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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寻找黄金(4)

普连那看了一眼上尉,说:“不行,我们现在不能打草惊蛇,你留在这里监视萧恩,我想到一个办法,很快就回来,在我回来之前切记要按兵不动。”

就在普连那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一艘黑莲号从上游驶来,上面有两个船员。放眼望去,船上几乎没有货物,但船的吃水相当深,可以判定这艘船上一定放着黄金。

等船驶过来,萧恩跑上船。两个船员用布把他盖住,他应该是想隐藏行踪。

上尉很想将那艘船给拦下来,可是普连那嘱咐过不能打草惊蛇,所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萧恩带着黄金在眼前跑掉。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普连那终于回来了。

“萧恩呢?”普连那气喘吁吁地问。

“他坐船逃跑了,已经很久了。”

“这个老狐狸,快,我们沿着河岸追下去,顺便报警。”

两个人立刻往向下游贝鲁浓飞奔而去。

塞纳河下游弯弯曲曲,如果用船行驶肯定要三个小时,但是用汽车的话一定可以比它先行到达。

普连那开足马力,很快来到了贝鲁浓镇,他们在一家小客店门前停了下来。

普连那对上尉说:“那黑莲号大概要十一点多到达,我们现在可以休息一下。”

说完这几句,他倒头就睡。

看着普连那,上尉真的不明白,他怎么知道这么多,甚至,他怀疑他所提出来的那三个问题普连那也应该已经知晓,只是现在还不想揭开答案。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大钟的指针走到十一这一个数字。果然,黑莲号从远处驶来。

普连那赶紧醒过来,用他那迅捷的动作划起舢板,接近黑莲号。

正当向黑莲号靠近的时候,普连那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望了望船上的动静,空空荡荡的,完全一副荒芜的场景。

真的是中了萧恩老头的诡计。

“贝霸上尉,你以前有见过那本《富兰克林自传》吗,在萧恩老头的房间。”

“好像我真的没有见过。”

“唉,那我是真的上当了。真糟糕,我们赶快回旅馆吧。”

“怎么,我们不检查船只了吗?萧恩老头在上面,黄金也在这个上面啊。”上尉觉得很奇怪,难不成到了这个重要的关头,普连那竟然害怕起来?

“没用的,上面什么都没有。”普连那无奈地笑了笑。

“我不信,我亲眼看见萧恩上船的。”上尉觉得很奇怪。

“那好吧,你不信的话,就上去检查看看吧。我先回旅店等你。”说完,普连那就离开了,而上尉则上船检查。

(四)黑衣女的出现

船上有两个年迈的船员,傻傻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听闻要有陆军部的检查船只,便很恭敬起来。

上尉仔细地翻看了船上的每一个角落,没有金子,也没有萧恩。

他询问船上的船员:“这艘船有人中途上船吗?”

“有,一个老人上船,好像叫萧恩·陶德吉士。可是,他一上船,马上又下去了。”

“那他是来坐船的吗?为什么一上船就又下去了?”

“不,不是,他是来付船费的。”

“他有用过这条船吗?”

“有,两天前,有货物。我印象很深刻,因为好像分了很多只袋子,而且特别重。”

“那货呢,你们知道货到哪里了吗?”上尉感觉那些就是他们所要寻找的黄金。

“货物昨天卸在了巴希码头,有条小汽艇来接应,好像叫蛤蟆号,上面有六个船员。”那位船员回答。

“你知道现在那船到哪里了吗?”

“现在船应该已经到达卢昂港了,萧恩也会在那里与他们一起会合。”

“你知道萧恩?”

“是,他先前是在艾沙立先生手下做事的。”

“艾沙立,难道你们一直跟他们合作?”

“是,因为报酬很丰厚,所以我们一直合作。不过,每次的货物都是袋子,沉重的袋子。”

贝霸上尉好像明白了什么,他赶快回到旅馆与普连那会合。

“先生,萧恩和黄金都消失了,据说已经用一只叫做蛤蟆号的汽艇,运到卢昂港去了。”

“是的,这一切都是萧恩老头的圈套,他这是掩耳盗铃,害我们白跑一趟。”

普连那拉着贝霸上尉上车,用足马力开回巴黎。

“我们不是要去卢昂港吗?怎么好像这一条是回巴黎的路。”

“你还不明白吗?这一切都是萧恩这老狐狸的诡计,如果你还相信那些船员所说的话跑到卢昂港去,那么我们永远都不会找到黄金和萧恩。我完全是因为上了那本《富兰克林自传》的当,他这个老狐狸,说什么地下水道的秘密,什么黑莲号帆船,全都是鬼话。他故意引诱我们从地下水道来到塞纳河边。不过,这的确是以前艾沙立运送金子的秘道,只不过这一次,萧恩没有用这一个方法。他只是想浪费我们的时间,这样一来,他才有足够的精力将那些金子运到国外。”

“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还记得那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女人吗?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好像很熟悉,但是却一时说不上来。后来,我再仔细想想,发现他就是那个在浓霞兰号上欺骗我们的船员。当时,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现在我敢肯定我们中了萧恩老头子的圈套了。”

“说不定这个女人就是艾沙立的秘书古里高露。她是艾沙立的心腹,艾沙立被勒索四百万法郎后,就叫她将钱给拿回来。”上尉说道。

“是她,那一定是她。”普连那兴奋地说道。

汽车开回了巴黎塞纳河码头,可是却见不到鸦鹏,不过却看见在岸边的浓霞兰号。他们两个人上去一看,竟然发现了那个黑衣女人,也就是里高露死在了船上。从现场可以推测,这一定是经过激烈的打斗致死。

这时,上尉在船边发现了柯拉丽的发卡。他的手紧张得直发抖,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柯拉丽被绑架了会怎么样。

“放心,没有人知道柯拉丽在哪里。”普连那安慰贝霸上尉。

正当上尉冷静下来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他曾经给柯拉丽发过电报,而那时候站在他身边的就是这个女人——古里高露。

“我的天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明白了,当时那个女人给萧恩的纸条就是柯拉丽的住址。”

十万火急,两个人马上赶到医院,却发现柯拉丽的房间里有两封电报,一份是上尉发的,另一份是假冒的,他要柯拉丽今晚九点在后门等着他。

上尉急着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时,普连那冷静地说:“我查看过那个船舱,我知道鸦鹏肯定与古里高露发生过冲突,而在这期间萧恩把柯拉丽给拐走了。另外,我在地上发现了一张名片,上面写着‘阿美德·巴修罗巴黎市吉马街18号’。我想,萧恩肯定藏在此处,你先冷静下来,柯拉丽肯定会没事的。”

贝霸上尉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两个人立刻上车赶往吉马街18号。

捉拿间谍

因为神秘人物的帮助,案情已经有了很大进展。但是在整个案件当中,谁也没有想到已经死去的艾沙立还可以站在大家面前,并且以某种形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善恶双方展开了殊死搏斗,最终鹿死谁手,没人知道。

(一)有所转机

两人赶到吉马街18号,已经是凌晨两点,换作平常早已是入睡的时候,但是普连那和贝霸上尉却是异常焦急。他们按响了门铃,却没有人来开门。

他们打算从后门进去。刚绕过窗户,一个男人开门探出了脑袋,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是警察,想见阿美德·巴修罗先生。”

“我就是巴修罗,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想要调查一下萧恩·陶德吉士老人,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普连那有礼貌地说。

“你们要调查他,难道他有什么嫌疑吗,这绝对不可能。”巴修罗皱了皱眉头。

普连那连忙说:“不,他没有嫌疑,我们只是奉命来保护他的,以免他受到伤害。”

“那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我今天看见他,就觉得他很慌张,恐怕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他今天来过这吗?”

“是,一个小时前,他来过这里。”

“就他一个人吗?他现在人在哪里?”

“就他一个人,不过他好像提起过要带什么女人。”

“萧恩为了保护那个女人才会被追踪的,那女人是艾立沙的遗孀柯拉丽夫人。我们一定要保护萧恩与柯拉丽夫人。”普连那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旁边的上尉。

贝霸上尉的眉头依然深锁。

“萧恩先生是一个好人,是一名慈善家,他默默无闻地捐了好多钱。今天他匆匆忙忙地来到我这说是有人追杀他和夫人。所以他要把柯拉丽夫人藏匿于此。”一说起萧恩,巴修罗一脸感激。

“夫人现在在什么地方?”贝霸上尉突然怒吼起来,沉陷的眼珠几乎都要跳出来。

“本来萧恩先生要我和他同去,但后来又决定一个人去。那是一所公寓,与其他房子是相互隔离的。但是,现在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不知道柯拉丽夫人有没有死。因为萧恩先生把夫人放在一个洞穴里,太久会闷死的,可是萧恩先生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那,那个洞穴在哪里,快说!”上尉的脾气变得十分暴躁,他一把抓住巴修罗的衣领,拼命地摇他。

巴修罗看见上尉那凶狠的样子,断定他不是真的警察,所以无论上尉怎么威胁他都不肯说出柯拉丽现在到底在哪里。

上尉火冒三丈,吼道:“你再不说,我贝霸上尉的枪不是吃素的,快说。”

他边说边掏出自己的手枪。

“什么,你说你是贝霸上尉。”

“是,我是又怎么样,你快说柯拉丽现在到底在哪里?”

“上尉,你可知道萧恩先生就是……就是……你的父亲啊!”

巴修罗脱口而出的话对贝霸上尉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再也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他现在只想快点知道柯拉丽的下落。

“你少说废话,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所说的鬼话吗?你快说,柯拉丽在哪,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一点,你快说。”贝霸上尉用枪指着巴修罗的脑袋。

旁边的普连那先生嘴边露出一丝微笑,慢慢地说道:“也许,巴修罗先生所说的并不是谎话,我们还是请巴修罗老先生将这些事情仔细地说给我们听吧。”

贝霸上尉看了普连那一眼,又看看了眼前的巴修罗,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心想要置他们死地的萧恩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父亲不是在二十年前已经死了吗?

上尉冷静下来,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枪,示意巴修罗继续说下去。

“萧恩·陶德吉士其实不是真名,是化名,他的真名叫阿满·贝霸。他最爱的人,就是柯拉丽的母亲,她经常称他派托立士,但是后来,两个人都被恶人害死了。只是,阿满先生最后又活了过来,逃离一劫。”

“他是怎么活过来的?那柯拉丽的母亲呢?”上尉问道。

“那是1895年4月14号,我在殡仪馆工作,有两个人自称是警官和公证人,要我们订做两口棺材,然后还要我们将这棺材运到丧宅去。那是一个很宽敞的庭院,院子中间有两具尸体,已经用白布裹了起来。那时候已经是深夜,老板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打理事务。当时,夜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静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然后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上尉急切地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接着,当我已经害怕到不行的时候,其中一具用白布包扎起来的男尸竟然自己坐了起来,他被烧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已经辨认不出是谁了。他自己将裹在身上的白布解开,走了出来。”

“他有跟你说什么吗?”普连那也问道。

“那具‘尸体’说‘你就当我死了,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我没死,我会报答你的。’他说完这些,走到了那具女尸的身边,温柔地抚摸着她,吻了吻她的双唇,对她说:‘你放心,我们的仇我一定会报,我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我还要让我们的孩子结为夫妻,请你放心。’”

“然后呢?”

“那个人一边说一边把女尸移到隔壁房间,并且从院子中间拿了两块长方形的石头放进棺材里。第二天,棺材被送到公墓去安葬了。”巴修罗老人一边说一边看着贝霸上尉。

“那你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死的吗?”普连那问道。

“据说是煤气自杀,但我后来明白原来是谋杀,凶手就是艾沙立·蓓伊。”

“那萧恩人呢,他后来怎么样了?”

“我按照他的指示,在那个庭院处造了一座坟墓,并且刻上了死亡的日期。他改名为萧恩·陶德吉士。我帮他租了一个小房间,为了避免别人怀疑,他和我住在一起。萧恩先生一直想要报仇,也一直希望两个孩子能够结婚。”

“这两个孩子就是贝霸上尉和柯拉丽夫人。”巴修罗看着眼前的贝霸上尉。

“不可能,怎么可能?”上尉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他拼命地摇着头。

“上尉,你要相信啊,你要相信萧恩就是你的父亲。你在英国留学期间,他多次给你寄学费和生活费,因为不能用真名阿满·贝霸,所以一直是用萧恩这个名字的啊!难道你没有收到过学费吗?还有,你看,这是你和柯拉丽从小时候开始的照片,你们三岁的时候,你们八岁的时候,你们十岁的时候,他全部都有照片。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巴修罗大声地吼出来。

“那么,他干吗要害死我和柯拉丽?我亲眼看见他在房顶对着我们狞笑。如果他真的爱我们两个,就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你说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就算他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也宁可不要。”上尉冲着巴修罗喊道。

“不好,我觉得萧恩先生和柯拉丽夫人都会有危险。他现在正在被一个黑巨人追杀。柯拉丽夫人也肯定会被闷死,你们一定要想个办法!”

“普连那先生,你快想想办法。”上尉只能求助神通广大的普连那。

(二)鸦鹏死了

“萧恩会在哪,他到底在哪,我要疯了,普连那,你快想想。”上尉心里怒火燃烧,他急切地想找到柯拉丽,如果她死了,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你先冷静下来,贝霸上尉。其实只要冷静想想,就一定能知道萧恩在哪——他如果不是在塞纳河岸的话,就肯定在艾沙立家。”

于是,两个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艾沙立的家里,正穿过院子,他们听到了一声枪响。他们赶快来到现场,只见鸦鹏躺在了地上,满脸的鲜血。

是的,黑人鸦鹏死了,但是他仍然紧紧掐着对方的脖子,而这个人就是萧恩!他本来想用力挣脱鸦鹏,无奈又被贝霸上尉给抓住了。

贝霸上尉看着眼前的萧恩,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去对待他,而萧恩似乎看穿了贝霸的心思,他对贝霸说道:“派托立士,我亲爱的儿子,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有多么地想念你吗?”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觉得你配当我的父亲吗?你觉得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吧?你杀了鸦鹏,你还要杀柯拉丽,你是我的仇人!”

“派托立士,相信我,这些都是我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做出来的蠢事。我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我疯了,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我这么多年来对你们的付出,对你们的好,难道你们都忘记了吗?”说着说着,萧恩老人流出了眼泪。

贝霸上尉看着眼前这位老人,心头涌出一丝感动,他有些心软了,或许他真的不应该这样对待他。

“那你说,柯拉丽现在到底在哪里?”上尉松手放开了他。

“这个,这个……”

“难道她死了吗,是吗,是吗?”

“不,她没有死。”

“那她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你快说。”

“柯拉丽……柯拉丽……她……”萧恩抬起头看着旁边的普连那,欲言又止。普连那看见这一个情形,知趣地走到另一个房间。他对上尉使了个眼色,意思就是叫他提防眼前的这个老人。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柯拉丽到底在哪里?”

“派托立士,你要小心旁边的这个人,他不是一个好人。我很抱歉,对你和柯拉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真的很恨我自己怎么这么不清醒,差点酿成大祸。柯拉丽是我最爱的人的女儿,我当然不希望她有事。”说完,萧恩老人又开始抽泣起来。

听着眼前这位老人真诚的话语,贝霸上尉有些感动,他开始相信眼前的这一位真的是他的父亲。

“柯拉丽呢,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救出柯拉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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