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小山,清晨的阳光照在了山巅和那清晨尚未散去的浓雾好一派仙家景象,正应了那一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山巅之顶有一人影盘坐,不由问一句是否仙人在打坐练功,所幸此处地方偏僻,不然也不知有多少人要来寻仙访道了。
李玄风缓缓吐气收功,肉眼可见从鼻孔处喷出了两道淡淡紫气,双眼一睁似有精光在闪烁。只见此人淡眉星目扎着发髻好几个俊俏的小少爷,看着也就十三四岁。
“公子,山下老爷派人来了。”
这少年却是理也未理,连刚才睁开的双眼也完全闭合。刚才说话的小厮也见怪不怪,又过了有那么一时三刻,这少年双眼又复睁开,站立了起来,吐气出声:“父亲派人来又有何事。”又复自嘲道:“他还会记得我吗。”
这小厮一身青衣小帽,只赔笑道:“少爷,老爷怎么会忘记你了,这不是每个月都送来那么多的宝贝吗,您看是不是去见一见。”
“是吗,他怕是巴不得我永远不回那个家吧!”这少年嘲讽道,转身又打起了拳来。烈阳高悬只让那小厮热的是汗流浃背,却不敢稍有异动,所幸这刚才发话的少年也终于打完了那冗长的拳法,淡淡地道:“下山。”
都言望山跑死马,其实下山也不是那么好下的一条崎岖的小路弯弯斜斜,新高主仆两人都有武艺傍身,下山之时也只是微微有些气喘。
山下不远,一座庄园出现在了眼前,门口正有几人在焦急的等待,一见下山的两人,中间一个胖子连忙开口道:“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嗯,怎么回事,王管家。”
这王管家开口道:“少爷,三月后皇上大寿,太后特别让您进京,老爷让您是不是提前回家去看看。”
李玄风却是不屑一笑,完全没有那种被召入宫一般人该有的荣幸,只是说道:“知道了,为了此事何须你大老远的跑一趟,我过些日子自然就会回去了。”
又问道:“王管家吃饭了吗,一起吃一点吧!”
“不了,少爷,我就回去给老爷复命去了。”说完命人牵过马来带着侍卫直接就离去了。完全看不出是一个胖子,倒是带有一股军人习气,雷厉风行。
看着几骑远去,一笑:“回庄,给我今天加餐。”
从吃上来说最是能体现一个家族的家底,且看看李玄风吃的如何。一万黑乎乎的汤,粘稠无比好似稀泥一般,却是最补元气的滋养汤;又有一只八宝鸡,才人参、当归、枸杞蒸煮而成;采自海底深处的鲍肚…凡此种种普通人只怕是一生也难以见到。一餐过后又有侍女准备好了热水,躬身行礼道:“少爷沐浴吗?”
李玄风一点头就往一处房门行来只见房中巨大的一个丹鼎,鼎中是滚滚的沸水,不时又有各种药材翻滚,底下放着价值千金的银丝碳,不要钱的在燃烧着。
自有人来更衣,李玄风跳入了滚烫的鼎中,以他那不似常人的身躯都觉得一阵的火热,要知这银丝碳万斤石炭方可提炼出一斤来,也唯有此物可以把那清寒泉加热至煮沸,鼎中又有特殊法阵收束热力,少说也有个二百多度。感受到了热力,李玄风体内本来缓缓运转的天雷诀理科快速转动了起来,不断化解这涌入身体的热力,也不断吸收着鼎中的药力。
整整一个时辰,本来浑浊的谁逐渐变清,露出了其中如玉的皮肤,端是让旁边站立的侍女们羡慕。
李玄风感受着体内还差一点即将突破的,想起了自己当初选择功法时的情景。
那是李玄风方才六岁,看着一脸刚毅的父亲对面前的长老说道:“长老,我李世杰虽仅有三子却个个当为人杰,幼时记得总是喜欢修仙访道。”又看了看似乎一无所知的幼子:“就让他替我完成那当年的意愿吧!”
这长老卧在一张躺椅之上,微微睁开了双眼,看着面前唇红齿白的李玄风,向站立一侧的李世杰问道:“你可要想好了,那本《天雷诀》的确是难得的灵武双修的法门,可是不进则退,一但习练可就是不能停更不能后悔。”
“吾的儿子当有这个勇气,也有这个机缘,要不然要之何用。”
“要之何用…要之何用…那就不要也罢!”李玄风双手紧握,有那鲜血滴滴落下也浑然不觉,似乎气急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居然直直的晕了过去,只把周围侍女吓得半死,乱成了一团。
等到李玄风睁开了眼已是明月高悬高悬了,身侧正有一老头把着脉。李玄风只是说道:“我什么情况自己知道,只怕今年的皇上大寿我是不用再去了。”
“少爷,你好生将养,要不老汉如何对得起救命之恩。”
环视四周,除了这人都是唯恐多只不及,除了眼前这老汉居然是再无一人,似笑实哭道:“枉我李玄风自以为天骄,想不到临了只有你李老一个人。
“少爷,没有您我李芹只怕早已是枯骨一堆了,老汉拼命也一定治好您。”
李玄风早知道自己倘若再突破不了第六层,是难有幸免之理,也不忍伤李老之心,只说道:“行了,李老我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那老汉就告退了。”
李玄风哪里有睡眠的心思,无非为了宽眼前之人的心罢了,挣扎着爬了起来,此时明月正圆,孤零零的悬挂在空中,只像一个清高的人影不愿为世俗所污。拿起了桌旁的美酒,对月而曰“月兄也是那么孤单吗,待他日我定登月与兄共饮,如今只敬一杯水酒罢了。”
说完走回了床,只作对月而眠之举。说也奇怪,往日总是闹腾个不停的真气今夜居然安安稳稳,到让李玄风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似乎梦中有那么一个声音在耳旁轻语:“那就等有朝一日小女子为君而舞。”
次日清晨李玄风还为昨晚之梦奇怪,到了他这个境界如何会做梦,说是预兆也不甚像,只得停止思索,对着天边的残月微微拱手:“我李玄风有那一日定当赴约。”又像门口喊道:“来人,我还没有死呢!”
有小厮领着侍女进来,躬身行礼:“少爷,您今天还练功吗?”
“算了,我一个将死之人还是好好快活两天吧,“吩咐道“去给我把城里最美的姑娘给请来。”
这小厮为难道:“少爷,最近的城里我们山庄都有一百多里的路程,这…”
“怎么,现在就急着我死吗,你给狗奴才。”李玄风怒道:“就是绑你也给我绑来。”
“是。”
此后十数日当真是天天笙歌,夜夜乐舞,好一派富贵景象,唯有那李老劝了几次无可奈何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