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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鬼屋,老人与猫

周一早上,齐广刚到公司就被经理叫进了办公室。经理表情复杂地对齐广说:“小子,有两个消息,你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先听坏消息?”

这种情况不多,齐广从经理的神色中读不出任何预告,最后齐广冷静地说:“假如有顺序的话,你按着顺序说吧。”

经理盯着齐广,一字一顿地说:“好小子,告诉你吧。好消息是你终于有机会被派出去公干了。”听到这,齐广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按公司的规定,公干是一个员工升迁的前奏,能否顺利升迁就得看他公干时的工作开展得是否顺利。“那坏消息呢?”齐广提醒自己别高兴得太早。

经理很严肃地说:“坏消息就是你被派往甘肃一个很偏僻的小镇,那里没有我们公司的代理商,也没有任何关于我们产品的宣传。你去那里,相当于从零做起。为时两个月,那边的行程、规划、吃饭、住房都是自己解决。”

齐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任务好艰巨啊,不过难得公司做出这样一个安排,任务越艰巨,证明公司对你就越器重。

一星期后,齐广出现在甘肃西部一个很偏僻的小镇上。之前他打听过,这个小镇没有宾馆,想到这边住就得租房子。他好不容易在网上搜到一个出租房子的电话号码,打电话过去,对方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满口当地方言。齐广的本意是到镇子上再和他联系,谁知道他说不用了,让齐广把两个月的房租给他汇过来,然后他把房子的钥匙给齐广寄过去。齐广也没想过会受骗,结果一星期后他果然拿着钥匙出现在这个小镇上了。

在路人的帮助下,齐广好不容易找到这个位于镇中心的房子,虽然是在小镇中心,但周围还是冷冷清清的,几排小平房,土黄的色调,走大半天都看不上一个人。和老头说的一样,这个房子还不错,装修简单,干净卫生,生活设施齐备。重要的是,这里有网线,方便和外界联系。

把带过来的衣服、生活用品放置好,然后把笔记本插上网线,网速还不慢,齐广满意地笑了。

晚上。因为在路上劳累了一整天,齐广很快就入睡了。

半夜,他迷迷糊糊地听到一种声音,像是聊天,又像是唱歌。他一下子就醒了,仔细一听,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唱歌,旋律跌宕起伏,后面的颤音拉得很长,给人一种旷世末日的凄凉感。齐广听了一会,因为太困,辗转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齐广习惯起得很早,他想出去走走,顺便认识几个人,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可一出门他就傻了,这里好像忽然变得出奇的荒凉,附近的房子都是破破烂烂的,竟然一个邻居也没有。他走了大概三百米才发现一户人家,路上冷清得吓人。他随便买了些东西便回去了。

刚进房子,忽然一只黄色的土猫从他脚边闪过,一下子就跑到屋子外面了。齐广吓了一大跳,他记得出去的时候屋子锁得严严实实的,窗户也没打开过,这猫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这个破镇子上的怪事也太多了。

齐广给自己简简单单地做了一顿早餐,然后上网查询相关的资料。下午一点,他看了一下表,猛然醒悟过来该吃午饭了。转身一看,那个土黄色的猫不知什么时候端坐在屋子中间,正盯着齐广看呢。齐广心里一咯噔,又被吓个不轻。不过看那个黄猫瘦得皮包骨,怪可怜的,估计是饿得不行了吧。齐广多做了一些饭,分给黄猫一些,只见它吃得津津有味的。

晚上。齐广又上了很久的网,做了很多详细的规划。正要去睡,却又听见那个老人的歌声又传了过来,忽远忽近。齐广心想,也罢,说不定是当地的民俗,上床就睡了。

夜里。齐广做了一个梦,很奇怪的一个梦:屋里住着一对老夫妻,很恩爱,两人还经常对歌。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开了,回来一个打扮入时的小伙子,好像是他们的孩子。老夫妻对那个小伙子嘘寒问暖,很慈爱,但那个小伙子显得很冷淡,吃过晚饭把碗一推就出去了。老夫妻相对无语,老妻很伤心地靠在老头子的肩上,老头一手抚着老妻的肩膀,另一只手抱着一只黄色的土猫。……梦到这就断了,第二天齐广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很清晰地记起了这段梦境,他还记得梦中一直听到一个老人在唱甘肃民歌。

又是夜里,齐广又做了一个梦:小伙子醉醺醺地推开门,对屋内的两个老人指手画脚地说了些什么,两个老人猛地摇头。那个小伙子很生气地翻箱倒柜,像是在寻找什么,几乎把屋内所有的家具都推翻了。老妻子跑过去阻止小伙子,谁知道被小伙子用力一推,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老头子抱起妻子,哭天喊地,大骂小伙子,谁知道小伙子看也不看他们,最后拿出一个暗红色的本子得意洋洋地出去了。那只黄色的土猫蹲在老妻子的脚边,呜呜地叫着,像在哀鸣。

又一个夜里,齐广还是做着类似的梦:老妻子不见了,老头子对着妻子的遗照痛哭流涕。这时,门又被推开了,进来一伙人,其中就有那个小伙子,小伙子对着一个像是“大哥”的人点头哈腰,指着这间屋子说着什么。那个大哥指着老头,小伙子便拉起老头就要把他赶出门。老头不肯,痛斥小伙子,双手抓住门框,死活不肯松手。小伙子暴跳如雷,抄起一个像泥罐头的东西就往老头的头上砸过去,老头子一下子倒在血泊中。随后,有一个镜头,小伙子在墙根底下拼命挖坑,然后把老头的尸体扔进坑里,盖上薄土,草草了事。黑夜中,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盯着这一切,一阵大风吹来,那个东西嗖的一声跳走,那是一只黄猫。

齐广把梦境前后联系起来,猜想这肯定是一件蓄意谋杀案,然后向小镇派出所报了案。派出所马上派人侦查,果然在屋子后面挖出了一具尸体,一具老头子的尸体。

半个月后,公安人员从外地将这个小伙子抓拿归案。原来他是那对老夫妻的养子,好赌博酗酒,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还想拿这间房子做抵押,结果,遭到老夫妻的阻止,便把他们杀死了。

一个多月后,因为得到镇长和派出所所长的帮助和支持,齐广成功地完成了任务,他公司的产品在当地得到很好的推广。

离开那间老房子时,齐广似乎又听到了老人跌宕起伏,颤音很长的民歌。那只黄色的土猫嗖的一声,穿过齐广的脚边,消失在房子后面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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