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连城静静的望着手上那封所谓的信,看着那怪异的笔体和怪异的文字,头一次露出了一个饶有兴趣的笑,没人有知道他那高深莫测的表情,是个什么含义。
“安意如!你疯了吗?还不走!一会战龙堡的人就发现了!”彩雀俯身在墙头上,战战兢兢的小声咒骂道。
而那厢,安意如正一脚踩着墙头,一手抓着灯笼,不怕死的为了一点金粉奋斗不已,头也不回的道:“你小点声,别慌!就差一点点了,这个灯笼上的战字全是真的金粉啊!很值钱的!你先想办法跳下去,一会接应我。”
彩雀哆哆嗦嗦的看了眼那至少有两米高的墙,心里咒骂:该死的安意如,你是跟我开玩笑吗?这么高的墙,我怎么敢跳,即便我真跳下去了,还不得把腿摔折了!还怎么逃跑啊!
但是她看安意如聚精会神的样子,估计是没有功夫帮她了,她可不想被这个疯女人给害死,还是要赶紧想想办法,尽快离开才是。
她真是后悔!当初她为何要救她!让她淹死得了,自己也不用走上这样的绝路。
彩雀心里虽然咒骂,但是眼睛却不停的四处张望,看看到底哪里比较适合落脚,终于,她在黑暗中看到一处还算茂密的草丛,想来从那里跳下去会相对安全一些。
她横了横心,小心翼翼的向那里挪过去,可是到了近前,却又开始打怵,那里的确相对安全,但是这么高的墙,若是真跳下去,真的有可能会摔断腿的!
她再度抬头去看一眼完全是处于自作孽、不可活状态的安意如,终于下定决心,我就是摔死,也比被这个疯女人连累好!
她狠了狠心,闭上眼,奋力往那草丛跳了下去。
可是奇怪的是,她没有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反而觉得有些软软的,她好像压到了什么东西,她心中暗暗叫苦:不会是来战龙堡偷东西的贼吧?
她连忙起身,在黑暗中摸索地上那有些软、有些温热的东西,好像真的是个人,可是那人一动不动,她有些害怕了,不会是自己无意之间把他压死了,做了自己的替死鬼吧?
直到她的手不经意间摸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好像会动一般,突然就变硬了,那人才有些压抑的“嗯”了一声,她吓了一跳,忙道:“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却突然被地上那人用手捂了,那人的身子坐了起来,轻声道:“别说话!”
彩雀吓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连忙使劲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再说话了。
渐渐适应了黑暗,彩雀隐约感觉到,那人似乎是个男子,手上有着好闻的药香。
只是彩雀哪里知道,自己刚才在黑暗中一顿乱摸,却是不小心一把抓住了男子的下面,才引得男子“情不自禁”的出声。
男子缓缓松开了捂住彩雀的手,清越低沉的声音问道:“你是谁?怎么会从墙上掉下来?”
彩雀被这么一问,顿时傻了,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紧张的出了一手心的汗。
男子见她不回答,也不逼问,瞅了眼她身边的包袱,兀自猜测道:“你不会是来战龙堡偷东西的吧?”
彩雀一听,连忙摇头,轻声哭道:“不是,我不是贼,大爷,求求你别把我告官,我真的没偷东西。”
男子似是不信,犹自道:“你别不承认,我不会告官的,实话告诉你,我也是来偷东西的,只是没想到你们两个姑娘,胆子竟然这么大,连战龙堡都敢偷!”
彩雀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听他这么说,她也就不辩解了,只哀求道:“大爷,我根本不想要这些钱财,你只要放我走,这些东西都给你。”
男子却不依:“那怎么行?你把我压到在地,差点让我晕过去,我怎么能这么轻易放你走呢!”
彩雀连忙道歉道:“大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对不起嘛,就不用了,你刚才摸了我,我也不能让你平白占了便宜不是?”
彩雀听得有些懵,她刚才情急之下,胡乱摸得,根本不是故意的呀!
只是男子并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他的大手突然揽上彩雀的腰,强力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低头对上那张委屈的小嘴就慢慢品尝了起来。
彩雀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懵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被登徒子欺负了,连忙拼死想要把男子推开,但是男子的力气实在太大,她根本推不动,只是一部小心抓下了他腰边的一个香包。
男子足足亲了好半天,才心满意足的松开手,道:“好啦,这下你不欠我的了。”
彩雀却怒道:“你个登徒子……”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男子就小声提醒道:“你若是想被战龙堡的人抓住,你就喊,大声的喊,我绝不拦你。”
彩雀连忙住了嘴,不敢再说话,只是委屈的泪水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
男子却好像心情极好,抬头看了看安意如的方向,缓缓占起身来,戏谑的对她笑道:“小丫头,我们后会有期。”说完便消失在夜色里。
因为气愤,彩雀反倒没那么紧张和害怕了,她连忙将地上的包袱捡起来,也顺手将无意间抓落的男子的荷包,收进了口袋里,摸索着来到安意如所站的墙头附近。
只是还不等她走近,却发现安意如所站的墙头下,已经站了一名男子。
还有些距离,那人又是侧身对着自己,她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他的侧面,那是个身形魁梧的男子,朦胧的月色下,他一身的淡紫衣衫,脸上带着半个面具,浑身散发出森冷的气息。
突然,彩雀想起了以前听到的一些话:战龙堡堡主战连城,喜穿紫衣,因为长相丑陋而总是带着半张面具!
她突然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难道……那人是……战龙堡堡主……战连城!
得出这个信息的彩雀,情不自禁的去看安意如,那个疯女人竟然还犹不自知的刮着灯笼上的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