”牧童带着几分玩劣调侃道。

“你这小东西,连本公子都敢取笑,看我怎么收拾你。”萧执无奈的道,还作势欲打之。牧童并不躲闪,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萧执的并没有打下去,而是缓慢的落下来,落在牧童头上拍拍他脑门道“你这小鬼,真是顽皮,好好放牧,晚上回去我教你功课,我先回家去了。”萧执缓慢而去,一身书生本色的气度。

“知道了。”牧童在萧执回头走了两步后应声之,而后又传来牧童那飘荡而青涩的歌声:“天上的白云点点,

山里的牧草茂盛。

这里有那牛羊群……”

声音渐渐远去。

牧童今年十岁,为人忠厚,比起村里其他的孩子的胡闹,显出一点老成,所以村子里的牛羊交给他来管理。牧童姓周,名沛,字莫野。村子里之间的称呼一般不叫名字都叫其字也就是小名,所以邻里之间也都是称其小名。但成年后,也就是十六岁以后就称其名了,一般被别人以名字相称,就代表已经成年了。稍例外就是长辈什么时候都会叫其小名,不管是否成年否。

萧执漫步的走着,走的很慢,因为那样才能显出他的书生气质,但最主要的一点是怕自己的鞋子粘上灰尘,虽然鞋子很破了,萧执依然爱惜的很。心中那未中秀才的失落早已一扫而空了,自从刚才见到牧童后,萧执又变的轻松起来。

“那个小莫野,孩子气也还在吗,谁言他老诚来着。”萧执喃喃自语,他却不知道,莫野那孩子性的一面只在他面前才显的出来,因为莫野不爱说话,所以不合群,他人就用老诚一词来形容。

步入家门时,漫步的状态停顿了下,整理下衣襟,然后推门而入,院子里母亲萧氏含笑依在门口。

“娘你怎么出来了,来,我扶你回去。”萧执急走几步扶着萧氏向屋中走去。

“等着崇轩回来吃饭呢,恩,今年中秀才了吗?”萧氏慈祥的打量着萧执,依稀能看到萧氏那出尘之容颜。

崇轩是萧执的字也就是小名,听到母亲那亲切的呼唤,萧执心中一暖,默默的扶着母亲坐下叹了口气后又微笑的摇头“可能还要等三年了!”

萧氏也没说什么,只是把饭端到萧执面前,饭菜虽然朴素,但经过萧氏之加工,也有了些淡淡的香气“崇轩先吃饭吧,秀才否乃至状元都不重要!”萧氏淡淡的说道,神情上总是那恬静的样子。

萧执那份心中的失落早以破灭,微笑的端起饭碗大口的吃起饭了,他知道母亲喜欢看自己大口吃饭的样子。

萧执很喜欢母亲身上自然发出的那淡淡的恬静,从小到大,萧执一直被母亲身上那端庄的恬静而影响,所以萧执在母亲的从小教导下修养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萧执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每当萧执问起时,母亲那美丽而端庄的脸上才能隐现出那一抹感伤。母亲曾告诉过他,萧执的父亲是个儒生,后来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去追求那虚无飘渺的仙道,母亲根本无从劝阻,只好任又他去,从此就一直和萧执相依为命,日子过的清苦,但对母亲来说已经知足了。

萧执从小跟着母亲读书识字,母亲的才华只有萧执才知道,到了一个不可想象的高度,比起现在那些所谓的大学士,大才子不知要强了多少倍,就连当朝的大儒也非可其比的,虽然萧执不知道大儒的学问有多高,但也能估算个所以然。萧执一般行文都是受母亲之影响,所以其深度可想而之,那些主考官哪能看的透彻,可能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萧执在写些什么,唯一能看懂的只有萧执那相依为命的母亲了。

萧氏可谓是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常常让萧执目瞪口呆,后来就见怪不怪了,萧执一直以母亲而自豪。萧执的名字是母亲给他取的,母亲说到“萧执的执乃执念的意思,世人皆斩,但我却便为你留下!”到现在萧执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尽管他现在已经长大了,尽管被萧氏熏陶这么多年,但他仍然想不通,萧氏也没多解释,只是告诉他无论做什么事,不求所谓天经地义,只无愧于心便成,萧执十六年来已将这话牢牢记在心里。

这时萧执已经吃完了饭,看母亲慈祥的看着自己,心中越发宁静,“娘你也吃呀,光看着我干吗?”

萧氏一笑“崇轩也知道关心其我这老骨头了,你这孩子终于长大了。”

“娘,看您说的,您一点都不老,您这么年轻,还有您这么漂亮,您永远是我心目中最美丽的娘。”

被孩子夸了一下,萧氏还是很高兴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萧执好久没见萧氏这么开心了,也跟着淡淡的笑着,多年来被萧氏教导下,萧执养成了良好的习惯,有着良好的礼仪,就连笑也是微笑,一派大儒本色。

“你这孩子啊,真是的。”萧氏淡淡说了句就开始吃饭了。

说实在的萧氏的确不是很老,最多也就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少许岁月的痕迹留在萧氏那恬静而美丽的容颜上,使其多了分慈祥,还是母爱如山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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