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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守与随(1)

1.你光明,世界就不黑暗

这个世界总会有阴暗面,一缕阳光从天上照下来的时候,总有照不到的地方。如果你的眼睛只盯在黑暗处,抱怨世界黑暗,那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内心是一团火,才能释放出光和热;你内心如果是一块冰,就是化了也还是零度。

——吴维库(清华大学教授)

北宋的邵康节是我国历史上著名的易学家,他的《梅花易数》直到今天还在各大书店、各小书摊热卖。邵康节自己不爱做官,却收了一大批在朝做官的弟子,很多官宦贵胄也以能和他交往为荣。宋神宗执政时期,任命王安石为相,推行新法,造成了某些州县的骚乱。邵康节的几个弟子和老友写信给邵康节,说我们准备弹劾王安石,然后辞官回家,眼不见心不烦。邵康节回信道:“正所谓家贫显孝子,国破见忠臣。当前正是需要有志之士报效国家的时候,新法固然严苛,但诸君在执行中能够放宽一分,老百姓就能多得到一分的好处。而你们弹劾王安石,除了发泄一通私己的愤怒,这对维护老百姓的利益又有什么好处呢?”

当下也有不少类似的人。在他们那里,你听不到一丝中国的好,全是腐败、黑暗、落后等等,另一方面,他们张嘴就是美国民主、英国博爱、法国有人文情怀,闭嘴就是“对中国失去了信心”、“中国完了”、“要移民”,等等。客观地说,西方国家作为发达国家,肯定在某些方面比我们发展中国家要优越,但即使那里的生活再优越,那里的文化不属于你,精神不属于你,土地不属于你。你终究是一个过客,终究有为不能落叶归根而遗憾的那一天。

移民首要的条件,就是你必须拥有足够的财富,或者有相应的本事。比如移民德国,你至少要在德国投资几十万欧元,解决几个当地人的就业问题。否则,德国人民是不会欢迎你的。事实上,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人多了,西方发达国家才能强上加强,而培养了你的祖国和人民,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为此,一贯嬉笑怒骂的李敖先生在清华演讲时,几乎是用警告地口吻对清华学子们说:“今天,你们进到清华大学,将来你们会长大,长大后问题就出现了:你要不要做自了汉?别人都不管,只管我自己?自了汉什么标准?有点钱,读了博士,在外国住下去,管我自己的生活,这叫自了汉。我告诉各位,这个观念是错的。你的根就在这里,对中国你可以抱怨,你可以不满,你可以诅咒,可是告诉你,你的根在这里。”

其实,拥有同样的财富,或相应的本事,在中国至少你会生活得更惬意些。至少,你的血脉在中国,你的根是中国的,你说话时不用跟自己的舌头较劲,你那使混了筷子的手一时半会儿也适应不了西方的刀叉剑戟。中国现在是没达到你的满意,但这不等于中国没希望。记得清华大学社会学系教授孙立平老师说过:“你有良知,中国便不会沉沦;你有尊严,中国便不会没有脊梁;你找准了正确的方向,中国便不会后退。你我的选择,决定中国的未来;你我的未来,就是中国的希望。无论中国怎样,请记得:你所站立的地方,就是你的中国;你怎么样,中国便怎么样;你是什么,中国便是什么;你光明,中国便不黑暗。”

这并不仅仅是中国人的问题。这是全人类的问题。我不是什么“歌德派”,但我知道,英国照样有腐败,法国照样有贫民窟,在娘胎里就讲民主的美国人照样会被联邦警察从华尔街上赶出去。我也不是什么预言家,但我可以断言,此类事情永远也不可能从地球上消失。只是随着时代和环境的不同,程度和方式有所不同而已。

但请不要悲观,世界一向如此。人生有一半的时间是黑夜,你凭什么要求世界完全光明?太阳是光明的源头,但阳光也有照不到的地方。如果你感觉冷,就不要站在阴影中。请把阴影留给那些满头大汗需要凉快一下的人。

你光明,世界就不黑暗。每一天,当你打开网页、报纸,你会发现,负面信息铺天盖地。不是煤矿事故,就是贪官落马,要么就是某地发生了战乱,各种各样的负面消息,有时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下去,不晓得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往沙子里一扎,不闻不问吗?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你根本做不到。所以,还不如正视它,并利用它,锻炼我们的接受能力、辨别能力、处理能力。只要你不被黑暗淹没,你就是阳光,就是烛火,不仅能照亮自己,还能点亮世界。不然的话,你就是移民到太阳上,顶多也就是个太阳黑子。

曾经在一档电视节目中见过这样一幕:主持人问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如果你开的飞机没油了,飞机上还有好多乘客,其中包括你的亲戚,但飞机上只有一个降落伞,你会给谁用?”

“我会安排好乘客,让他们安静下来,然后我就用降落伞跳下去。”小女孩歪着脑袋想想说。

观众有的摇头,有的哄笑,笑小女孩幼稚和不懂事——她甚至连基本的客套都不懂。小女孩却急了:“我……我还会回来的,我……我只不过是去取点油!”

当今社会,灯红酒绿,纷纷扰扰,太多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太多的短视、拜金、狭隘与出卖,充斥于报纸、电视、网络,对此,保持必要的警惕实属必要,但许多人由于谨慎过度,无意中把自己的纯真之心“训练”成小人之心。能够像故事中的小女孩那样想问题的,太少太少。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乏假恶丑,但造物主之所以给我们两只眼睛,就是为了让我们辩证地看待生活。不要动不动就戴上有色眼镜看人。为什么不多看看那些美好的东西?为什么不以高一点的境界去看人看事?

是世界太残酷,还是我们心理太阴暗?

北宋的苏东坡曾经对弟弟苏辙说过:“吾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儿。眼前见天下无一个不好人。”事实上他也真的达到了这种境界。众所周知,他和主持变法的王安石是政敌,但王安石下台后,他路过金陵时,还特意去看望过潦倒的前宰相,与王安石谈诗论佛,盘桓数日。而王安石,虽然对苏东坡的狷狂极其反感,但关键时刻也曾为苏东坡求过情,使其免死于“乌台诗案”。两大文人的“恩怨”,遂被传为历史佳话。

古代蒙学读本《三字经》开篇即说:人之初,性本善。世界无非你我他,守护自己的本性,就是守护全世界的光明。我们要保护好自己的良善真美,这远比保护环境更为迫切。

2.任凭风浪起,守住你自己

你们需要的是,不唯众,不唯上,不在意在普通的道路上是否比别人走得更快,而是有在无人行走的荒野上行走的勇气,这样才能看到别人无法看到的情境。

——陈吉宁(著名学者,2012年2月20日起出任清华大学校长)

元初,战乱频繁,人祸不断。有一年夏天,杰出的思想家许衡与很多难民一起南逃。经过河阳(今河南省孟州市)时,因长途跋涉,加之天气炎热,大伙儿都感到饥渴难耐。这时,突然有人发现道边有一裸大梨树,树上结满了清甜的梨子,大家不管三七二十一,争先恐后地爬上树去摘梨解喝,惟独许衡端坐于树下,不为所动。

人们都觉得许衡很奇怪,便啃着梨子问他:“你怎么不摘个梨解解渴?”许衡说:“不是自己的梨,岂能乱摘!”对方笑着说:“时局这么乱,人们各自逃难,这棵树早就没有主人了。既然梨树没了主人,吃个梨又有何妨?”许衡说:“梨树没有了主人,难道我们的心也没有主人吗?”任凭别人怎么说,他始终不肯摘梨。

一个逃难的人,因为口渴吃了一颗无主的梨子,在大多数人看来,这是人之常情,不值得苛责。但这实际上是没有法律意识的表现。我们用一个很简单的设问便可证明:设若梨树的主人没有逃难,他会不会日夜不停地守在梨树下?肯定不会。世上又有哪个小偷会趁主人在时明目张胆地去偷?套用一句经典诗歌:你碰,还是不碰,道德底线就摆在那里。

二战期间被困在德国的季羡林老先生曾经在文章中记载道:1944年冬,盟军完成了对德军的合围,***德国败亡在即,大批德国百姓食物短缺、燃料匮乏,许多人被冻饿而死,迫不得已,德国政府只好允许市民上山砍柴。但是政府规定,只有那些做了标记的老、弱树和劣质树才能砍伐,没有做标记的严禁砍伐。结果,几个德国人为躲避战争跑到了慕尼黑地区的黑森林附近,当时刚刚下完雪,天气非常寒冷,他们想砍些树枝来取暖。谁知他们看到了一块“若想砍树必须得到州政府许可”的牌子,当时哪还有什么州政府?结果这几个德国人愣是守着大森林,活活地冻死了!而在中国,莫说战乱,只要社会上有点谣言,风吹草动,到处都是准备乘机发“国难财”的同胞。

中国人恐怕也是最善于自欺的民族。远的不说,我们聊点近的:中国青年政治学院社会工作学院副院长童小军教授带领几名学生,历经数月,进行了一项关于“援交学生”的调查研究。该团队制作的视频中有几个对曾有援交经历的学生的采访音频采访片段,其一化名为薇薇,她坦诚,自己今年19岁,在网络游戏里认识了一个很聊得来的女生,慢慢地二人变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姐妹。得知薇薇缺钱以后,薇薇的所谓的知心姐妹便介绍薇薇做援交,并很快就为薇薇安排了第一次。而那次,也是薇薇的初夜。面对童教授,薇薇说:把自己的贞洁奉献给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感觉很不情愿,有点可惜,心里很难过,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男朋友。相比之下,另一个援交女孩娜娜在谈起自己的第一次时就显得平静多了:跟陌生男人在一起,总感觉有点不好——仅仅是不好而已——没有人说她们悔恨,有的只是对自己的伤感。尽管她们都说自己曾经伤心了很久,但在她们眼里,自己绝不是卖淫,而是“兼职”!

当真是天大的笑话!如果卖淫也可以兼职,那么偷盗可不可以兼职?杀人可不可以?

其实我跟一个朋友早就聊过这类话题。该朋友早先也曾想过做一个专项调查,但不得其门而入。一次吃饭,朋友说:其实她们当中有很多人是无奈的,一碗饭而已!结果他的善意当即遭遇围攻:一碗饭?什么饭?恐怕是鲍鱼捞饭吧!不吃这碗饭会不会饿死?这些年我们只听说北京有个四个儿子的老太太不幸饿死家中,别的没听说过……

这不是刻薄,而是必要的警醒。

没钱是痛苦的,对一个年轻的心来说更是如此。有些快乐必须用钱去购买,但若为些许快乐出卖自己世上所有金钱都买不到的东西,这明显是赔本买卖。

这世界贵到令人太自卑,这时代到处酒绿灯红。歌舞升平的背后,就是沉渣泛起,如果你守不住自己,把那些迷茫又疯狂的人们的追求当成自己的追求,那你迟早会听到自己灵魂的悲泣。

美国总统林肯说过,你可以永远欺骗一个人,也可以暂时欺骗所有人,但你不能永远欺骗所有人。这话不尽然,但即便你能永远欺骗所有人,你却时刻都不能骗过你自己!你自己的伤深深烙在灵魂深处,又何须别人刺激?

很多人都听说过“杨朱泣歧”的典故:有一天,有人发现,哲学家杨朱坐在一个十字路口哭泣,很是诧异,便问他为什么悲伤。杨朱解释说:“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十字路口,这分明是人生的歧路,是现在哪怕踏错半步到将来觉察时追悔莫及的地方啊!”的确,“一步踏错终身错”,歧路或许就是绝路。

修身就是修德,修心就是定心。心灵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内心的充实才能让人真正的满足,所有逐利者都将被生活驱逐,所有唯物者都将被自己的心煎熬。

“风动幡动,仁者心动。”不要指望横流的物欲有片刻止息,人心浮躁是商品社会的必然。祸都是自己惹的。守住你自己,是获取完全意上的幸福的基本前提。

3.他强由他强,筑好你的防火墙

佛教我们修忍辱,忍一切苦难,忍一切灾害。对于别人的嫉妒、毁谤、侮辱、陷害,我们要能够忍受得住,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定要忍,对人要忍,对事要忍,对修行也要忍,不忍不能成就。

——净空法师(当代高僧,曾在清华发表演讲)

魏晋出名士,王述就是其一。名士大都有些怪癖,王述也不例外。还有一次,王述吃煮鸡蛋时突发奇想,试图用筷子刺住鸡蛋,但鸡蛋光溜溜的,他怎么也刺不中。王述因而大怒,抓起鸡蛋掷于地下,但鸡蛋竟无巧不巧地没被摔烂,而是继续在地上滳溜乱转。这下王述更加恼怒,便伸脚去踩鸡蛋,踩来踩去仍踩不中。王述怒不可遏,竟弯腰捡起鸡蛋,直接放进口里,狠狠地咀嚼一番,然后“呸”地一声吐在地上,这才算解气。

这样一个性情中人,怎么看他跟“忍”字也挂不上钩。但事实上,王述的忍功其实非常了得。据《世说新语》记载,有一次,王述因为一件小事得罪了谢安的哥哥谢奕,谢奕也是个性情粗暴的主,他直接找上门去,数落了王述半天,仍不解气,索性破口大骂。王述却始终面对着墙壁一言不发,直到谢奕骂够了离去很久,他才问左右的小官说:“安西将军(谢奕的官职)走了没有?”答曰:“走了好一会儿了。”王述这才坐回到座位上。

古人说,君子之所以为君子,就在于忍人之所不能忍,容人之所不能容,处人之所不能处。王述是不是标准的君子,尚待商榷,但他无疑是个明智的人。首先,王家不如谢家势大,官大一品压死人,势大更甚;其次,王家与谢家是姻亲,谢安之弟谢万正是王述的女婿;再次,王家与谢家还是政治上的盟友,王述在之后谢安对抗桓温集团的过程中帮助很大。所以从哪一方面来说,他都不应该跟谢奕闹翻。

灾祸大多都是矛盾激化而成的。“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这实在是一句至理名言。如果你足够强大,谁敢到你面前撒野?当然如果你足够强大,些许小流氓又能耐你何?何不一笑置之!

有些人、有些事,未必能躲开,有些人、有些事还会像谢奕骂王述一样找上门来堵着门辱骂,这时候我们就要学会容忍。

俗话说,“忍”字心头一把刀。这是世俗之忍。

佛说:“修道的人,如果不能忍受毀谤、恶骂、讥讽如饮甘露者,就不能算修道之人。”这是伟大的境界。

孔子云:“小不忍则乱大谋。”因为不能忍,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因为不能忍,让很多原本很有希望的人自毁前程、追悔莫及。也因为能忍,保全了多少有用之身,成就了多少万世典范。

西汉开国功臣韩信年轻时穷困潦倒,有一天,一个小混混为了出风头,故意在路上拦住他说:“你韩信不是厉害吗?有种你就用自己的剑砍死我,如果你没种,那么马上从我的胯下爬过去。”韩信没和他计较,当即从那个人的胯下爬了过去。后来,韩信辗转遇到刘邦,当上了大将军,封王列侯。如果当初他一怒之下杀了那个小混混,杀人偿命,岂不太也不值!

有人不解:以韩信的本事,为什么一定要受别人的胯下之辱?不钻行不行?答案是不行。中国人凡事都讲个面子,那个混混出风头也无非是争个面子,韩信不钻,岂非让他下不了台?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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