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儿喜得跟什么似的,刚才一高兴就忘了小姐要水的事情,她直身子左右环顾,这个挨千刀的王爷,这么个乱葬岗哪有水。一阵微风拂过,树上集结的雨滴刷刷地往下落,她眼前一亮将衣服的前摆摊开,站在一棵树下,发动自己的内功,树上的水滴落尽了不吸水的绸子里,刚刚下过一场雨的林子里不缺水。
“小姐,张嘴,奴婢给你找到水了……”水儿一点点将水喂给冷月柔。冷月柔一动未动,眼里的眸光闪了闪,她纤长的手指狠狠地攥住小丫头的衣服,好像怕这个丫头跑了似的。
“小姐,你放心,既然你活过来了,奴婢一定带你回去。”水儿心想,绝不能便宜了王爷,他在王爷府逍遥自在留着我们小姐在这乱葬岗喂狼,天下还有如此狠心的夫君吗?再说,皇上交代的任务一定要完成,不然冷府几百条人命都攥在当今圣上的手里。
微微有了一点意识,冷月柔说道:“这是在哪,你是谁,不过要谢谢你救了我。”
“啊?”水儿倒有些狐疑了,小姐这是怎么了,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出吗?
“小姐,我是水儿啊,盈盈一水间,你给我起的名字。”水儿抱起小姐,将她放在自己的怀里。
“水儿,水儿……”喝了几口水的冷月柔心里泛起了低估,我又他妈不是演员,跟谁在这拍戏呢?不对呀,自己不是被医院的院长叫到外地去给他二大爷做手术吗,还开着豪车接送,对了走到一个盘山道的时候,对面驶过一辆小型越野,两车相撞,然后她坐的那辆车跌入了万丈深渊?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谁?”冷月柔惊觉地问道。
水儿吓哭了,小姐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看来真是毒傻了,狠心的上官疏虞,我一定将这件事情禀告皇上。
“你是冷月柔,冷府大小姐。皇上亲自指婚,将你嫁给他亲弟弟苏王上官疏虞。”
“狗血。”冷月柔冷不丁吐出这两个字,就有些后悔。因为水儿像个疯子似的,“小姐,小姐,你要狗血做什么?啊?不要再做傻事了。”
你二大奶奶的,我说狗血是说你编的剧情太狗血,好吗?
剧情?不会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
冷月柔一把推开把她抱得紧紧的水儿,表情愠怒地说道:“现在是什么年份?当今皇上是谁?”
水儿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这……这是大玉国镇安三年,小姐,你不是脑袋坏掉了吧?不行我要带你回府里,叫大夫。”
奶奶的十八个腿,大玉国是什么鸟国家?还说我脑袋坏掉了,你全家脑袋都坏掉了,还要带我回什么府里,我是什么上官鸟人的王妃,有没有搞错,就算死了也要厚葬对不对。不行,不能回去,还不知道怎么死呢?
冷月柔作势耍起刁:“不嘛,不回去,人家才不要回去,我要自己行走江湖,自己赚钱,你和我走不回什么鸟王府,走……”第二个走字还未说完,就被水儿打晕了头。
水儿说道:“小姐,既然醒了,就要回王府重新战斗。”
“爷,冷月柔走了,是不是你又要娶一个正妃进门,到时候就不理人家了。”庄侧妃肤如凝脂的脸上醋意浓浓。
“本王怎么舍得你,哪天请了奏本扶你为正妃,本王好好宠你。”说着上官疏虞发出一阵淫邪的小声,弄得庄侧妃神思迷当。
“王爷,王爷,不好了……”王爷正和庄侧妃亲热,被狗奴才的一声叫唤弄得兴味大减,遂扯起庄侧妃的绣花枕头打在门上。
“大半夜的,什么事情比本王孕育王子还重要?”庄侧妃脸上一阵红,遂躲进苏王宽大的臂膀里。
“王爷,冷月柔回来了?”奴才小云子的声音明显颤颤巍巍,恐怕那双腿已经快要站不直了。红灯帐幔庄侧妃的脸明显狰狞了一下,死贱人,明明已经喝了本宫花大价钱买来的毒药,还能活着回来,真是命贱。
苏王的脸瞬间变得阴沉,一双好看的眸子瞪得老大,他越过庄侧妃,准备穿上外衣。庄侧妃转而语气柔和而骄矜,脸上还带了几点泪光:“王爷,冷月柔会不放了我的,她那么蛇蝎,要不是今天王爷在,臣妾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王爷?呜呜呜。”说着,将被子覆在胸前,样子更加的楚楚可怜,红色的苏绣缎子衬得她肌肤若雪。
苏王眼神柔和地看着庄侧妃,爱抚般地摸了摸她的脸说道:“她敢?你先安睡,本王会护着你的,放心。”说完,系紧了腰带气势凶猛地往暖翠阁而来。
庄妃恨恨地咬着牙,这节骨眼上,她正妃的梦又要拖延了,贱人不死,早晚让你死。
暖翠阁是整个王府最破旧的地方,当然不能说是破败不堪,只不过略显萧条而已,秋天虽然来了,别的妃子院子里的树叶子没有全部的落光,而暖翠阁却是光秃秃的几棵大树,一片叶子都没剩,看样子早就死了,几只乌鸦落在树杈上,看上去阴森森的,院子里荒草丛生,到处是小小的起跳的青蛙,几个臭臭的酸菜缸堆在一角,老远就能闻见这种酸臭的味道。王府的上一个主人是印王,因为没有子嗣,死后就将这片地界封给了上官疏虞。鬼都不知道这是哪个不得宠的王妃的活死人墓。
暖翠阁早已经灯火通明,来来去去的奴才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一个水儿守在小姐的病床前,一直嚷嚷着请大夫。
一道清冽的背影悠忽而至,小云子一声:“王爷驾到。”
只见所有的奴才纷纷跪地,头都不敢抬。
“给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屏息静气,暖翠阁不知道谁此时没忍住放了个屁。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一个瘦得不成样子的男孩,使劲地扇着自己的嘴巴子,因为他知道在王爷面前,不得有失仪的事情,王爷的手段可多,如果有人坚持不说,他一定会查出谁是纵屁之人然后就地正法,不过今个这当口,恐怕?
“拉出去,赏20个板子。”声音冷冷的,好似一道坚冰。他眸子墨黑深邃,管住发髻的银丝带动了动,一张如刀削的脸毫无表情。