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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山水记

银川

银川长大了

越来越漂亮

既像楷书“一”

又像起跑线

更像站在黄河边的

神话里的飞天

石嘴山

一个矿工

到星海湖洗了个澡

走上岸

化成了一座

奇石山

吴忠

黄河边上

一位回族少女

出落成了

大姑娘

固原

绿得有点慢

也有些困难

似乎很无奈

又很执着

中卫

石头缝里种生活

犹如九曲十八弯的黄河

日子弯弯曲曲

那声腔很特别

也是拐拐弯弯

贺兰雪

冷对人间

大伙儿都说

白上了天堂

沙湖

敦煌飞天

遗失在沙海里的

一块古铜镜

照在里边的

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宁夏川

西有腾格里沙漠

东有毛乌素沙漠

北有乌兰布和沙漠

南是干旱带

宁夏川

其实是北国的

又一个美丽的沙湖

银川

黄河是一竖

唐徕渠是一竖

爱伊河也是一竖

如果没有最后

这一竖

那还是银川吗

银川之晨

清新的早晨

年轻的银川

多么像

一位清俊的姑娘

在黄河边徜徉

黄河

艳阳下

汉延渠是银川

唐徕渠是银川

爱伊河也是一条

闪闪发光的银色河流

唯有母亲河——黄河

不是银川

她和稻穗一个颜色

是一条黄灿灿的金川

宁东

太阳

从黄河金岸升起

那儿

就是宁东

贺兰岩画

是画

还是文字

也许是消失的

西夏历史

湖城银川印象

山环水抱

披金戴银

既像小家碧玉

又似大家闺秀

观镇北堡影视城有感

明城

清城

既不清

也不明

只是好玩

塞上江南

我的父亲贺兰山

母亲黄河

他们在中卫牵手

在石嘴山联姻

把大半个宁夏

揽在怀里

孕育了

一个北国新天府

塞上江南

西夏王陵

乘凉的游人

躲进王陵的影子

西夏

躲进历史的阴影

凤凰之城

黄土高原

一点绿

黄河岸边

一颗珠

游人眼中

一幅画

游子心中

一首诗

银川的风

银川的风

带着春雨的银白

带着阳光的明亮

带着沙枣的芳香

带着花儿的节奏

也带着回回人的清洁

哦,银川的风

阅海

我从山里来

念过小溪

读过泾河

现在开始阅海……

渐渐地

心静如水

不再躁动

湖城银川

七十二连湖

七十二变

银川像个姑娘

身材苗条

越变越好看

黄河风

快到点了

又折回身

重新起跑

鸣翠湖

风来了

翠湖笑了

你来了

我的心湖

却荡开了

出租汽车

她到你身边

速度明显

慢了下来

似乎很热情

你看也不看

无动于衷

她鼓着喇叭

又抽泣着跑开了

银川晨景

车在流动

人在流动

黄河在流动

白云在流动

银川——

也在运动

跑步向前

爱伊河

爱伊河

贯通了

银川站了起来

大步流星的

追赶着黄河——

前进的步伐

春风

家乡的沙枣花

跑到银川溜达

轻轻散发着

淡淡的幽香

母亲河,黄河

进入宁夏

黄河连话也不说

生怕惊醒了

怀中的娇儿

吴忠印象

利通区向黄河靠拢

青铜峡向黄河靠拢

黄河——

穿城而过

变成了城中河

黄河楼远眺

西眺青铜古镇

东望塞上明珠

黄河不开口

默默地清它的古镇

孕它的明珠

野荷谷一瞥

眉清目秀的野荷

刚刚出浴

又躺在泾河边

让太阳着色

林中遇雨

雨点儿落到野荷上

声音很响

一阵紧似一阵

我突然有点心痛

眼前的野荷

不停地摇晃

白桦

春天来了

你解放了也自由了

一举手一投足

都显得既有节奏

又有韵味

树叶

一片又一片树叶

飘进大门

闪向厨房

又像你一样

飞到我跟前

沙南峡口

夕阳西下

没有一丝儿云

天也真净

泾河滩上

清澈的,橘红的水

淙淙流过

观香水有感

这旮旯

有香水、臭水、咸水、麻水

就是没有

淡水

小白桦

羞羞答答的

像个小姑娘

眨眼间长大了

就需仰视

山月

树叶哗哗响

抬头望时

原来是月亮

藏在树叶里

窥视人间

小南川

一朵小红花

绽放在绿树丛中

是那么耀眼

又是那么孤单

秋千架

一只小鸟

与溪水对唱

荡秋千的人

不知去向

在瓦亭

镜头中

出现了一个红衣少女

我没心思在拍瓦亭

只想选个角度

把这个姑娘

留在瓦亭

卧龙山

昨夜一场

鹅毛大雪

今早,艳阳当空

银光闪闪

卧龙似要腾飞

溪水

溪水在流

一旦堵住

便急得团团转

实在走不了

就蓄积力量

寻找时间的出口

小河

卧龙山下

有一条小河

老年人叫她苦水河

年轻人叫她香水河

苦水河啊,香水河

你到底是一条什么河

凉殿峡之秋

天凉了

树叶红了

就像火焰

提醒人们

注意保暖

卧龙湖

星星在湖里

灯火在湖里

微风掠过

卧龙湖脊骨抖动

龙鳞闪耀

恰似群龙戏水

林中小语

从城里

来到深山

站着走的人

却想——

爬着走

杨树

生长在塞上

根扎中原

不服水土

生活得比较艰难

进山

鸟声停

水声响

山空了

树也

变成了人

大山情

入山愈深

愈安静

心却未静

反倒——

野了

山恋

四顾无人

大喊大叫

又蹦又跳

是人

还是兽

林海深处

树弯下腰

亲我

我忘情地

跳了起来

树和人

终于达成一致

林中小憩

林中筛下的

一束束光线

射到空地上

就像一条条光织的

睡袋

懒洋洋地

躺在青草地上

咀嚼阳光

森林之声

幽幽似琴声

哗哗像笑语

滚滚如波涛

不管怎么变

总带点

悠长的回声

风中之树

躬着身

随风起伏

一浪高过一浪

我跃跃欲试

有一种

踏浪的感觉

林间风

钻来钻去

爬上爬下

又杳无音讯

山溪

笑声淙淙

不见倩影

束一条银链

款款而行

林中风

像猫低吟

像虎嘶叫

又像婴儿哭泣

落叶

那吹不动的

隐蔽着的落叶

多像一支奇兵

山风

打着口哨

在树梢上面

跳来跳去

掀起一层层波浪

林涛

涛声依旧

心却怎么——

也静不下来

山中雨后

一条条小溪

从四面八方赶来

跑步向前

湿湿的风

飞不起来了

就在山路上踏步

松树上的水珠

清风徐来

又是

一场小雨

湿了的风

安静了许多

延龄寺

鞋儿破

帽儿破

身上的袈裟破

寻声追去

不见济公

延龄寺却破了

大雪山

甘宁交界的大雪山上

有两个湖泊

中间横着一道山梁

就像一个人

两个眼睛中间

竖着一条鼻梁

那两个湖

一个是泾河的源头

一个是渭河的源头

一个向北

一个向南

在陕西高陵县

她们相遇了

但融而不合

依然泾渭分明

麻水泉

心麻木了

水的味道

也尝不出

天井

圆光寺里

有一口水井

没人知道

水是怎么来的

也许知道了

就不叫天井

松涛

如潮涌动

轻轻叩击小屋

推开窗子

迎她进来

明月高挂

夜风习习

臭水泉

第一印象

不错

距离近了

味就不对了

同城的人

在异乡

都很亲切

回来了

却很陌生

自行车

推着自行车

你笑盈盈地对我说

“送你回家!”

“谢谢!”

啊,天知道

我为什么要拒绝

而且,竟没有犹豫

毕业典礼上

我没有看到你

只是那辆熟悉的——

自行车

横在我的必经之路上

雪人

雪天

雪地

一个雪人

无处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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